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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掰开来,分成两半,一半递给边上的阿瑞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但是他还在我边上。 我吃着花生酱三明治,趴在大象的玻璃牢笼前,说:”或许我们会不到奥林匹斯山了。“ 阿瑞斯说:“我必须得回去,我会找到回去的路的。” 我咽下嘴里的三明治,没说话。阿瑞斯说:“你要放弃了吗?” 我说:“不,我只是觉得……” 在这里或许也不赖,随着时间的波浪流荡,没有目的,没有终点,这是永恒的,这将是永远的。这个故事有成为爱情故事的根基。 而消失了的神追寻故土,这故事注定是英雄的史诗。我没有说出来。 我拥有迟疑,我拥有踌躇…… 我不确定…… 阿瑞斯扭头走向了一扇门,我跟着他,他推开门,我们面前还是好些玻璃墙,那玻璃墙的另一面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看着我们,以一种好奇的,征服的,关爱的,怜悯的,追问的复杂目光。 “有人能告诉我,人是从什么进化来的吗?”玻璃对面举着旗子的大人问道。 一只狮子来到了我身边,我抚摸它的鬃毛,它摇动尾巴,我把手里的半生rou喂给了它,我坐下了,那狮子靠着我,我也靠着它。我说:“可能因为我喜欢这里。” 那狮子张开嘴咬住了我的胳膊,两个驯兽员进来了,用电击棍制服了狮子。阿瑞斯问我:“你没事吧?” 我的胳膊在流血,我说:“但是我不觉得痛。” 他撕开自己的衣服为我包扎。我们被驯兽员护送出了笼子,一辆游览夜间动物园的火车恰好停在我们面前,我们上了车,成群的斑马从火车前跑过,大象领着幼象慢腾腾地行走在棕榈树下,金刚鹦鹉钻出了雨林,座头鲸跃出水面,亚马逊江豚在天上组成一道粉色的弯弧,独角兽钻进车厢,匆匆一瞥,便踏蹄远去。星辰变换,春天飞速地掠过,夏天灌进来,又被雷雨带走,秋天轰轰烈烈,火红金黄的盖在我们身上,冬天一到,刹那间,天地融成一片雪白。 阿瑞斯在我身边轻轻地呼吸。 我问他:“你睡着了吗?” 他说:“这是一个梦吗?” 火车驶进了隧道。 火车停在了黑漆漆的剧场里。我拿起一桶爆米花,戴上3D眼镜,幕布上火箭即将升空。 “阿波罗11号进入太空。”旁白说道。 我从舷窗望出去,一个人在我边上指点:“看,那是月亮。” 我说:“月亮是我的姊妹,她有及肩的美发,她的银箭从不失手,她热衷狩猎,月夜下,常见到她奔跑的身影。” 阿瑞斯的声音从我宇航服内置的通讯器里传来:“看,那是太阳。“ 我看了眼,我第一次在赫利俄斯的马车上见到太阳时,赫利俄斯要我赶紧闭上眼睛,他害怕我的双目被太阳的光芒灼伤,但是我直视着它,它也直视着我。我拥抱了它,它的光芒与我的光芒一样。如今,它还在闪耀,而我……我失去了我的光芒。 我和阿瑞斯飞出了船舱,太阳不在我们这里了,我们在黑暗中漂流,过了会儿,我看到了一颗蓝色的星球,我知道了,那是地球,那是诞生我的地方,那是我消失的地方。那是众人的地方,那是众神的乐园,也是众神的墓园。 我又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J'ai longtemps habité sous de vastes portiques。 我问阿瑞斯:“你听到了吗?” 他说:“你听到了什么?” 那人念给我听,我便念给他听:“Les houles, en rount les images des cieux……” 我问:“是谁创造了时间,是谁创造了这漆黑的地方?” 我听到:Le secret douloureux qui me faisait nguir. 我说:“Le secret douloureux qui me faisait nguir.” 我说:“看,是火星!” 我碰到阿瑞斯的手,我说道:“那是你。” 阿瑞斯说:“那是罗马人的我。” 他又说:“那是我……” “那是我们的前世。”我说,“那是我们的后世。” “我们是永恒的存在,我们只存在于一瞬。”阿瑞斯说。 突然之间,我们漂流的速度变得很快,周围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们被一个黑洞吸收了进去!但是很快,我就感觉脚踏在实实在在的地面上了,我好像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 “阿瑞斯?”我喊到。 “我在。” 我的手上一暖,我笑着说:“这里是什么新的世界还是末日?” 我还碰着阿瑞斯的手,不再隔着手套,我还听到他说话,不再通过通讯器。通讯器里,他的声音清脆,现在,他的声音沙哑。 他说道:“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说:“我也是。” 阿瑞斯说:“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面对黑暗,无能为力。” 我说:“我也是。” 阿瑞斯说:“但是我又有些兴奋。” 我说:“或许我们也该弄一台手机,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阿瑞斯说:“钱在集中营的时候就没了。” 我叹气。他说:“那我们还得在奥林匹斯山普及网络信号。” 我笑出来,他也笑,我说:“我可以表演七弦琴,然后成为网路红人,你知道的。“ 他笑着说:“你的脑筋可够快的,这不失为一条成神的捷径。” 他说:“我们可以种樱桃树。” 我说:“办个酿酒厂吧,请狄俄尼索斯作代表。” 阿瑞斯说:“我们把赫尔墨斯印到酒瓶上去,或许一瓶能卖上万。” 我们同时笑出来,这时,我们眼前出现了两个分散的光点,我问:“我们该往哪一边走?” 阿瑞斯说:“我们一人走一边吧。” 我心里一紧:“我们要分开了吗?” 我问道:”我们能回到奥林匹斯吗?“ 我们就要回去奥林匹斯了吗? 阿瑞斯说:“你和阿耳忒弥斯要是不介意冥府糟糕的气味,可以常来。” 阿瑞斯又说:“不知道为什么,阿佛洛狄忒看上去总是很惊惶,或许友情的陪伴能让她稍微好过一些。” 他提到:“她时常梦到你关于牧羊人的预言。” 我摇头,不无遗憾:“我已经无法为她作出更多的预言了。“ 阿瑞斯说:“阿波罗,无须抱歉。” 我想说…… 我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