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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明白。你在皇叔身边也有三年了,对皇叔的了解,自然远胜于我,只是,” 温碧城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轶珂接着道,“你这样的人,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皇叔他对你,不能不好吧。” 温碧城几乎要嗤笑出声,道,“你是在怀疑我?” 轶珂更上前一步,道,“当然不是,若不是你,我至今恐怕都还是那个落魄无闻的皇子,我若是怀疑你,岂不就是怀疑我自己?” “太子殿下,”温碧城正视着面前的人,道,“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藏在自己的心中,无需拿出来叫人翻来覆去的观赏,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想看呢。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实施下去,等到那一日你坐拥天下,而我温碧城能够独享西宁,你的这些肺腑之言再拿出来锦上添花吧。” 说罢,他便转身要走。 轶珂本伸出了手拿去捉住他的衣袖,但最后还是迟疑了一步,慢慢的放下了手。 温碧城若是要走,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人能够挽留,他在温碧城面前唯一的尊严不过是自己太子的身份,而这个身份,还是温碧城一手促成的。 当年怀安一遇,落魄无名的皇子和年少老成的少年,少年出手救了皇子一命,又有缘破庙中共宿一宿,几番试探交流少年识得皇子的身份,得知他的遭遇,默默在心中图谋出一番计划。 少年看出落魄皇子并不是软弱无能的草包,皇子亦看出少年非是凡人,二人结伴游遍怀安,彼此心中怀着种种心思。 分别之日少年终于卸下伪装露出本来面貌,那是张美貌到近乎妖冶的脸,偏偏出现在一个不过十五六岁又武功高强的少年身上。 皇子脸上出现的讶异与惊慌失措统统在少年的意料之中,事后的发展如同他计划的一般。 是一场算计,只是轶珂于中得利,而又心甘情愿。 他看着温碧城消失在拱形门边的衣角,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神色复杂的伫立了许久。 “其实比起坐拥天下,我更想拥有你呢。” 轶珂这样想, “可惜后者是飞蛾扑火,我自然只能选择前者。” 却是这样对自己说。 冬季的京都早早的落下初雪,没想到今日半夜时分竟又纷纷扬扬的再度落下绵细的雪花,轶珂察觉到脸上的凉意,伸出手将脸颊上的雪花小心的黏在指尖之上,细小的雪花不过片刻便融化,他呐呐说出话来。 “你看,下雪了呢。” 就和那年一样。 怀安也是落了年尾的第二场雪,他要和温碧城分别,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忽然下起了雪,他回身去看,看见少年伸出纤长的手指去触碰天空,雪花落在他的指尖,他转过脸来笑着对自己说, “你看,下雪了呢。”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 “是啊,等下个冬季你能从西宁回来,就算是漫天大雪我也要去接你。” 转眼三年已过,他没有冒雪而归,他自然也没有冒雪而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一封封写满谋划的飞鸽传书中被牢固地确立,不得更改。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终于出来了,这一章写的磕巴,大家将就看吧。。。。 ☆、第 72 章 “你要去看母后?” 德宗看着彦宗,手中还端着茶盏,热气慢悠悠的飘上来,他便透过那薄雾望着彦宗,目光复杂。 此时一众皇亲国戚均已离开,独留他兄弟二人坐在安华殿喝茶,殿内烧着檀香木,香气散开,是暖烘烘的香味。 彦宗听见德宗的问话,略一沉思,道,“怎么,是母后交代了,不想见我吗?” 德宗一时咳了一声,沙哑着嗓子道,“怎么会,只是母后现在身体不好,不便去打搅她。” “十年,”彦宗抬起头来,看着德宗道,“十年了,皇兄不觉得,母后欠我一个回答么?” 德宗目光闪烁了一下,慢慢开口道,“你尝尝看这茶,是云顶采来的,味道好的很。” 他不回答,彦宗自然不能继续就那个话题问下去,只是道,“皇兄是天子,也不知这世间什么样的味道能让皇兄赞一句好的很。” 德宗道,“你不记得了?” 他看着彦宗,眼中闪过一些失望的颜色。 不等彦宗回答,他又笑了笑,道,“还记得那时候朕害肺疾,几乎要因此丧命,治了好久也不见好,父皇怕你被我传染上,将我二人隔绝开,那是我们长到那样大第一次分开,后来有一天,你偷偷跑到我朕的房间来找我,叫我吃了一把云顶茶,说是在书上看到,这种茶叶对肺疾大有裨益,便央求父亲特意去给我找了来。我就那样生吃了一把茶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茶叶起了效用,又过了几日,我竟真的有所好转,之后便慢慢的好了起来。” 德宗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没有看着彦宗,他又咳嗽了两声,定定的看着不知什么地方。 “皇兄这次身体有恙,是旧疾犯了吗?” 彦宗如是问道。 “是啊,说来也怪,自从你走后,我的咳疾每年必犯,这几年越发严重了,你应该也听过传闻了,我已好几日不曾上过早朝了。” “天气严寒,咳疾发作也是常有的事,等到来年春天,也就好了。” 彦宗说的这话也不知是宽慰还是敷衍,他也不看德宗,也不知将目光落在什么地方,不闪不动。 德宗终于抬眼看了看彦宗,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况,就像风中的枯叶,除了萧萧而下,再无其他可能。我只是有一件事放不下,不能就这样走了。” 他放下早已凉透了的茶盏,走到彦宗的跟前,道,“你跟朕来。” 彦宗看了看德宗,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 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正德殿,那是皇帝的书房,先皇在世的时候,彦宗在里面每一个角落都呆过。 那些事情,乍想起来如昨,可再细细去想,却又如隔世。 过去和现在,都在一景一物中串联起来。 走在前头的太监快一步推开了门让德宗和彦宗进去,便又将门关上,朱红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将风雪统统隔绝开。 彦宗上前一步将德宗的披风解下,道,“皇兄突然要来这里是做什么?” 德宗往里面走,间或伴随着他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一步步走到了一排书架前,拿出了一个藏匿在最里面的木盒子。 “打开看看。” 彦宗接过木盒子,在德宗期许的目光下打开了它。 是一个折子,盖着玉玺的戳,上面写着遗诏二字。 他一时住了手,没有继续将折子翻开,而是抬头去看了看德宗。 德宗笑了一下,道,“本该是你的东西,被皇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