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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翘起兰花指数落道:“我拜托你们洗完澡好好擦擦干再走出来啦!地板不会泡烂的啊?烂了你们修啊?” 盒盒瞅着他,竖起大拇指:”经理,新换的沐浴露好好闻哦,品味还是这么好。” 范经理又打了他几下,盒盒嬉皮笑脸,小宝在范经理身后道:“就是就是,用了之后皮肤还感觉特别滋润!价钱老贵了吧?对我们好还是范经理您啊!” 范经理笑出来,指着我们说:“一个个油嘴滑舌!” 我们都笑,盒盒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蹲在地上给手机充电,小宝坐到我了边上,拿出手机看搞笑视频排行榜。我想起来一件事,和范经理说:“我想搬出去住,不知道可不可以。” 秀秀和业皓文都知道我住哪里,万一他们找过去,徒增麻烦。范经理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掏钱,想住哪里都可以,我管得着么我?” “那我找到房子前能暂时先睡店里吗?” 范经理不置可否,小宝嘿嘿笑,凑在范经理耳边,手上快速地捏着他的肩膀,顺势问:“经理,那出去住有没有房补的啊?” 范经理一抖肩膀,震开小宝双手,扭头瞪着他,嗓门拔得老高:“我还帮你交养老金公积金呢!”他捏着小宝的耳朵拉扯:“你痛不痛啊?不痛就对了!那是因为你在发梦!” 小宝哎哟哎哟直喊疼,喊了疼又喊不疼,又喊:“是我做梦,我做梦!我醒啦,现在醒啦!” 范经理松开了他,一拍大腿,看了我们一圈,恰好s进来,范经理厉声喝道:“关门!” s一怔,看看盒盒,盒盒耸了耸肩,s坐到了盒盒边上,范经理站起来了,双手背在身后,在休息室里踱起了步,嗓音沉沉,大有演讲致词的派头,他道: “你们说说,我们好再来是个什么地方?” 没人接话,范经理脖子一晃,肩膀一抖,眼神飞过我们每一个人,在空中比了个大框:“这里啊,就是座庙!” “那来这里的人呢,就是……” 小宝举手插嘴:“香客!” 范经理瞥他,小宝谄媚地挤眼睛:“我说得对吗?” 范经理点点头,问他:“那你们算什么?” 小宝脱口而出:“他们是香客,我们就是僧啊!”他嬉笑着合十手掌,扮僧人,低诵阿弥陀佛。 “错!”范经理一巴掌拍在了小宝背上,小宝一个机灵,挺直了腰杆,就连我们几个都下意识地坐得笔直。只听范经理侃侃而谈:“你们啊,一个个都是庙里供着的菩萨!一个个早就历过了劫,香客们捧着他们的七情六欲进来,你们就只管收着,这是贡品,是拿来享用的,不是拿来敲动你们的凡心的。” 盒盒咂摸咂摸嘴,瞅着自己身边一小滩水渍,疑惑了:“那我们是泥做的菩萨还是木头的菩萨,还是贴金箔的菩萨啊?” 小宝摇头晃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范经理给了他一个毛栗子,一个箭步到了盒盒边上:“臭小子,再不拖干净那你们就都成了我这破庙里的烂木头菩萨了!” 小宝大笑,范经理接了个电话,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良久,小宝提议:“我们点外卖披萨吃吧?” 没人接小宝的话茬。盒盒还蹲着,戴上了耳机,s出去了,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个拖把,他拖盒盒身上滴落下来的水。我点香烟。我们一个接着一个都点上了烟,休息室里刹那间云雾缭绕。小宝又说话:“那……我们这庙里就老范一个和尚?” 盒盒说:“你得管他叫方丈。” 我笑了,小宝问:“欸,你们看过天龙八部吗?老范要是当和尚,我估计就是那个鸠摩智的样子。” 盒盒抬头说:“不太像吧,老范的样子,头发剃掉,混血的样子就很明显了,鸠摩智那个蚊香头,老范驾驭不了。” s出去还拖把,小宝闲闲道: “欸,我们玩成语接龙吧?我先来,我先来!凌波微步!” 我和盒盒都在看手机,没人接话,小宝又说了一遍,还直接点名盒盒接。盒盒不出声,小宝扯掉了他一边耳机,盒盒 心平气和地说话:“凌波微步不算成语。” 小宝还是说:“凌波微步。” 他说完这第三遍,休息室里鸦雀无声,我们各自看着各自手上那一方小小的屏幕,等我玩了两局纸牌,盒盒突然冒出来一句:“不三不四。” 我说:“似是而非。” 小宝飞快地接:“非礼勿视!” s回来了,小宝朝他挥手: “s,s,我们玩成语接龙呢!非礼勿视,视!” s站着点烟,没声音,我低着头打哈欠,盒盒托着下巴坐在了地上,小宝眼巴巴看着s,s还是沉默。他抽万宝路,我们四个人里只有他抽外国烟。他抽的烟最贵。 烟味飘散开来后,s说:“视而不见。” 盒盒忙接:“见异思迁。“ s坐下了,依旧坐在盒盒边上。我接: “千古罪人。” 回到小宝那儿了,他吞吞吐吐老半天:“人,人,人……人尽可夫!” 我们都笑,盒盒笑着说:“玩成语接龙还玩出人生真谛来了。” 小宝催我:“快点快点,到你了。” 我一时间想不出来夫打头的成语,到处乱看。s冷不丁说: “夫妻肺片。” 我们齐齐喝倒彩,小宝拿纸巾扔他,盒盒抄起矿泉水瓶打他,我吹口哨,s举手投降:“天星宵夜,我请客。” 小宝指着我说:“阿雪躲人情债,不去天星。” 我拱手作讨好状,说:“还烦请各位老爷帮个忙,以后去天星,遇到少爷小姐,就说我人间蒸发,找不到了。” s问我: “想好要搬去哪里了吗?” “就附近吧。”想了想,我改口,“还是搬远点。” 盒盒伸长了腿,脚碰着s的脚,打了个哈欠,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说道:”干脆搬去大学城,反正现在老范还搞直播,我看分的钱也差不了多少,搬太远,来来回回还浪费交通费,大学城附近好像网速比较快,以后干脆转做专职直播算了。“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小宝听了,可怜兮兮地吸鼻子:“怎么说得我有些伤感,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阿雪了。” 盒盒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放在小腹上,瘫坐着说话:“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上次警察临检,把老范吓得不轻。” 这事我听说了,是在我摔断腿的时候发生的,范经理和附近片区的派出所向来关系不错,检查向来是做做样子,警察几乎不来地下室,可那一次真得很,一帮便衣直接冲进了地下室,还好当时交接班,没有客人,不过他们把好再来里里外外搜了个便,有好几个胆子小的技师还因此辞了职。 小宝吞了口唾沫,缩起手脚,缩在椅子上,声音轻轻的:“上次是扫黑啦……应该没关系的。” 盒盒说:“其实这里开着一直是个累赘,老范啊,是有善心的人。”说完,他笑了笑:“我们点外卖吧,就吃夫妻肺片。” 小宝长吁短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