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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凝神盯着他。 柏子青颇为无奈:“赢粲。” “嗯?” “你看我做什么?”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然后以这种语气来责问我。”赢粲低低笑了一声,“我依然不太明白,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明明我们才认识了几天。” 柏子青想你可扯淡吧你,老子前世与你纠纠缠缠十多年,你那装模作样的招数我早看腻了。他拐弯抹角找借口,“慧安法师说,不可说。” 赢粲的眼眉忽然就张扬起来,“那就不去柏府了,直接回宫。” “你……!”柏子青发觉这人要么不跟他说话,要么就如同戏弄他一般,找他的麻烦。“你也是这样对方璟的?威逼利诱,得不到偏要强求?” 赢粲回答的飞快:“云华与你不一样。” “那是!我和他!当然不一样……”因为……因为……你又不想让他死。 柏子青竭尽全力才咽下后半句。方璟没家世没背景,整个后宫就他最自在,也最让人恨得牙痒痒。按理说袁辛夷这样的人对他下手,绝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他偏偏就是宫中最美,也是赢粲最宠的身边人。这样的人,柏子青当初居然还真以为他没点心机,真是…… 柏子青摇摇头止住自己的遐想,他从被风掀起的车窗帘角看到了柏府那条极其熟稔的街道,再向前大概几百米的距离便就到柏府了,马车却停的猝不及防。 那本啪的一声掉下了车座,超前滑去。这种能容纳六七人的大车,又是专让天子妃嫔乘坐的,装饰难免华贵了一些。马车车内铺了各种质地上好的金丝边锦缎来起减震的作用,车顶的四个角还都挂着珍珠串,车窗沿边也是用上号的木头,雕了蟠龙形状。柏子青鲜少坐这样的马车,开动起来的时候总没感觉,这一下骤然刹住了,他惯性往前冲了一下,也反应迅速,手快地扶着车窗拉住了向前倾的身子。 “这是怎么了……”马车外传来数人的吵闹声,还有拔剑的声音。那群闯圣驾的人似乎就是冲着赢粲而来的,正嚷嚷着“要见皇上”“我们要面圣”之类的话。 赢粲那边却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柏子青好奇回头看一眼,只见他的手伸在半空,指尖离他的肩就差两寸。看样子,这人大概是方才由于马车急刹想扶住他,可没想见他柏子青的身手还如此敏捷。 柏子青越猜越觉得这就是真相,他沉吟片刻:“我下次一定假摔,满足你的英雄主义,就像你家云华一样。” 赢粲一脸懒得理他的模样,慢慢收回了手,掀开一旁的帘子,“出什么事了?” 秦公公就候在窗口,“有几位书生模样的人从街边直接冲进来说要面圣,已被侍卫降服了,皇上……可要来看看?” 赢粲几乎立刻就起身了。 柏子青对他这行为有些意外,柏府门前这条通道巷口深,向来只有住在附近人家的马车经过,寻常人家都不来,他也不怕是刺客么?柏子青看窗外没两步也就到柏府了,索性同赢粲一起下车。 那几位浅蓝色衣衫的书生都跪在列队前,由十几个侍卫围挡着,气氛有些紧张。柏子青下马车的时候瞟了一眼,六个人,五个跪着,唯一一个站着双手叠着行礼的年轻人,格外眼熟。 柏子青本能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张珣?” 闻言,赢粲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认识。”柏子青也不和他多说,他走向前,伸手示意侍卫们让开。 赢粲没有动。 那些侍卫们看的是赢粲的脸色,柏子青也看出来了。该说的废话和他嬉皮笑脸说了一大堆,到这时反而摆起架子来,赢粲这个人的手段,还算是高明。 幸好他没有前世那样的错觉,觉得赢粲就非他不可,他说的话都答应。 “让开。”侍卫们对他的动作没反应,柏子青索性便高声喝了一声。赢粲终于有了动作,他走上前来,挡在柏子青身前,才给秦公公使了个眼色。 那群握着刀剑,神色肃穆的侍卫没一会儿就退开了,井然有序。 柏子青终于生气了,“皇上可知那天我与众人在甘露寺偏殿里说的可是什么规矩?这上下或君臣或品阶的关系,倒是您先逾矩。”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且冰冷,就是特地兴师问罪。 “那你我呢?”赢粲就站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还饶有兴致地问他,“子青和我不是君臣又无品阶,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毛病。”柏子青对这种不看场合随心所欲的人最是反感,这样的人也就只有赢粲了。他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先帝在时有令,我若是入宫,统统按照皇后的标准。” “所以呢?” “……这些天装傻充愣的演够了?赢粲,你觉得呢?”柏子青懒得与他逼逼这些。一句连名带姓的“大不敬”也被他刻意压低,赢粲站在他身边,浅浅笑着。他这样直接走上来,大半个身子都挡在他面前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才醒悟过来这群闯入列阵的人会对他们不利。 张珣就站在这群人的最前面,他一眼就看见了柏子青,也没有惊讶地模样。侍卫们都散去了,他将跪在地上的几个人都喊起来,到赢粲与柏子青的跟前行礼。 “参见皇上。” 赢粲静静扫了这群人一眼,没叫他们起来,“国法有命,无故擅闯皇宫座驾可是要入狱的。” “请皇上赎罪。” 六人异口同声,语气中有惶恐不安,也有坚毅似铁。赢粲则侧头看柏子青,见他果然在看其中个子最高挑,眼睛狭长且小的那个人。他很早便知道柏子青这个人与众不同,从传闻中、从父皇母妃口中、从五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柏子青都是最“与众不同”的。 这种与众不同与张珣的这种不一样。赢国人长相大多是大眼睛双眼皮,男男女女都生地标志。张珣的模样特别,生的是丹凤眼,又长着一对女子像的柳眉,完全不似本国的人,反倒叫人印象深刻。 赢粲想的却是,这两种的与众不同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意外。 那年他五岁,直直走向长平姑母的那一刻,他预知了如今的一部分事情,却有更多的超脱了他的掌控。 多么有意思。 “你们都起身吧。”赢粲转过头去,“子青,那可是你的朋友?” “我同张珣只见过一面,只听说他的文采极好,还未曾来得及欣赏便入了宫,也算不得是什么朋友。”柏子青被赢粲挡在身后,又没他高,只得侧头越过他肩膀叫张珣的名字,“你费劲了心思,又正巧知道我的事。带着这些人就是为了等我和皇上。那既然有事,在这街上谈论怕是讲不清楚,不如到我家去说吧。” “正好。”赢粲率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