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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自己接触到的世界吗?” “赤很喜欢啊。”赤点头,“这个世界很好,人也很温柔呢。” “有很多东西我都很想去试,有很多地方我都很想去玩。” “……”苏绝说,“那么,赤可以接受有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吗?” 赤愣了一下:“为什么绝有的时候会不在我身边?” “……有些事要做。” “非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 “不可以带上赤吗?” “不行。”苏绝从来没想过让赤接触血腥。 赤沉默了一会:“那绝就去做好了,不用在意赤的。” “绝和赤是不一样的,绝有自己的事要做,但是赤没有,所以绝可以去做自己的事,赤会等绝回来的。” 苏绝心情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不,赤也是有事要做的。” 赤疑惑地看他。 “赤要好好地、高高兴兴地去接受这个世界,在我不在的时候。”苏绝认真说,“我不想成为赤的一切,赤应该看向别的地方,并非没有我就不行。” “我一直想让你明白,一个真正的人,不是没有谁就不能生活的,就算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世界也依旧是……”话还没有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随即自嘲般笑笑,“以前我也做不到,我果然是个软弱的人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总之,赤还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所以赤并不需要把我放在很重要的地方。” 赤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忽然笑起来:“所以绝是想让我高兴地跟绝说‘早点回来,再见’吗?” “差不多呢。” 于是赤端正了坐姿,认真地、高兴地说:“早点回来,再见。” 顿了顿:“小心。” 苏绝怔了一下,轻笑:“我会的。” 他起身:“我不在的时候,你跟刚才那个人呆在一起,他知道你并不是人,但还是要提防他,不过没有意外的话他不会伤害你,我大概要离开好几个月,但不会超过一年,你要记得尽量不要使用冥火,更不要伤人!” 苏绝向门口走去,忽然脚步一顿,扭头微笑:“再见。” 抽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赤救月是有原因的……他不是圣母,或者说他其实连一个善良的人都算不上,冥火的本能是吞噬嘛,只是白炎希望他是一个乖巧又善良的人,所以他一直显得很乖巧很善良,真正有善意的是苏绝,但他习惯掩饰自己,所谓杀手的本分呵。 ☆、第十三章 散金 赫连或月在商界的名气其实是不如在江湖中的,他发家太快,很多地方比不上真正家底深厚的从商世家。 最大的例子莫过于同在扬州的殷家,同做丝绸生意,甬庄却差的太多,殷家从事丝绸生意已有百年,在战乱之前便已起家,首任家主魄力非凡,硬生生在兵荒马乱之际保全了小小的布庄。开国皇帝以后,生意日益兴隆,现甚至迎向了海外。 现任殷家家主膝下三子二女,生意盛极,长子次子皆具经商之才,两个女儿也忙着找合适的夫家,家母又早逝,幼子年仅十七,无人教导,自己又没有出息,一不懂经商,二不愿读书,久而久之便成了钱唐有名的纨绔,不过见他闹得不大,父兄便也懒得管他。 风流成性可是这殷小少爷的代名词,不过十七年岁,扬州所有青楼谁家不知晓他的名号?殷散金,取“千金散尽还复来”之意,不过加在这小少爷头上就有点讽刺了,散金散金,散了就回不来了。 “阿毕,华叔家的侄子怎么还不来?”小少爷坐在低调的马车中,有些焦急的寻问赶马的少年。 “小少爷您别急呀,赶路又不急着一时。”阿毕说,“耐心等等吧,您这样失态老爷会起疑心的。” “对,冷静,冷静。”殷散金强压下焦急的心情,坐回原位,事要从两天前说起,两天前他从青楼逍遥回来,竟意外发现了盈欢宫寄给他的邀请函,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后都做了什么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殷散金又担忧了起来,父兄可以对他的小打小闹视而不见,但决对不会同意他去江湖三害之一的盈欢宫,思来想去,他便把这事告诉了与他感情深厚的华叔,也就是殷家的总管,华叔刚开始坚决不同意,但架不住看着长大的小少爷苦苦哀求,便应了帮他在老爷面前打个掩护。 华叔担心他会遇到危险,家中的护卫又不能带着,便提议让殷散金带上他一个外甥,并说他这外甥人机灵又会几下身手,更重要的是在江湖上混过,懂些行规。殷散金自然答应。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怕,他又不是武林中人怕什么邪道?一直以来他在烟花之地一掷千金就是为了这一天,盈欢宫给他美人,他给人家金钱,再公平不过的交易怎么会有危险?只是殷散金不愿拒绝华叔的好意罢了。 可是到了启程之时那人还未到,殷散金不免急了,忽然听到车外的阿毕一声吆喝:“哟,这位小兄弟可是华总管的外甥?” “正是。”清朗的少年声音,“车内可是小少爷?” “是,是!”殷散金连忙应道,撩开车帘,见到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站在车旁,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黑发似乎有些纠缠不清,一张脸很平凡,属于见了就忘类型,却意外地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 殷散金将他细细打量一番,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这种感觉一闪即逝,他也没多想,见人到了,便打算起程。 忽然想到了什么,殷散金又把头探出了车外:“你叫什么?” 少年已经上了马车与阿毕坐在一处,听到他这么问便回答:“回少爷,小的叫白炎。” “白炎啊……”殷散金喃喃重复着,把头缩回了车内。 盈欢宫位处沧州,而扬州离其有不近的距离,一路上殷散金都在打探这个叫白炎的小子。 不知为何,越与他相处,殷散金心中的奇怪感就越发浓厚,但他又找不到哪里不对,这是他天生的能力,从本质上说与赤的感觉是相似的,但明显差了很多,比方他就看不破苏绝的伪装。 白炎是个很自来熟的人,似乎很热衷与他人交谈,不出数日便与阿毕哥俩儿相称,办事也算尽心尽力,虽然年纪不大,但人很机灵,也同华叔说的一般在江湖上混过,路上遇到劫匪的时候,白炎上去说几句,虽然还是要破点小财,但那人高马大的劫匪态度真的能算是很客气了。 “这都得亏小少爷宅心仁厚,吉人自有天相呀。”差点忘了,还有这油嘴滑舌的能耐。 “少拍马屁了。”殷散金笑骂一句,撩开车帘,“还要多久才能到?” “大约还要七八天的车程吧。”白炎咧嘴一笑,“小少爷要是急了还可以再快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