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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作的词已经写了大半了,他先发给韩谦山看了一下,确定风格没有问题后,终于写到了结尾的几句。 他戴上耳机,无限循环早已熟记于心的曲调,脑海里出现的还是前世的画面。 洛之闻的记忆缓慢恢复着。 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站在封顷竹腐朽的棺木前,与陈北斗对峙。 他不记得自己具体说了哪些话,但是他记得风的气味。 腐败,恶臭…… 没有一个味道能和他的封哥扯上联系。 阿文眼里的封顷竹,永远是清冷矜贵的,就算当初胳膊受了伤,也是一派霁月清风。 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 怎么会……腐烂呢? 洛之闻猛地捂住头,蜷缩在座椅里,好半晌才从回忆中抽身。 他起身跑进卧室,扑到封顷竹怀里,撞掉了男人手里的平板。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封顷竹微微怔住:“阿闻……” 洛之闻将头埋在封顷竹的颈窝里:“封哥,我想你了。” “我就在这里。” “还是想。” “那我出去陪你?” “好。”洛之闻又开心了,从封顷竹怀里爬起来,见平板掉在了床下,便弯腰去拾,然后与屏幕上五六个人大眼瞪小眼。 他噎住了:“封哥,你……在开会?” 封顷竹淡定地接过平板,随手点了几下:“嗯,怎么了?” “我刚刚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封顷竹勾起唇角,点头:“现在也能听到。” 洛之闻捂着脸跑出了卧室,将脸埋在臂弯里,好一会儿才降温。 在卧室里的封顷竹轻轻笑出了声。 屏幕那头的众人听得牙酸,眼观鼻鼻观心,刚收拾好心情继续开会,就听封顷竹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封顷竹放下平板,捏了捏眉心,觉得洛之闻忽然跑到房间里,肯定是想起了过去的事。 男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对于前世,封顷竹有时盼着洛之闻想起来,有时又不希望他想起来。 生离死别都是次要的了。 他依稀记得,前世的自己,在生命流逝到最后几秒,想到的不是报仇,而是阿文。 ——对阿文许下的承诺,终究是实现不了了啊…… 封顷竹苦笑着摇头,他死后化为鬼魂游荡在世间,亲眼看着阿文穿上嫁衣,为了报仇,委身于陈北斗。 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尚且牙呲欲裂,而真切体会过这一切的阿文呢? 他的阿闻在回忆起这段过往后,没有闹,也没有崩溃,只是跑到他怀里蹭蹭,寻求慰藉。 他的阿闻太乖了。 乖到封顷竹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对他好。 封顷竹走到客厅,从身后抱住了洛之闻。 “封哥?”他刚缓过神,还有点不自在。 “嗯,明天怎么跟爸妈说,有没有想好?”封顷竹换了个话题。 洛之闻冷哼:“没呢。” “那就我来说。”封顷竹的吻落在他的后颈边。 他们都以为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却不知道等来的是一场大火。 第62章 洞房 晚上,洛之闻洗完澡,一边哼歌,一边往床上爬,还没来得及把毛巾丢开,就被封顷竹拖进了怀里。 他被封顷竹下巴上的胡茬戳得有些痒,又被guntang的怀抱烫笑了:“干什么呀?” “洞房。” “……”洛之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封顷竹已经揽住了他的腰,鼻尖贴在他的后颈上,带来一阵阵温热的风。 他忽地红了脸:“什么年代了,还洞房?” “嗯,洞房。”封顷竹丝毫没有松开箍在他的腰间的手的意思,“领证了,就该洞房。” 洛之闻费力地翻了个身,湿哒哒的头发蹭在男人的颈窝里:“封哥,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的时候特别……老古董。你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不是民国啦。” 封顷竹静静地听他说完,微微一笑:“什么年代结婚,都要洞房。” 洛之闻:“……” 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不想?”封顷竹翻了个身,让洛之闻趴在自己怀里,伸手替他擦滴水的发梢,“不想,就明天。” 洛之闻用胳膊撑起上半身:“不是不想,就是……” 就是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些古怪。 但是洛之闻往深处想想,前一世的自己就算穿上嫁衣,也没能嫁给封顷竹,更不用提洞房了。 所以封顷竹对“洞房”有执念,并不是不能理解。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干脆抱住封顷竹的脖子,凑过去亲男人干燥的唇:“就今天吧。” 既然领了证,就该做领证后该做的事情。 封顷竹闻言,眼睛微微一亮,翻身将他压住:“阿闻。” 洛之闻轻哼:“别做得太过,明天还要去见爸妈呢。” “知道。”封顷竹说着知道,头却已经埋在了他的胸口。 洛之闻忍了又忍,还是没说什么。 两辈子就这么一次洞房,他还能说什么呢? …… 什么都没说的下场,就是被封顷竹折腾到后半夜,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洛之闻黑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心道:还好没提前和爸妈说要回家,要不然封顷竹的印象分又要降低。 封顷竹并不在家,洛之闻穿上衣服在屋里溜达了一圈,拿起手机,看见几个小时前封顷竹发来的微信。 -我去给爸妈买些东西。 他无声地勾起唇角,摇了摇头。 看来不论是谁,哪怕是活了两辈子的封哥,面对岳父岳母,还是会紧张。 封顷竹没回家,洛之闻就抱着电脑,继续研究前一晚快写完的曲子。 他写得专注,没听见门外传来的轻微声响,等到闻到焦糊的味道时,走廊里已经飘进了淡淡的烟雾。 洛之闻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抓住了手机。 他拨打119的时候,手指拼命颤抖。 滚滚热浪袭来,仿若前世。 洛之闻来不及绕回浴室找毛巾,弓着腰跑到门前,尝试推门,却发现外面堵着两根钢筋,正好卡主了房门。 他耗尽全身的力气,钢筋依旧纹丝不动,他只好低下头,尝试从缝隙中钻出去,可惜钢筋卡的位置太刁钻,除非身材瘦小的孩子,否则谁也钻不出去。 洛之闻的心沉了下来。 焦味更重,浓烟里的火舌步步逼近。 有那么一瞬间,洛之闻脑海里一片空白。 无边的绝望里,他只想听封顷竹的声音。 * “下面插播一条社会新闻,我市西区别墅区今日发生一起人为纵火案,两名死者均为男性……”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