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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替 文案 遇上你是我的幸运,失去你是我的命运。 ——碎砂和酒,唱一曲共蒹葭。 ——就算知道是苦果,下一世我也想和你相遇。 (突然的一个脑洞,想写一个名叫苍岚的侍卫爱上了他的公子但最终求而不得的故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靳禾,苍岚 ┃ 配角:公孙,祢杼,魏垣 ┃ 其它: 第1章 楔子 苍岚的身体迅速地涌出大量的鲜血,世界也在他的眼前慢慢地慢慢地暗下去,终于,他感觉到有一点冷,却不疼,他动了动嘴唇,想要抬起手,就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想要大声呼喊,奋力发出的声响也被拧碎在大风中了。他躺在雪地里,看着天,是白花花的一片。 苍岚想微笑,他不想死后依然木着脸看不出喜乐,可是刚刚展开半个微笑,他就不动了。他身上似乎有火在烧,灼得他心尖生疼,他又想起来靳禾,他想,要是在死前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可惜,到底是不能了,因为他已经撑不住了。武者,死后也应该和他的剑埋葬在一起,可是他的剑丢了,再也找不到了,下辈子可能做不了武者了。不过这样也好,苍兰想,下辈子找个地方和靳禾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好了,他有点想哭,这是他最后一次保护靳禾了,他累了,下辈子,换靳禾保护他吧。 苍岚混浊的眼睛缓缓闭上了,最后一眼看到灰白的世界。 没有靳禾的世界。 靳禾跌跌撞撞的闯过来,还握着那把剑,染了血色见了红,滴落在雪地里。他看着灰白色的苍岚,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有一片沉寂,他们之间已无话可说,更何况,苍岚再也听不到他说的话了。他突然俯下身子抱紧了苍岚,祢杼甚至以为一瞬间他要落下烫人的泪来,可是到底是没有的。 靳禾不是凉薄,他只是不懂,也没有人告诉他,怎么样爱一个人,不是剃了骨头连着血rou都吞下去。教他爱很难,但是有一个叫苍岚的傻子做了,代价是染血的衣衫和破碎的心,虽然晚了,但他终究是懂了,虽然懂了,但他终究是失去了。佛说,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靳禾刚懂得就失去,是他的大苦,而这世间又何不是一场镜花水月?可怜苍岚一片痴心一身忠心终究是散去了。 第2章 狐裘暖不暖 祢杼总是嘲笑苍岚洗脸,苍岚总喜欢用清水敷一把脸,拿些皂叶胡乱地涂抹在脸上,再用温水大力揉搓,手上使得气力很大,像是要把面皮都揉搓下来。 真是胡乱的洗法。祢杼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苍岚洗脸的时候,祢杼还是喜欢在旁边看着,看着他的洗法,似乎自己的脸上都干净了许多似的。 祢杼笑问,“你一个粗人,脸洗得这般讲究又是为何?” 苍岚拿了手里的脸帕抹了抹脸说,“公子是个体面的人,总不能害了他的面子。”祢杼觉得苍岚说这话的时候千年冰冻的脸上泛开了一丝笑意,等他想要仔细看的时候,苍岚又恢复了他一贯的风格,问祢杼有什么事。 祢杼撇撇嘴,拿着狐裘递给他,“这是公子赏你的,你以前不是害过膝上的病吗,让你好好养着,免得犯了旧疾。” 苍岚接过狐裘,仔细看了看。 祢杼忍不住叨叨,“这可是公孙少爷送给咱们少爷的,公孙少爷知道吧?就这么一件,少爷还白白地给你了,真不知道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苍岚愣了愣,问,“是治粟内史公孙大人吗?” “当然啦,瞧瞧!这狐裘可是一等一的好呢,除了公孙少爷谁还拿的出这么好的料子呢!”祢杼忍不住眼红,“少爷都没舍得穿,白白送给你这个粗人糟蹋了...” 又像自己劝自己似的喃喃自语“算啦算啦,你护卫着少爷的安全,给你穿倒也是值当的...” 苍岚没说话,拿了狐裘转身回房。 祢杼暗地里跺脚,心说,这个没良心的。 天色已晚,靳禾的房内已燃起了烛灯,他的身子投到窗纸上,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隐约看着是坐在桌旁读着书的,偶尔提起毛笔在旁边的宣纸上描画几笔,脱了婴儿肥越发显得身材挺拔修长,虽添了几分稳重,但少年人的活泼青涩也一并存在着,只不过崩着公子的架子倒不怎么显得出来。 这样的靳禾有些...可爱,苍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苍岚站在房外,看着房里的那个人,心里忽然变得有些软,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力,连着握剑的手都有些松。他看着他,烛火摇晃,隔着一层纸,苍岚看着靳禾的影子一点点爬上窗纸,再一点点爬上他的心头。那手,能抚琴,能书画,那人,能算谋,颠覆社稷。而他,苍岚轻轻笑了笑,他能做的也只有将他好好护住,等看他手下的苍生天下,就算赔上性命也无妨。除此之外...他按了按佩剑,心想,别无他求了吧。 苍岚收敛了笑意,转身出了院子,回去了。 杵在外面的影子走了,靳禾抬起头,透过窗看着苍岚的背影,掩去了眼底的波涛汹涌。执笔蘸墨,却迟迟不下笔,然而墨汁饱满,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靳禾像是受惊,身子震了震,握着笔杆,良久,落下两字,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祢杼,这份信寄了吧。” “是,少爷”祢杼恭敬的接过,没看见靳禾脸上的怔忪。 第3章 微凉的雪 除夕之前,一场悄无声息的肃清在京城开始,凛冽的风里都像是有刀片飞舞。朝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有肮脏的血也有干净的血,洗干净了那些污浊,踩着官阶的脚下都会有些疼,有刺痛也有隐痛,长在心里的一根刺,落下脚扎了根,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刻怕是也不能安宁了。 靳禾已有两个月未出门了,好似所有的血腥和疼痛都被隔在门外,不过也仅仅是好像罢了。偌大的一个靳府,自公孙死讯传来的那天就像是殉葬一样停止了运转。 靳禾闭门不出,只有祢杼每日送些饭菜进去。送进去再退出来,再送进去再退出来。没人知道靳禾在公孙死后的两个月里做了什么,只不过京城的雪越下越大,掩盖了所有,痛苦包含着死亡的咸味,让人尝遍苦涩味道。公孙死后两天的那个晚上,苍岚交给祢杼一块玉,那玉上面还渗着苍岚未凝的血,苍岚看着祢杼不说话,良久,他笑了笑,迁出了一串咳嗽,“你....”祢杼愣住了,苍岚说:“将这玉洗净了交给公子吧”,祢杼不知说什么好,呆呆点头,正欲走,苍岚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让祢杼尖叫出声,“照顾好...他”说罢,转身离去。那晚的月光不亮,明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