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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在学校还要参加体育队训练，饭量是蹭蹭的长，晚上睡觉前，还要补充一顿饭。

高亦琳买的新房足有二百平，四室两厅，有一间是她和宋诚志的书房，宋然和高强的房间挨着，与主卧室隔了一个客厅，起初高亦琳晚上还会过去看看俩孩子，拉拉被子之类的，后来看俩人睡觉都老实，这趟活就免了。于是在某天高强去完厕所迷迷糊糊的进错了屋子后，俩孩子就时常跑一个屋里睡了，因为宋然怕做梦，晚上是一定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着的，她原来从不睡懒觉，早上到点自己就能醒，那是因为她不喜欢睡觉，尤其是从梦中醒来的滋味，非常可怕。从某种程度上说，宋然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高强填补了她过早产生了孤独感。

高亦琳的工作非常忙，早出晚归，还总是醉酒，这就是赚钱的代价，出差开始增多，还出国，每次回来，少不了高强和宋然的礼物，那时还不多见的CD机都给宋然买回来了一个，可惜没地方卖CD。

转眼就是冬天，宋然11岁生日。宋然命不好，从生日上也能看出来，12月29，过了两天就是新的一年，平白就多了两岁，而且冬天出生的孩子大多都有点虚，因为冬天物质贫乏，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当年她出生时，宋诚志的工资才二十多块，宋然天天住院，又没有母乳，全靠亲朋接济才活了下来。

宋然的生日就意味着生母罗海芳的忌日，过了十周年，已经不用去拜祭了，宋诚志特意征求了宋然的意思，宋然也说不去扫墓了，只是那天她不想下馆子，想自己做饭。

那天不是节假日，宋然在学校收了一堆贺卡和礼物，看得高强直眼红，他的生日是夏天，但从来都没收到过礼物，最多是奶奶给做顿红烧rou。

照例小跑了一站地，菜市场扫荡一番满载而归，宋然指使着高强摘菜，自己研究菜谱，她要做红烧鱼。

高亦琳特意推了应酬回来，也给做下手，但厨房这地方她实在不熟，摘菜还没高强利落，姜丝切成姜块，还差点溜手。宋诚志遵守约定，一点都不插手，在外边看着电视吃瓜子，没多久高强和高亦琳都被轰出了厨房，宋然饭菜要下锅了，高亦琳担心，来回去门口瞄，那时宋然的个头也就刚比锅灶高一头，那么丁点的小人有模有样的做饭，愣是把女强人高亦琳给看的眼红了。

其实高亦琳对宋然实在不错，甚至到了巴结的地方，可宋然对她非常抵触，“后妈”这个词是宋然心头的刺，在高强来之前，宋然一直和高亦琳争夺与宋诚志睡觉的权利，那是她的爸爸，就应该跟她一起睡，直到后来自己看懂了那些书，状况才缓和，可偶尔赖皮说谎还是有的。高亦琳收养高强本来是为了防老，本来还一度担心因为相处时间少跟自己不亲，可没想到反而让宋然对她的态度和善了不少，看着小丫头越来越懂事，性格也开朗了不少，而且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好，高亦琳第一次觉得领养高强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妈，妈你看，这个会响。”高强从宋然的房间里跑出来，举着一个八音盒。

高亦琳和宋诚志已经习惯了宋然生日收到那么多礼物，可一看高强举着的那个八音盒也有点吃惊，一看就很贵重，金属的，镶了金边的小钢琴。

高亦琳跟高强进了宋然卧室，桌子上摆了一堆礼物，找到那个八音盒的盒子，里边的贺卡上写着“喜欢”，高亦琳把卡片那个宋诚志看，俩人都有点担忧。

盒子是高强拆开的，宋然还不知情。

“小强，叔叔问你。”宋诚志把宋然的房门关上了，“你姐在学校有跟哪个男生关系特别好吗？”

高强转着眼睛想了想：“有啊，她身边总是一堆男生，有王志远，有胡立国，有崔明亮，有张鹏，哦她跟张鹏关系特别好，还有那个数学竞赛考第一的那个李斌，他们仨总在一块玩。”

送宋然八音盒的，就是李斌。

高强的语气，像是告状，嘴巴都撅起来了，就因为这些男生，宋然下课已经不去班上找他了，而是爬在栏杆上跟一堆男生聊天。

“行了，叔叔知道了，回头别告诉你姐这些话知道吗？”宋诚志摸摸高强的头发。

宋诚志又翻了翻那些礼物，有个长盒子还没拆开，看样子像是钢笔，宋诚志拿起来看了看，还是放下了。

除了红烧鱼，宋然还做了一大锅排骨，高亦琳买了个水果蛋糕，插上蜡烛，宋然脸上红扑扑的透着兴奋，高强不知道什么是许愿，只惦记桌子上的蛋糕了。高亦琳送给宋然的生日礼物是个手表，迪士尼的，宋诚志送了一套毛笔，俩人总是内外兼修，高强把自己的宝贝弹球送给了宋然，口口声声强调从来没输过。

吃过饭，宋诚志特意跟宋然进了房间，看她拆那些礼物，那个长盒子果然是个钢笔，还是派克的，可根本不是学生用的，小纸条上写着张鹏的名字。宋然看他爸拿着那只钢笔打量，就大方的要送给宋诚志，宋诚志耐心的告诉她，这些礼物，有的很贵重，不适合他们学生间用，宋然不以为然的说大不了以后也送给一样贵的礼物。看着她浑然不觉的样子，宋诚志也就没多说，还好其他的礼物中，没有什么“喜欢”之类的了，那张李斌的卡片早就让他收起来了。

高强很喜欢那个八音盒，打开盖子，放上那个银色的芭蕾小女孩，音乐就会响起了，宋然说他期末考试要是都够90分，就送给他。然后东西一收，继续监督他写作业。

“喜欢”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宋然心高气傲，也没几个人有胆量当面表白，李斌仗着自己学习上不分伯仲，已经算是胆子大了，结果宋然根本没看到，事情就这样混弄过去了。

到底，那个八音盒还真就成了高强的了，岂止是90分，数学还考了满分。宋诚志联系了学校，让高强下学期就调到四年级先试读，如果跟得上课，夏天就跳级考，于是整个寒假高强仍旧在补课，书包是一天天的见大。

宋然寒假跟钟老头去了趟陕西，有点儿拐骗的意思，老头给宋诚志挂了个电话，说留孩子在家住两天，结果就给带走了，宋然也不想家，就惦记着跟老头较劲了，老头带她去了两个寺庙，拿门口的对联考她，还教她各种庙宇的供奉的佛像有什么不同，老头喜欢古董，没少带她去地摊上转悠，宋然历史还不错，老头说出朝代来都能答的七七八八，招待的人都夸宋然聪明，老头只是哼哼。

宋然是被老头派车送回家的，司机跟着拎着不少特产进门，宋诚志这才知道真相，宋然还掏出了数目不小的一笔红包，都是在陕西那些人冲老头面子给她的。等高亦琳回来，宋诚志跟她一合计，知道老头脾气怪，钱就没给送回去，但是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