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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醒了就喜欢有人抱着他。用手拍拍他的背,他会停下不哭。” 艾伦不得不用双手护住婴儿,生怕他从自己身上摔下去。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小家伙确实长大了,比第一次抱他的时候重了不少。 孩子嚎啕大哭,小手和小脚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露比说:“快把他抱走,他的口水流到我脖子上了。” “你抱一会儿。” “不要。” 但露比说完就走开了,只留下他和孩子独处一室。 艾伦想把这个小混蛋提起来放在地上,但孩子的身体那么柔软,还有一股婴儿香波的味道。他在艾伦身上蠕动,大概觉得自己哭声震天力大无穷。艾伦犹豫着,试着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哭声变小了,似乎感受到他笨拙的安慰,小男孩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认识我吗?小鬼。” 他有一双和露比相似的蓝眼睛,刚长出的头发也是毛绒绒的金色。 多么可爱啊,艾伦心想,如果不是露比的孩子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露比对这个孩子有种本能的抗拒,甚至可以说有一点怕他。 艾伦觉得害怕这种情绪从来没有影响过特罗西家的人。他还记得在那个地下赌场的隐藏门后面,露比的父亲安格斯对他说过的话。他说露比像另一个他,更年轻,更聪明,更懂得如何伪装自己。如果连身为父亲的安格斯都无法猜透露比的心思,世上还有谁能呢? 艾伦让小兰德趴在自己胸前,继续轻拍他的背。 他忽然有一个奇妙的想法,也许孩子都能看透父母,在他们通透无知的眼睛里包含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敏锐。 安格斯活在一个透明的世界,尽管他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自然光,但世界对他来说也没有秘密。他看透了一切,却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栽了跟头。 艾伦心想,说不定露比对自己的孩子也有这样的困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和心情去对待他,害怕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对他的未来产生蝴蝶效应。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他会去做什么事,一切有迹可循,但又充满了不可测的变数。 艾伦望着天花板,孩子的重量让他隐约感觉到一点伤口的疼痛,可又发觉这张沙发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舒服。他感到有点温暖,是天气的缘故,今天阳光很好。 这个刚刚还在哭闹的小婴儿完全睡着了,把他当做一张会呼吸的床,口水把他的T恤弄湿一大块。 朱蒂进来时,看到艾伦和孩子在一起呼呼大睡。 这场面很好笑,但朱蒂没有吵醒他们,只是确定孩子不会从他身上滚下来后为他们盖上一条毯子。 傍晚,露比重新回到办公桌旁。 艾伦醒来觉得自己的伤势加重了,根本没法从沙发上坐起来,但是很奇怪,朱蒂把孩子抱走喂奶时,他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午睡的感觉好吗?”露比问。 “如果能有一张更舒服的沙发就好了。” “朱蒂说你带孩子很有一手。” “我只是睡着了,你的小混蛋其实没那么混蛋。” “看来你很适合当一张婴儿床。” “这么晚了,麦克的委托有消息吗?” “有人袭击了沃特和洁西卡的临时藏身处。” “他们怎么样?” “你是问他们还是问麦克?” “麦克。” “麦克很安全,他在暗处,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那么沃特和洁西卡呢?” “他们也没事。袭击者直截了当地杀人,没和沃特对话。” “庞德·卜伦诺和普利兹的动作比反对派快得多。” “他有两票了,有趣。不过我还需要更多关于家族杀手的信息。” 艾伦觉察出他话里有话,立刻追问:“你在调查什么?” “没什么。”露比回答,“我要再研究一下洁西卡失踪案的细节,如果你没什么事烦我,请回房去休息,早点把伤养好才能参与这个委托。” “我随时可以回来工作。” “你不妨先站起来从这里出去。” 艾伦就站起来,伤口在第二次缝合后比原来多了几分疼痛,虽然被照顾得很周到,但也远远没到痊愈的程度。 他不喜欢躺在床上静养,这不是他养伤的方法。 “艾伦。” “干嘛?” 露比说:“要是你睡不着,晚上可以让兰德当你的陪睡宝宝。” 第29章 巧合、意外 埃迪发疯似的寻找沃特。 在和沃特的通话中断后,电话并没有挂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虽然已经很微弱,但以埃迪的经验来判断,那毫无疑问是爆炸声和枪声,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枪战。 他心急如焚,一直听到那些声音完全消失,归于死寂。沃特始终没再打给他。他找了技术部门追踪沃特的手机,但只定位到一个大致范围。 埃迪匆匆上路,开车去那个区域寻找,向附近的人打听有没有听到爆炸和枪声。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沃特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他。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感到愤怒。他找了一整天,天快黑时终于找到那个一片狼藉的小屋。 整个屋子乱七八糟,到处是碎玻璃和弹痕,可以看出当时战况有多激烈。埃迪握着枪进去,发现里面除了尸体没有活人。他找到了沃特扔在抽屉里的手机,这像是一个信号,仿佛他的搭档已经做了决定,要和过去的一切斩断联系。 埃迪觉得一切早有预兆。从卖掉房子搬进破公寓,到忽然请假离开,沃特非但没有意志消沉,而且有个完整的计划。 但这个计划里只有他一个人。 埃迪给警局打电话通报这里的情况,然后简单查看了小屋里的尸体。 五个人。他很了解沃特的身手,如果时间能倒退十年,甚至只要五年,单枪匹马对付好几个人并不是难事。但现在他们都老了,力不从心的时候越来越多。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埃迪相信沃特没有死,如果他被杀害,凶手没有必要带走他的尸体。或许他被绑架了,这是他的死对头惯用的伎俩,就像洁西卡一样。 洁西卡。 埃迪的脑中浮现出这个名字,冰冷无情的海浪立刻一层层冲击而来。 如果他能把洁西卡找回来,那么一切都会不同。可是这样的懊恼又有什么用,他摸了摸地上的血迹,感觉它的粘稠度。 几分钟后,埃迪振作起来,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沃特,亲口问问他想干什么。 他离开小屋,搭上自己的车行驶上公路,打算先去附近的镇上打听消息。 这个小镇距离城市不远,有一家干净又绝妙的小餐厅,同时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