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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装聋作哑的神情,徐秀有了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道:“回答我。” 许久,才得来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对不起。”徐秀醒了醒鼻子松开他道:“我还会来的。” 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一些疲态,白飞倒头就睡,眼角滑过了一行清泪,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又怎会不惜命。 …… 徐秀不开庭审问,陆珩的催促书信一来便按原先的论据送到了大理寺被韩邦文打回,这就为他争取到了可贵的时间,每每到用餐的时候,徐秀就会咬着牙看着瘦弱的荷包心疼,他要买一些好东西,十几岁的孩子正在长身体,吃牢饭又怎能好的了,他要带进去同白飞一起吃。 动之以亲,晓之以礼,说之以情,这般三番五次的坚持,就是铁石心肠之人,都会被感化。 样子已经看不成了,徐秀挠了挠头发,打掉杂草,对牢内的环境也适应了下来,见白飞吃着吃着放声嚎哭,他知道,机会来了。 温柔的怀抱总是那样的温暖,徐秀将他一把抱入,在他耳边道:“不要害怕,不要畏惧,有什么事情由哥哥来帮你解决替你承担,说出来,把一切都说出来,全部告诉我。”自打看着这么一个的孩子被无情的拿出来顶罪,他就起了爱心,这么一个要强的孩子,就是做他哥哥,也是自己的福气。 白飞推开他,带着哭音道:“为什么对我这般好?大老爷,大老爷我对不起你啊。”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说出来就有了办法,不要自己扛下,让我来。” 安慰了他的情绪,这般的温柔,让站在门外守候的懒龙也在心中叹气,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享受到他抱我?可是听了白飞的话,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了,咬紧了牙根,心不停的往下沉。 到底是一个苦孩子,爹不疼,娘不爱,受尽了苦楚。 白飞笑了,昏暗的环境,一张脏兮兮的脸,也挡不住他自身本身的阳光,很是可爱,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徐秀第一次品尝到了回天无力的感觉。 他道:“小子非常感谢大老爷的厚待,坚持原供我会死,如不坚持,那我的爹娘也会来骂我,打我,他们得了卖我的钱快活潇洒,可是终究还是花完了,欠了那个赵老爷一大笔银子,我翻供就要还赵老爷的钱,害得爹娘没了活路,出去也会被他们打死,抵罪是死,翻供也是死,还不如顺了爹娘的意。从小到大,我一直做不好事情,总是惹他们生气,最后的最后,能给爹娘来一个交代,也算是我尽孝了吧,不如顺了他们的意去死。就此别了,白飞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大老爷视我为弟弟的恩情,来生再报。”反手给了他拥抱。 只是徐秀怔怔的看着墙壁,手脚冰凉,不自然的拥住了他,清晰的骨头,瘦弱的身躯,那般无助却很是坚强,笑对绝路,有几人能够作的到? 回天无力了吗?徐秀双眸睁圆,发狠了的道:不! 大声道:“既然我认了你这个弟弟,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去死。”站起身来,徐秀冷道:“赵老爷?赵老爷?是武靖伯赵承庆吗?”见他默认,徐秀对他轻声的道:“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攀着牢房门,徐秀道:“给他换个干净的号子,怠慢了他,我要你们的脑袋。”吓得一干狱卒连连点头哈腰。 徐秀道:“我先走了,你且安心。” 那一声轻“嗯。”的出现,已经是他走了许久了…… 天色暗了下来,徐秀回得县衙就匆匆的对老秀才道:“先生,拜托您明天一早去找一下我那个哥哥,让他带着屠千户来一次,有要事相商。”见老秀才应允下来,才挥了拳头道:“这破事不搞死那些个浑人就不行?搞死!” 这就是权力,徐秀第一次在心里烧起了一通怒火,他想要上位,他想要权力,他想要管上这些在眼皮底下出现的不平事,他想要还这个世界一个太平春,竭尽全力。暗道:仗着手里有钱有权就胡作非为,我要搞死你们,不择手段的为民请命! 老恩师见他如此,抿着嘴连连点头,心中很是宽慰,这个学生,总算是可以出师了。虽然是一位中正平和的老先生,可也和徐秀说过那句为民请命不择手段的话的,足以说明他不是那些个腐朽的老学究。 “秉用。”这话又急又冲,吓得张璁立马站起来,就听徐秀又道:“联系那些马户,你与他们一同去走马村做刘家人的工作,郭竣能够逼迫他们改口,我们也可以逼,不择手段,我要他们站回来。” “是。” “停……还是不要给他们太过绝望的心思,不要有太过的负担,你且注意好分寸。” “好的。”张璁笑的很开心,自己果真是没看错人,跟着他,此生的抱负,绝对能够如愿。 换做旁人,或许来一句人家正主家都不追究了,你还起个什么劲?徐秀绝对不会允许,话是这么说的吗,话能这样讲的吗?不行,不能,眼看罪恶继续逍遥法外,眼看着一个坚强的少年就要当了人家的替罪羔羊,搭上一条无辜的人命,这如何能忍,徐秀的三观,不用质疑。 钱鹤滩出品,傲骨峻嶒。 “懒龙。”徐秀的眼中有了杀气,对他严肃的道:“我可不可以信任你?” 懒龙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的点点头。 “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让南京城市面上的所有人都在谈论一件事,那就是成国公二子朱麟弑母,残害郭氏。” 这话说的在场的众人通通一愣,徐扬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让自己不叫出来。 徐秀打量了一下他们,表情有些狰狞,他道:“不择手段,我要断了成国公府继续在这个案子搅风搅雨的能力,朱麟,出局了。” 又道:“懒龙,能做到吗?” 懒龙连连点头,笑的合不拢嘴,我的峻嶒果然不是一般人,这般的果决,道:“能。” “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传出去的。” “是。” 徐秀眯着眼睛暗道:就让你们这些土包子好好见识一下流言的威力,成国公啊成国公,几次三番的折腾,我要不回敬一下,岂不是太软弱了? 这一个案子已经从单纯的审问变成了幕后的对决,这边徐秀觉醒了为民请命不择手段的理念,一部二十五史,吃人的历史,既然这般选择,那就要坚持到底,行事手段,都是工具。 另一边的陆珩等人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少了谋划,全部让他出招?斗争的黑暗程度,还在后头。 且说傅海这人被许进落了一个下等,诸事不顺,此时听从了陆珩的话,借着去往江西公干的由头,找上了宁王府,代表陆珩前来,心腹人就是跑腿的人。 宁王朱宸濠接待了他,几番客套寒暄,傅海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