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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吃早点。 我记得那天给我们点餐的服务员态度特别差,活脱脱一个自燃霹雳弹,我们点餐,业皓文要加个热豆浆,他来了句:“不然呢?来我们这里喝可乐?” 我觉得他可能仇富,他可能看到了业皓文手上的手表表盘上的五根火柴棍。业皓文没生气,看了看他,说:“麻烦您了。” 他说得很诚恳,服务员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再发作,翻了个白眼去后厨倒豆浆去了。 我挺意外的。无论有钱没钱,谁无缘无故被这么刺了一句,还能不生气,还能这么诚心诚意地说麻烦,要么是他的家教素养很高,要么就是他的家教很有问题。 吃早点的时候,我和业皓文对座着,他光吃,半天没一句话,气氛有些尴尬,我憋得浑身不自在,百里挑一,选了个不会出错的话题,我说:“刚才那个服务员态度也太差了。” 业皓文喝豆浆,说:“他也有他的难处吧,都不容易。” 我笑了,朝他挤挤眼睛:“欸,大少爷,您这叫什么……叫有涵养,是吧?” 业皓文笑了笑,我说:“今天真挺不好意思的。” 他摆摆手,过了会儿,说:“酒还是少喝点吧。” 我笑着说:“那您和蜀雪说嘛,有人关心自己,谁不喜欢,谁不开心?” 业皓文看了看我,搓了搓纸巾,拿起纸巾擦手,说:“我和他说话,他好像总是心不在焉,也不是不会回应,就是总感觉没说到他心里去。” “哦,你觉得他敷衍。”我说,“他是心事比较多,脑袋里想太多事情了,所以看上去敷衍。” 我说:“他读书读太多啦!就想很多!我呢,读太少了,想得就太少……根本想不了什么事儿,一想脑袋就痛,一想,就怎么想,怎么都是不知道。” 我叹气:“还是得有个度,得刚刚好,不能知道得太多,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业皓文说:“那太难了。” 他问我:“他和你说过他大学时候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 他还问:“他怎么和你说的?” 蜀雪大学的时候和自己的老师鬼混,被人举报,退了学,没能毕业,他出去跑船,跑了十年,想上岸了,就在融市的码头上了岸。他在四季广场游荡了一段日子,他听人说有个好再来,有个范经理,很愿意给人一个稳定的工作。他就找去了好再来。 那是我第一次在好再来,经由范经理的介绍见到他的十分钟后,我看到他靠在红红的过道墙壁上抽烟,眼睛很亮,鼻子很挺,嘴唇看上去很柔软,我实在好奇他为什么会来好再来,就去问了他,他告诉我的。 我笑笑,回业皓文:“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哎呀,大少爷,背后说人八卦要下拔舌地狱的哇!” 业皓文没声音了,喝豆浆,一会儿,他问我:“那害了人,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他害了人,这种人要下什么地狱?” 我说:“孽镜地狱啊。” “那地狱里有什么?” “那里有镜子啊,很多镜子,能照出你的原罪来,照出你到底犯了什么罪,然后再发配你去什么地狱受苦。” “中国的地狱也讲原罪啊?”业皓文瞅着我,疑惑地问。 我哈哈笑,摇头晃脑:“我的原罪嘛,就是没有钱!那我嘛,就会被打入金钱地狱,日日受被金砖砸死之苦。” 业皓文皱起眉头,我吐了吐舌头。他说:“我去打包点东西。” 我说:“给蜀雪的?” 他点点头,我一拱手:“那您去吧,那颗自燃霹雳弹,我可不敢碰。” 业皓文笑着走开了。 我们一块儿走回去宿舍,路上,我问他:“过会儿您回公司?” 业皓文应了声,我说:“平时上班挺忙吧?” 他说:“还好,一阵一阵的。” 我说:“咳,都是辛苦钱。” 他笑了笑,抽烟。我们两个都边走边抽烟,我不好问太多,问太深入,有些客人忌讳这些,业皓文看上去不忌讳,看上去好像对谁都没脾气,但他毕竟是蜀雪的熟客,要是不小心戳了他的痛脚,他不照顾蜀雪的生意了,我可赔不起这个损失。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回了宿舍,他没上楼,把早点外卖给了我就走了。我回上去时,盒盒和s回来了,s在洗澡,盒盒在看电视,看到我,盒盒瞪大眼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宝你出门买早点去了?” 我把那袋早点的来龙去脉和盒盒简单说了下,我说:”我没想到大少爷这么……” “什么?”盒盒点烟,搔搔眉心,“好说话?” 我摇头:“不是。”我看盒盒,”不过,他确实挺好说话的。” 我说:“不过,他不说话的时候吧,有种……”我绞尽脑汁想想出个贴切的词来,“就是那种好像不太开心……” “郁郁寡欢?” “什么意思啊?” “就是不开心的意思啊。”盒盒说。 我摇头,这个词不对,他也不是不开心,我想了好久,久到s洗完澡出来了,我们三个坐在一块儿一起想,我说:“和蜀雪有时候有些像,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很多的感觉。” s说了个词。 “忧郁?” 我恍然大悟,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连拍了他的肩膀好几下,盒盒做举杯状,我们三个都举起空气酒杯,在空中碰杯,笑成一团。 蜀雪睡到下午才醒,盒盒和s在休息,我给蜀雪热了早上那份早点,笋丝rou包子,皮蛋瘦rou粥,豆浆。他洗漱之后坐在沙发上吃。我坐到边上,和他说:“大少爷给你打包的。” 蜀雪说:“他改行送早点外卖?” 我拿出手机点开饿了么,指着一个外卖小哥给他看:“对啊,你看就是这个外卖小哥,你看他的标签,随叫随到,人帅多金,就是已婚。” 蜀雪笑着推了我一把,咬了两口包子,问我:“那他是改行开滴滴?” 我说:“我说我叫不到车,你给他打的电话啊,他就来了啊。” 蜀雪看手机:“今天星期四,他不用上班?” 我也想不通,凑着蜀雪问:“对啊,你说他那么有钱,上什么班啊?还是这些钱都是他上班自己赚的啊,蜀雪你不是和一间大学的吗,你说说他呗,他家里是不是有矿啊?” 蜀雪说:“他小我一届,我对他没印象啊,要不是他自己说……”他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倒在沙发上:“真绝情。”我吸鼻子,“听了真伤心。” 蜀雪抽了两张纸巾,回头递给我,弯起嘴角说:“那你赶紧擦擦眼泪。” 我躺在了沙发上,道:”你不记得你给他打电话?“ 蜀雪摇头:“我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他想了想,“可能是想给一个开滴滴的熟客打电话,按错了。” “那个司机姓什么啊?c开头的啊。” 蜀雪托着下巴,没声了,不吃了,点香烟,抽烟。我踢踢他的胳膊:“催命鬼哇。” 他笑出来。 业皓文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忧郁。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