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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证。 赢粲等人一度都十分担心这个人会是柏子青身边的卧底, 于是靠着张珣暗中一层层追溯下来,排除了四合楼的人以后, 事情便陷入了僵局。 袁荪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说他还有人证呢? 纪映淮却禀报了一个更为重要的讯息:前段时间, 有人看到过秦升与袁荪有过关系密切的交谈。推测时间点, 大致是秦升刚回京城的时候, 而且,似乎还是秦升主动找上袁荪的。 赢粲微蹙着眉, 一旦到了外面, 他的话就总是不多。他停顿片刻,“两边都派人暗中盯着,一旦有结党的迹象,速来禀报。另外……”他袖口里的手一捏字条, “负责押送纪仄一行的人是由谁负责的?” 纪映淮神色一凛, “是在下。” “可确认纪家上下均在册?” “是。” “前几日有人在京中看见了纪诂。”赢粲淡淡道, “映淮, 这是你的失职。” 不要说纪映淮本人大吃一惊,连旁边的几人都露出惊诧的模样,互相对了个眼色,“……究竟是谁这样胆大包天?!这可是换囚犯!” 依赢国律政,这可是死刑之罪。 纪映淮整张脸色惨白,他弯腰,颤抖地举着手行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官员失职之罪,断送前程不说,被流放或判刑下狱也是很寻常的。 “臣……臣……” 赢粲道,“起来吧,此事不全是你的错。”他没再将纪诂的事交给别人,只说他会另做打算,便挥手让众人都散了。 纪映淮额上都是冷汗,他转身还未跨出殿门,便听到身后的帝王轻轻又唤了声他的名字,“映淮,你等一下。” “是……皇上还有何吩咐?” 赢粲此时已经从位置上走下来了,他上下打量了眼纪映淮,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什么今年几岁了,家里怎么样,父母如何。赢粲听得很是认真,不时还朝他点点头。 纪映淮心下疑惑,却仍一一作答。“皇上……这些是……” “没什么。”赢粲神色还是淡淡的,道,“你回去吧。” 纪映淮不解,满头雾水地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他在年宴上遇见了笑眯眯的长平公主,才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某些人在暗地里商谈,连一头雾水的过程都没经历,直接便是晴天霹雳。 柏子青甚至不是从赢粲那里听来的。他一口茶喷的干干净净,声音尖锐,“什么?!母亲要给夕瑶挑对象?!” 柏昀显得比他要冷静一些,他表示自己是听见几个夫人偷偷商量的。 “那她们有人选吗?”柏子青方才那句都快喊破音了,“夕瑶才几岁啊?要急是这个急法么?” 柏昀无奈地摇摇头,“你莫要忘了你自己,可是一岁多便被定下婚约了啊。” “这……”柏子青颤颤巍巍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你让我缓缓,我明天出趟宫问问看。” 柏昀让他不要急,“夕瑶确实还小,她们顶多也就是挑挑人选,不会这样快就决定的。” “……是这样吗?”柏子青觉得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知是不是这冬季走到了尽头,他近来总觉得精神不大好,时常感觉到不安。 柏昀静静看了一会儿柏子青,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似的,“没事的。” 柏子青感受到头顶处传来的温暖,笑着同他点头,又像想起了什么,“大哥,怎么家里没人催你赶紧找个媳妇儿呀?” 柏昀:“……” 他也不知道。 但毕竟赢粲早八百年就知道这件事了,柏子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他甚至还露出一个“是谁走漏了风声”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了?”柏子青忿忿不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可是我meimei!” 赢粲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冷静一点,“子青,那也是我的meimei。” 柏子青看了他好一会儿,败下阵来,“那你们看上谁了?” 赢粲握着他的手,试探性地问道,“大理寺少卿的纪映淮怎么样?” “不行。”柏子青连考虑都没考虑,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手从赢粲那里抽出来,“是他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 赢粲空了一只手,眼中有些许不解,“子青……” “我……”柏子青叹气,“我是有理由的。” 他俩把屋子里的人都赶出去,柏子青断断续续说了一整晚,而赢粲便也这么听着听了一整晚,不曾打断过他。 “我怎么能确定其他人也能安然无恙呢?我们家夕瑶,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不愿让她伤心难过。”柏子青道,“赢粲,即使是万分之一,我也不愿冒险。” “那我呢?”赢粲沉默了一整晚,终于将自己心里的话问出口,“即使是万分之一,若我保纪映淮无碍,你也不愿意尝试吗?” “这不是一回事。”柏子青心里一钝,“我自己怎么样都行……可是,我不敢拿夕瑶去赌。赢粲,你能明白吗?” 赢粲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子青,你有什么事是没有和我说的吗?” 自那日生辰起,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像是冰雪消融,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距离。柏子青这个人从来藏不住事情,他将心底的情绪挂在脸上,极力掩饰着,也没什么作用。自那日他回来仿佛累的筋疲力尽开始,一切便又有了些许变化。 起初,赢粲本也认为不至于如此。两人之间,他从来都愿意做退让的那一个,可他不愿意柏子青瞒着什么事,谁也不告诉,默默地让自己难受。 想起那些柏子青瞒了那样久的“曾经”,赢粲每每都觉得痛心。柏子青跨过了自己的生死来爱他,这已经不是什么勇敢,而是一掷尽卢,赌上的是他的全部。 在这一点上,柏子青从来不曾犹豫。他言爱便是爱,放手也很干脆。可一旦他们之间多了其他人,例如柏家的任何人任何事,例如柏子青的朋友们,他们之间就总是这样,容易久久的彼此沉默。 柏子青错愕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轻轻点了一点头。 他动作有些磨蹭,还是从袖中拿出了那张手帕大小的路线图。这些天他常常看着这个发呆,他想出去走走看看,想去书里的那些地方。 可他的家在京城,赢粲也在京城。 “想做皇后吗?”赢粲将他抱在腿上,靠着软榻问着。 “不太想。”柏子青的目光一寸一寸在他的脸上移着,“不太想……可是赢粲,我爱你。” 因为你在,所以,我开始期望自己能有别样的一些生活。因为我知道不论我走得多远,你依然会在这里等我。 赢粲从后背搂着他的柏子青,将头埋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臂用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