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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如今将与召奴公主成婚,成了鬼疆驸马,沈某还未来得及恭喜一声。” 龙辰羽只端详着他,说是恭喜,可从沈丞浅面上却瞧不出半分喜色,只是满满的愁容和苦涩。 “多谢沈大人。”龙辰羽回道。 这句说完,两人之间,又是良久的沉默。 到后来,沈丞浅再度打破僵局,轻声问道:“将军……将军,很爱召奴公主么?” 龙辰羽歪过头,只道:“我也不知。” 沈丞浅不想他如此作答,立时一愣:“这话怎么说?” “我对召奴,或许说喜欢,也是喜欢……”龙辰羽道。“但那份情,却是空落落的,悬在我心头,却是不真实的。”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像是场梦,我都不知,那是否是真的。” 沈丞浅听闻此言,却是皱了皱眉。 像一场梦? 难不成,龙辰羽的意思是,召奴公主是他的梦中情人,如今竟然被巫灵王赐婚,故而受宠若惊,以为美梦成真? 沈丞浅垂下了头,不去说话。 在心里,他只怨恨自己没用,说好的去抢回来呢,说好的去夺回来呢?两日后,眼前这男人便要成了别人的丈夫了,即便那样,自己也无所谓吗? 可他却又怕得很。 那夜,小楼中的那夺命一刀,似是真真在自己与龙辰羽之间砍出道鸿沟来了。 如何不怕?若不是白语赠与自己的那神玉,自己早就死在龙辰羽手中了,哪里还有今日。 沈丞浅低着头,皱了皱眉。 可再不一拼,他便再没机会了。 难不成,真要将龙辰羽拱手他人? 他做不来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龙辰羽,轻声道:“将军。” “嗯?” “我有话说。” 龙辰羽眯着眼瞧着他,似笑非笑:“说。”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被一个人爱过,然后,被人抛弃过,欺骗过。而我自己,也曾伤心过,绝望过。” “因为那桩事,我才发现,爱一个人越深,等到那份情化成泡影的时候,那份难过与感伤便越是难熬。因此,我情愿自己再也不要爱上一个人。” “可后来,天不遂人愿,我又遇到了一个让我心仪的人。” “那个人,一开始并不喜欢我,却是个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对人,对国,都很负责任。当我迷茫的时候,我就跟着他的背影,走着,走着……” 沈丞浅顿了顿,将眼角落的泪用衣袖擦了。 “我从未觉得,我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我,竟然会是那么幸福的事。我忽然又开始相信了,并且心怀善意的为自己祈祷了。” “然而,老天却偏偏不遂我的意。” 沈丞浅垂着头,轻声道。 “当我们,好不容易绘出那么美的记忆可以去回忆,去珍惜的时候,却又蓦然发现,我们,再没什么从前了。”他道。“也再无什么以后了。” 龙辰羽一言不发,只望着他,静静听着。 沈丞浅仍是垂着眸,声音颤抖着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太贪心了。我就是个罪人,什么都想要。可最后,什么都不属于我,我还是什么也没有。” “若是前一桩事,我还剩下回忆去祭奠,这一次,我却什么都没了。” 龙辰羽拧着剑眉瞧了他一会儿,片刻后将手抚在他肩上,算是安慰。 然而,他手刚刚放上去,沈丞浅却哭的更厉害了。 哭着哭着,他声音细弱蚊蝇的,抖得不成样子地道: “早知道这样,就该少喜欢你一点儿。”沈丞浅道。“若知今日,又何必当初那样亲密,只更难过。” 龙辰羽听他说完这句话,却忽然怔住了。 脑海中,一个个片段交错而过。 美人夜病,他明明本不愿去担忧,却不知为何见了那人难过的模样,那么痛心。 班师回朝,他总悄悄去打量身侧那人的样子。辽阔原上,美人策马,美的竟是那样刺目。 火烧枫华,有那一瞬,他甚至已不顾忌自己损了多少兵马。即便是全军被屠戮殆尽,他也不愿那人伤了一丝一毫。 敌营诈降,那人为了大局,单枪匹马投诚轩夷。而他则在营中,几乎担忧碎了一颗心。 绝途末路,那人身陷囹圄。他甚至愿上不应天理,下不顺大伦,违背朝纲,背上个不忠不孝的千古骂名,只为救那人出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 龙辰羽啊龙辰羽,你怎么会都忘了? 你怎么会不记得他是谁? 他是你曾对自己许了誓,要爱他,忽他一辈子的人呐。 龙辰羽紧紧闭上眸,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间脑海中翻涌出来,距离明晰往日,不过只余一层窗纸。 只差那最后一步。 然而此时此刻,龙辰羽却再也抑不住了,他站起身来,一把将沈丞浅拽到怀里,低头狠狠咬上他的唇。 是,就是这感觉。 太熟悉了。 即便那份记忆不知为何没有了,身体却仍老实的记着。 一吻过后,沈丞浅跌在龙辰羽怀里,几乎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他犹豫着,他不知龙辰羽是不是想起来了。 龙辰羽低着头瞧他,轻声道:“我还是记不得你是谁。” 沈丞浅将头一低,眸光还未来得及暗下去,却又被狠狠吻住了。 “然而,我却已再度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甜章!结尾有发糖! ☆、第五十一章 郎君无意 第五十一章郎君无意 沈丞浅忽又想起龙辰羽曾对他说的话。 龙辰羽曾说,哪怕有朝一日,他们两人都不在了。下一世,再下一世,他也会穿过熙攘的人群,一步步走向他,一次次爱上他的。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他们之前的情爱,并非是巧合。而是千万次命中注定的必然,方才有今日的因果。 一吻结束,龙辰羽放开了他,而他则伏在龙辰羽胸前喘息着。 “看来,我终究是做不成鬼疆驸马了。”龙辰羽轻声道。“终究一辈子只能做人膝下臣,没那个富贵命呢。” “你若想做,便去做,谁又拦着你了?” 龙辰羽低头一笑道:“这话说得,我还以为是谁家醋坛子翻了呢。” “你——” 龙辰羽又落下一吻,封了沈丞浅的口,又道:“如今事态紧急,我得先去宫中去找公主去了。” 沈丞浅抬头望她:“你真要悔了这桩婚?” “也并非是我悔婚吧。”龙辰羽披上袄子,沉声道。“召奴做贼心虚,她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答应,她自己知道。” “可她终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