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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先生吗?怎么在这和我浪费这么多时间。” “我会救他,你也要死!” 没人能质疑他对卿桑的感情,如果有,就要他死! “你杀不了他的。” 一个幽幽的女声传来,顾意微微抬头。 眼前的女孩一身苗疆打扮,不过顾意一眼就能认得出她,是她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吸食他的血液不成,还在他的体内下了蛊毒,她应该很擅长诅咒之法,之前养母的妖物也是她给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她的蛊毒,这会儿又在这里遇到真是不妙。诅咒属于阴狠的招数,顾意没有把握这次还能逃脱,但是她已经来了,除了面对,没有别的办法。 卿宇也看到了那女孩,他冷冷道:“你凭什么说我杀不了他?” 灵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他是灵,轻易杀不死的,我的金蚕都拿他没有办法,你的傀儡就更不可能了。” 卿宇皱眉:“灵?那是什么?” “用不着和你解释,谢谢你帮我麻痹了他,这个男孩不除,简直是心腹大患。” 灵槐抽出一把短刀轻轻打开,瞬间,一抹寒光刺进顾意的眼。 灵槐说道:“这是一把上了符咒的短刀,我就不信,这次还收不了你,我的短刀能消灭一个人的灵魂,就算你是灵体,只要有灵魂,就一定会灰飞烟灭,小子,永别了。” 灵槐一跃而起,那把明晃晃的短刀直接对准顾意心脏! 那一刻,不知为何,顾意一点也不怕。或许他命该如此,靳言没有看错。 死就死了,原本也没什么。在他短暂的人生中,他不止一次想过死。自从白诺死后,他觉得这世间再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而卿宇刚才的话也让他明白,他的确从来也没有保护过谁,他没有能力,这是事实。 既然如此,今日能死在这里,也算他尽了最大的努力。 也算没有遗憾了。 冰冷的刀光闪过,此时小玉却毫无动静,偏偏一束白光从顾意胸前亮起,那是白诺的心。 她从顾意的衣服里飞了出来,她发着炽热的白色光芒,亮得刺眼,她在灵槐的短刀就要刺中顾意时,奋力地冲了上去! “白诺!!” 几乎是一瞬间,顾意的双眼变成了玉色。 灵槐的短刀可以消灭灵魂,他供奉白诺那么久,怎么可能让白诺在她的刀下灰飞烟灭! 绝不可能!! 顾意手掌发力,体内的麻痹感迅速消退,他瞳孔压低,双手狠狠扯断银线,他赶在白诺前面接下了那把短刀,刀身整个没入他的心脏,而白诺的心被他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刀柄在外,刀身贯穿了顾意的胸膛。 顾意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可他毫不在意,他看到指缝中透出的白光,知道白诺没有灰飞烟灭,他终于安心了不少。 “这下,我不信你还不死。” 灵槐俯视着他,舔舔嘴角有些可惜地道:“哎,浪费了你这一身血,算了,杀了你,我也可以向主人交差了。” 灵槐抬起头,正想连卿宇一并解决了,却发现卿宇十分聪明,在她杀顾意时,他已经偷偷地跑掉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今夜卿家是在劫难逃。 灵槐挥手,那把短刀自动离开顾意胸膛,飞入她手,她淡淡地舔食上面的血液,然后低声一笑,转身满足地离开。 顾意躺在血泊之中,浑身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脸已经不剩一丝血色,体温也在渐渐流逝。他知道他的心脏破了个大洞,无数鲜血都从那个洞里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他轻咳一声,喷出更多的血,趁着还有最后一丝力气,他将手掌摊开,白诺的心正散发着淡淡的光,她从他掌心升起,还是那样美好,晶莹如玉。 可惜,再也不能供奉她了。 想起与她曾经相处的时光,顾意只恨时间不能重来。 他从小遭人欺凌,他懦弱胆小,根本没有保护一个人的能力。他早就知道这些,可是今日,他终于…… 保护了她一次…… 他不伟大,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样的想法,不算奢求吧? 如果老板知道,就再也不能说他是小孩子了……他其实,很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顾意闭上眼,嘴角挂着笑。当呼吸停止时,他手中的珠子也仿佛燃尽了光芒,渐渐熄灭。 这时,小玉动了起来。 它“嗖”的一声飞出老宅,大门外,一片战斗后的狼藉。 薄司正与离姬对峙,忽地,小玉稳稳停在了他面前。 薄司一愣,他握住小玉的剑柄,一股深深的怀念仿佛跨越古老的时光如水一般淌进他的心底。 有什么记忆在他的脑中若隐若现,那些画面,似乎要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可是,他暂时想不起来,他只觉得,胸膛好像窒息一般难受。 “你在发什么呆,你在想那个小男孩吗?”离姬看他神情微妙,忍不住高声嘲讽。 “薄老板!我们来助你!!” 夏婉儿一声高喊,她撒纸成兵,很快形成一个充满道力的阵法。 卿桑和靳言也出了卿家大门,看着外面的狼藉还有不远处的烈火,卿桑的眼睛第一次被恨意填满,他没了从前的温和有礼,此刻只想杀了离姬阻止这一切,他正欲使出咒法,离姬却浅浅一笑,回头对卿桑柔声说道:“省省吧,昔日的冥王大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重阳之体就能灭了我吗?你终究只是弱小的人类,你杀不死我的,何况,你的仇人不是我,杀你父母的人是卿云,我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不信,你看看。”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地面那具干尸,夏婉儿低头看了一眼就尖叫起来:“啊——!” 她下意识转身,却迎面撞上一张长着尖锐獠牙,翻着白眼的僵尸脸,她感受到迎面扑来的nongnong尸气,这味道恶臭不堪,夏婉儿再次被吓得魂飞魄散,“啊——!” 她连叫两声,拼命后退,要不是衣裳拉得紧,估计这会儿早就掉了。待她看清眼前人时,那张可怖的僵尸脸又消失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孩是灵槐,她似乎故意吓她,绽放着恶作剧成功后的坏笑,单手指着夏婉儿道:“哈哈,就你这样的小丫头,也配当驱邪师,我看,你就做个象牙塔里的小萝莉,一辈子被人捧在手心好了。” 说着,灵槐走向离姬,每走一步,手里的短刀都往下滴着血,沾在她的脚上,一步一个血脚印。夏婉儿虽然气愤,可这画面实在触目惊心。她躲在卿桑后面,一碰卿桑,却发现他浑身都是冰凉的。 他看着前方那具宛如木头般的干尸,难以置信,那就是卿云,他的父亲。 该说父亲还是仇人呢。他杀了他亲生父母,把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