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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林胃里一阵痉挛。呃，或许明日该买箱方便面备着。 黄喜从厨房里出来，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递过去一个盘子。 这动作十分自然，好像他做过无数遍，所以莫西林也很自然地接了。 灯光下，煎鸡蛋金玉分明。 蛋形是标准的圆，向上的蛋黄盈盈透光，脉脉流动，但一点没破，而蛋白边上一层焦脆。这是莫西林想象中完美的煎鸡蛋，是他有生以来漫长的煎蛋史上从未到达过的高峰。 黄喜头也没回，把频道调到电影台，午夜场正上映着一部老片。 画面上那男人抱着一坛酒，深沉地说着：“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嫉妒。我不介意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 一面用筷子夹起自己盘子的炒鸡蛋送进嘴里。 莫西林抓起沙发上的遥控器，一下又把频道调回到体育台，此时正在重播一场冰球赛。 亢奋的男主持喊着：“这一次拼抢中，中国队好几名队员摔倒在地。所谓好汉难敌四手，好女还怕群狼……” 用叉子戳了一下蛋黄的中央，嘴巴凑上去吸溜起来。 黄喜回过头看他。这其实是一个不甚雅观的动作，但小新哥哥做起来却让人觉不出一点猥琐。 莫西林狠狠吸了两口，不甘示弱地回看。 黄喜盯着他的嘴。 上一次是巧克力，现在是金黄的蛋液，有点流动的感觉，看着更让人心痒。 真的很想帮他擦掉。 可能是察觉到嘴角边有东西，莫西林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一圈。 非常快，就像一尾调皮的小鱼，好奇地出来偷望一下外面的世界。 黄喜笑了。莫西林感觉身上起了 Chapter7 ... 鸡皮疙瘩。 呃，这个人，笑得这么暧昧。难道又想……他突然用拿叉子的手捂住嘴。 “有件事我必须申明一下，我不是那个。”他很严肃地说。 “那个？”黄喜淡淡地重复，干净的眼眉挑起。 “就是你们那种……”莫西林想着要不要注意措辞，最后还是不耐烦地说，“就是GAY，同志！我不是你们，你可千万别误会！”说完一口气把盘子里的鸡蛋拨到嘴里。 “哦。”黄喜应着，又将频道调回了电影台。“我知道你不是。” 莫西林瞪了他一眼，再看看手里的盘子。算了，吃人嘴短。而且胃里一满足，困意就上来了。 站起身，把盘子往桌上一放，进了房间。 黄喜纹丝不动地继续看电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秀气的嘴角翘起，喃喃道：“现在不是。” 此时屏幕里的男人趴倒在酒桌上。 “往后的几个晚上，我做的是同一个梦。我梦见我家乡的桃花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盗号木马，纯属瞎编，内行勿笑，同外行者莫当真。 9 Chapter8 ... 写完一份新的企划书，莫西林有些内急。 爽毕洗手，见水槽边一瓶小小洗手液，居然是L'OCE。颇有几分惊喜。 这鬼写字楼在A城东北角，是一个超大旧厂房改造，故意保留钢筋水泥的构造痕迹，美其名为前卫艺术，谕示未经雕饰的青春。然后里面分成若干小块，潜伏着无数刚起步或者挣扎中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小企业。比如萧彦的刀锋公司。 “租在这里的，大半都是追寻理想的品味人士。”在中央天台俯瞰底下荒芜城乡结合部风景的萧彦，叼着一根中南海，一面指点江山，一面激扬蚊子。这天台上有很多废弃盆景，据说是最早的一批租户打算搞个绿色富有诗意的所在，不辞辛劳吭哧吭嗤搬上来的。 理想是美好的，植物们一开始也跟理想一样葱葱向荣，然后大家就一起荒芜，只不晓得谁更快些。最后剩下的那些长得丑，偏偏生命旺盛，虽然杂乱无章，却来的个招蚊子。 莫西林想，可能这些蚊子夜跟这楼里其他租户一样，都又穷又得瑟。 没钱装修就没钱装修么，瞎掰什么艺术。 “上下几层都是同行。”萧彦弹弹手上烟灰。这是他的习惯，总要烧到顶不住了，才弹一下，看那长长一条，瞬间瓦解。 IT行业果然不景气。莫西林听后心里如是感慨。 这写字楼的厕所，也很狂怒青春，首先是地上装了若干镜子，这设计已经让莫西林很抓狂。然后是每个坑里里外外都是镜子，这意味着，你可以全方位看到自己是如何完成一次排泄过程。心里承受能力较差的，有诱发便秘的可能。再然后还有一个马桶居然是不锈钢的。 大冷天的A市，当你十分着急而偏偏只剩下这个坑时，总会感觉到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冰清玉洁。 不规则的钢水槽，故意暴露的水泥台面，这个诡异冰凉的厕所，居然会有洗手液这种贴心的物件。莫西林真是惊喜万分，打开，倒一些在掌心。嗯，马鞭草的香味。正搓着泡沫，发觉身边占据另一个水槽的某人在看自己。 金边眼镜下，一对细长冷淡的眼正打量着他，仔细看，会发现里面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干什么？没见过五讲四美的年青人吗？ 莫西林回瞥一眼，开水细细冲着泡沫，水流下手指线条修长流畅。 那金边眼镜男又看了他一眼，伸手抓过洗手液，倒出一点在手上，放在了水槽的另一边。 搓泡泡，洗手。 莫西林怒了。看样学样可以，但是把那瓶子放那边去什么意思？ 几步走过去，抓过瓶子，一边盯着那人，一边又狠狠倒了些在手上，顺带拿回来放在两个水槽中间。看，我可不像你这么幼稚。公共意识是一种很要命的东西。 金边眼镜男愣了一下，清瘦的脸面无表情。然后，关上龙头，扯过一张纸擦干，又一把抓起那瓶子，冲一直在镜子里看着他的莫西林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厕所。 莫西林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呆。那男人最后的动作，让他有了两个哥德巴赫猜想。 一，这里的人，果然都穷疯了，公共场所这一瓶子小东西，都要拿回去。这个结论虽则让他心里舒服，却实在说不大过去。最大的可能还是二——那瓶子洗手液，本来就是金边眼镜男的。那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有些无赖。 罗密：“以前参加W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