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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地微微松了口气:“听到了。” “你这两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郑霖问。 许淮阳愣了下:“没,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语气忽然一下子放松了似的:“没什么,那你注意安全,锁好门。有什么状况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这两天不关机……” “到底怎么了?”许淮阳皱了皱眉,觉得不大对劲。 “你爸那边出了点问题,”郑霖犹豫了一下,“可能会有人找到你……不过应该也没这么快,总之你一切多注意着点。” “有多严重?”许淮阳问。 “不知道,他今早才跟我说的。”郑霖叹了口气,“没事就好,要有不对劲,你给我打电话吧。” 几次问怎么回事,郑霖都不开口。许淮阳皱皱眉,干脆没再问下去到底父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郑霖那几句“注意安全、锁好门”还是让他有点担心,突如其来的嘱咐,跟不小心跳跃到了什么警匪片里了似的。 挂了电话后,他有点睡不着,起来倒了杯喝水才重新回到床上。 蔡湛伸手把灯关上,许淮阳躺下时,他听见许淮阳轻轻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他侧过身,捏了捏许淮阳的手。 “没。”许淮阳在黑暗里摇摇头。“谁知道我爸又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可能出事儿了吧。” 蔡湛犹豫了一下:“你跟他不常联系?” “不联系,从他跟我妈离婚以后,就没什么联系的了。”许淮阳顿了顿,“我妈那边也差不多。” 蔡湛从来没过问过许淮阳家的事,但每当无意间谈及时,他总能感受到许淮阳谈到这些话题的消极和刻意回避。 原生家庭对子女的影响太大,人最初能体会到的所有感情都是从原生家庭中带出来的。而当成长后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大多数人也总会不由自主地以小时候对待感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蔡湛没什么资格说许淮阳,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感情方面也有所缺失,其中最严重的那部分就是逃避。 许淮阳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被这么一通折腾,睡意也消散大半。蔡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侧过身抱着他。 “不怕不怕,有困难找你湛哥,”他拍了拍许淮阳,“你就负责维持好学霸人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许淮阳笑了笑,回抱住他:“我也没怕啊。” 顿了顿又叹口气:“我就是觉得挺不服的。” “不服什么?”蔡湛问。 许淮阳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声音有点闷:“我从来没比别人差过,为什么就比那么多人倒霉。” “如果孩子能对自己的出生有自由选择权就好了,能选择到底要不要出来,要不要去遇见这些事……也免得生出来以后谁都不愿意要。”许淮阳说。 选择要不要出生吗? 蔡湛盯着许淮阳看了一会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可能比许淮阳还希望有这个选择。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口气,在许淮阳鼻尖上亲了亲,然后搂紧他。 “说不定你已经选择过了,你出生前的时候看了一生走向,发现‘哎虽然我挺倒霉的但是我遇见了个叫蔡湛的帅哥’。本来挺丧的,但后来发现太喜欢我……” “滚蛋。”许淮阳乐了,打断他。 “然后就,没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之情,还是选择老老实实投胎出生了。”蔡湛笑着补完那句话。 许淮阳听着他的话,闭眼笑了笑。 蔡湛这套话真不知道跟谁学的,每次都能在自己沮丧的时候,两句话力挽狂澜回来。如果用比较流行的词来说,这是“撩”,但许淮阳更愿意把这叫做温柔。 “行吧,”他轻轻在蔡湛脖子上咬了咬,“那我先谢谢你。” ……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时,最后的复习狂潮也没能击倒许淮阳和蔡湛两人。一个是“想学就学不想学没人能逼着但我成绩就是比你好”的学痞,另一个是“上课考试关我屁事”的学渣。全班一片着火了似的紧张,就他俩风雨不动安如山,照旧是平常的生活节奏。 但好几次许淮阳都发现,蔡湛居然已经开始写作业了,而且偶尔还会问问他几道题。跟以前比起来,这简直是跨世纪般的进步。 “你抽什么疯了?”他没忍住,问道。 “啊?”蔡湛没反应过来。 “我靠,你都开始交作业了……老师都得被吓死一大批。”许淮阳说。 蔡湛停下笔,啧了一声:“没你这么损人的,我幡然醒悟了行吗。” “行,我跟你讲,我最喜欢认真学习的了,”许淮阳压低声音,嘿嘿笑了两声,“那你醒悟着吧,别再一不小心又睡过去……” 蔡湛叹口气,低头写作业,没搭理他。 学校除了期中期末以外还有两次月考,每学期的四次考试,都要按年级排名分考场和座号,成绩越好的考场楼层越低。 考场分布贴出来的时候,公告栏里围了乌压压一堆人。许淮阳挤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自己果然毫无意外地在一楼的文科第二考场,而蔡湛照旧……上了六楼。 还行,好歹他还不是最后一个考场呢…… 蔡湛抄着兜,一脸无所谓地抬头跟他一起看。 “看完了吧,有什么感想?”许淮阳过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 蔡湛笑了笑,没说话。 “能不能行了啊你,每次考试爬那么高楼层也不嫌累……”许淮阳叹口气,拽了拽他的校服,从人群中挤出来。 蔡湛看了看他,转身和他走出人群:“我得慢慢来。” “给个目标,说空话有毛线用。”许淮阳瞥了他一眼。 “下次让你去四楼找我,行吧。”蔡湛想了想,道。 四楼? 许淮阳啧了一声,四楼可就是文科前二百四十名,总共五百多人的文科班,蔡湛敢说这话也是挺厉害。 之前全年级排名都七百开外了,放在文科生里,也是将近四百名的水平。 胆子真大。 “二百四啊,考不到二百四怎么办吧?”他眯了眯眼,笑着问。 “考到了你给我奖励,考不到我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蔡湛很无所谓似的。 许淮阳悄悄捏了他一把:“行,你说的。” 考试分了两天,每个上午考两科,下午学生们自己在宿舍复习。 俩人虽然都处于一见对方就想逗两句咬一口的状态,但考试这两天还是挺有数,乖乖准备复习。两天下来,除了回班拿复习资料以外,基本没见过几面。 虽然宿舍只隔着两扇门一条走廊的距离,但许淮阳很少去找蔡湛。宿舍不是自己家,这里处处都有眼睛。如果不小心被人看到什么,对谁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