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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场景如跑马灯,一幕幕略过:她拿着孕检报告,开心地笑;她看到孙淙南牵着一个男人,带他参加宴会;她坐在家里垂泪,连季骂她傻……

    她的心被巨大的哀伤淹没,她意识到自己像纪沂一样被Alpha抛弃了,她除了哭没有别的办法,没有人能帮她,法律也不可以,她的天塌了。

    一直哭到醒来,孙淙南在她耳边温柔地哄:“宝贝做噩梦了?不哭了,梦都是假的。”

    陈惜睁开眼睛,房间里太暗,她看不清孙淙南的样子,隐在黑暗中的孙淙南就像梦里那个冷酷的背影,怎么叫都不回头,那种感觉太过真实,恐惧席卷了她,她哭得更大声了,“你抱我,你抱我!”

    “别怕,别怕,老公在这儿。”孙淙南把陈惜整个抱到身上,手一下一下在她后背拍,就像哄孩子的家长,“惜惜做了什么梦?和我说说。”

    他用脸蹭她,一点也不嫌弃她的泪,温柔得虚假。

    陈惜不想去回忆那个梦,她搂着孙淙南的脖子,抽抽噎噎,泪一滴滴掉在孙淙南脸上,“你不要、不要抛弃我……”

    她说得含糊,孙淙南听清了,亲亲她说:“不会,惜惜这么乖,我怎么舍得呢?”

    孙淙南猜不到陈惜的梦,但他怀疑是自己这几天做事太狠,吓到陈惜了。没办法,周一几十个女性Omega上街游行示威,政府高度重视,人都给扣了,审问不出背后组织,只好一个个查身份,可疑点指向女O权利促进协会,她们中有一半的人加入了。

    结合近期报道的关于女性Omega的闹剧,接下来政府势必会有大动作,而这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是重点关注,她们组织的活动会受到监视。

    女性Omega作为生育的主力之一,关系到国家的人口增长乃至各项发展,任何试图挑起女性Omega反抗生育或是提倡生育自由的活动,都会被镇压。

    生育自由只属于贵族。

    孙淙南收到下属呈送的,意外地在上面看到陈惜的名字,一开始他怀疑是重名,陈惜是很安分的性子,他们在一起两年,他要她如何,她就如何,根本不具反抗思想,直到他看到连季,表情凝重起来。

    一个人重名可能,两个人重名就不可能了。

    连季要做什么他不管,但她拉着陈惜、带坏陈惜,他就非管不可。

    陈惜现在还没嫁给他,他不算陈惜的亲属,如果陈惜加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暂时不会影响到他,影响的是陈权。事态一旦严重,牵扯的就多了,所以他才急着在苗头刚起之时让陈惜退出来。

    孙淙南清楚陈惜的弱点在哪里,与其和她讲大道理,不如吓吓她来得快。这件事陈惜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就不应该牵扯进来,心太软不是好事。

    这个小傻瓜,被连季利用了都不知道,等哪天被抓进去了,估计只会哭,现在在他怀里哭哭倒没事,全当教训了。

    孙淙南好言好语地哄了陈惜很久,又是亲,又是让她伸出小舌头给他吮,极尽宠爱,终于陈惜安静下来,孙淙南以为没事了,他不知道,陈惜的心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缝,不及时补救,裂缝只会越来越大。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柔和的光打进来,陈惜独自蜷缩在床上,握着手机,表情呆滞。

    孙淙南在问了陈惜早餐想吃什么后,就下床去煮了。孙淙南会做饭,但不常下厨,口味又十分挑剔,之前陈惜刚开始煮饭时常常被他嫌弃,现在陈惜煮的东西达到他的合格线,他更懒得动手了,如果不是因为陈惜刚刚哭过。

    陈惜不想起床,她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想给纪沂打电话,可一想到消息来源不光彩,她也不能为纪沂出谋划策,就退缩了。

    纪沂应该很痛苦吧,比她梦里还痛苦上几百倍,她的梦毕竟是假的。

    有一种梦叫预知梦,陈惜起床后怀疑过自己的梦是不是,但随即否定了,因为她想到放在阳台晾晒的飞机杯,孙淙南要是想劈腿,就不会用那个了。而且她昨晚清洗的时候,发现胶体的顶端有些硬化了,这代表孙淙南用了很久。

    她相信孙淙南不会做出那种事,昨晚的梦只是她受到外界环境影响的结果,但她的心还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包围。

    她给连季发短信:我的退会申请书递交了吗?

    连季回说交了,又发了一条:你想反悔吗?还有机会。

    陈惜回:不!

    这件事的完结能让她稍稍安心。

    不一会儿,孙淙南喊陈惜吃早餐,陈惜走到餐桌旁,第一件事是把短信给孙淙南看。

    孙淙南抿了一口咖啡,问陈惜:“想要什么奖励?”他又开始用惯用的手法,给陈惜塞糖。

    陈惜受宠若惊,做错事还有奖励?她的情绪不是很高,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孙淙南就给她拿主意,“等等去动物园?听说新开了一家动物餐厅,可以边吃饭边喂长颈鹿。”

    陈惜想象着喂长颈鹿的画面说好,坐下吃早餐。

    孙淙南磨了咖啡,他喝黑的,给陈惜那杯加了很多糖和奶,又用奶泡在中间拉出一颗爱心,这颗假心可比奖励有用,陈惜一下子被击中了,女孩子就喜欢这种细节。

    陈惜对着爱心尖尖抿了一口,尽量不破坏爱心的形状。她对咖啡没概念,只能喝出甜不甜,奶味香不香。

    放下咖啡杯,她拿起餐盘里的鸡蛋培根三明治咬了一口,嘴小,只咬到一半,面包表皮是脆的,是烘烤出来的,鸡蛋很嫩。

    陈惜看向对面的孙淙南,他正在看报纸,太阳光从他背后射进来,他整个人好像度了光,她心中生出一股虔诚感,这一刻的孙淙南好似神圣不可侵犯。

    陈惜的心怦怦跳,她最初就是被这样的孙淙南吸引,见多少次都不会腻。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陈惜推断是连季的短信,没拿起来看,她有些事想问孙淙南。

    “淙南,那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有什么不好的吗?”

    陈惜至今没搞懂孙淙南为什么一定要求自己退,还那么急,那个协会也就是思想激进了一点,就像学校的思辨社,可它也办了心理健康咨询活动呀,这是好事不是吗?

    孙淙南从报纸后抬眼看陈惜,他发觉新学期开学之后,陈惜有变化,她想得更多了,以前的陈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这是因为青春叛逆期到了吗?还是因为她和连季住了一年的宿舍的缘故?

    孙淙南没有马上说话,他静静地观察陈惜,在短暂的等待中,陈惜的眼神有过躲避,但最后还是回到和他平齐的状态,认真看着他。

    “惜惜,我要是告诉你,这个协会和政府是对立的呢?”

    “那连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