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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现在他也不必承受失去至亲的痛。 「对不起……唐初,你醒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我气才不肯醒来,对不对。」 于小乐看着秦越痛得胡言乱语的模样一时间也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微微侧身,不敢再去唐初那仿佛是沉睡的甜蜜笑颜。 不到生死离别,永远不会知道谁是心头真爱。当初明明有机会去珍惜一个从里到外都属于你的人,可是你却举棋不定,直到生死关头才幡然醒悟,一切都为时已晚。那个人的心脏不会再跳动,血液会渐渐凝固,他不会再对你笑,不会再对你哭,甚至听不到你幡然醒悟的忏悔。 「别再假惺惺了!」唐青猛地一把将秦越从唐初身边拉开,「你没资格碰他!你没有!唐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现在他永远不会醒了——」 唐青的话就像是踩中了秦越心中某个开关,他就想疯了似的不顾一切地将唐青推倒在地,两人就像是无处泄愤的猛兽一般撕咬扭打起来。激烈的厮打根本容不得第三者劝阻,站在一边的于小乐只有手足无措地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毕竟力量悬殊,唐青在美国是个业余拳击手,出拳的力道不是秦越一届平平无奇的商人可以承受的。没过一会儿,秦越就被唐青翻到在地,每一拳就像是用尽毕生的力气,直到秦越原本那张毫无瑕疵的脸零零碎碎布满了狰狞的伤口。于小乐看着唐青一副至秦越于死地的模样,愤怒地惊叫道,「唐初刚刚去世,你们就不能让他走得安静一点吗!难道还要再在这里添一条人命吗!?」 于小乐的声音拉回了唐青几近崩溃的理智,那个原本盛气凌人的唐青此刻竟然只有用狼狈不堪四个字形容。衣服因扭曲厮打而凌乱不堪,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布满了来自秦越的血迹,俊脸上也挂了不少彩。 即使作为旁观者的于小乐,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唐青身上散发着绝望的痛苦。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如今却死于非命。如果唐初不回来,也许不会再病发,他还会毫无忧虑地继续活下去。可是唐初生性敢爱敢恨,放弃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绝不是他所为,所以他回来了,带着早已不如昔日朝气蓬勃的身体。 于小乐想到了第一次在秦越的家中见到唐初的模样,白皙漂亮的身体上一丝不挂,黑眸里夹杂着对他的嘲讽和揶揄。如今细细想来,这不过是唐初惯用的手法,企图用盛气凌人的模样,遮盖他眼底深处潜藏的歉意。 唐初是一个无法令人讨厌的存在。顶着那张漂亮的脸嚣张跋扈的模样还会让人觉得我见犹怜。有些人看起来总是比真实的样子要坚强。即使到了最后,秦越也没有听到唐初原谅他的话。这就是唐初,他用自己方式惩罚着秦越对他的不忠。他曾经用生命守护着他跟秦越之间薄弱得不堪一击的诺言,再发现深爱的人不再如初,他也立竿见影地斩断了秦越之后所有的忏悔。 医院的护士对这司空见惯的生死离别的场面没有过多的动容。在得到唐青的许可以后,几个护士准备将唐初推出去。却遭到秦越歇斯揭底地制止。满身是血的男人死死抓着冰凉的床单,不顾一切地抓着唐初皓白冰冷的手腕,「唐初!你们不能带走唐初!他不会离开我的!唐初他不会的!」 「先生,请您冷静一点。病人已经安息了。」 护士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不相信病人已经气断身绝的事实。唐初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恐怕明天头版头条都会是这位当红偶像的死讯。等令人震惊的热浪过去之后,唐初的名字渐渐会被人淡忘,直到有一天不再有人记得唐初是谁。 「他没有!他昨天还好好的!他还对我笑……他不可能离开我……唐初他不会的……」 那么狰狞刻骨的事实,秦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他没有办法忘记那年盛夏落花纷飞的樱花树下唐初笑颜倾城的模样,那时候他们还年少轻狂,觉得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们一往直前,迫不及待地许下海誓山盟,可是到了最后他却连唐初都没守住。 「秦越,放手吧。唐初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次说话的是于小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于小乐抬起手遮住眼睛,脖子微微扬起,精疲力尽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直到酸涩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瞬间多日来积蓄的悲伤顷刻间汹涌而出。 他有些怀念那个刻薄却不是温婉的唐初。唐初拥有太多他没有的东西,虽然他总是装作乖戾跋扈的模样,可是他的心却是玲珑剔透。他恨你的时候可以表现得狰狞露骨,他喜欢你的时候可以笑得明媚如初。 可是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唐初。他的名字会被铭记在毫无生气的墓碑上。他的骨灰会被埋葬在终日无人问津的墓地里。 护士唤来了保安,保安将扰乱秩序的秦越强行拉开。直到唐初的尸体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秦越肝肠寸断的呼唤依旧就就徘徊不去。没有人有力气去安慰秦越,痛失至亲的唐青几乎将秦越恨之入骨。他恨不能食他血骨,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失信于唐初。他已经失去了唐初,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他遗留在世间的信任。 他会让秦越活着。但是活得生不如死。他要秦越跟他一样尝尽这刻骨铭心之痛。凭什么唐初要经受着病痛的折磨死去,而秦越却可以安然无事地活下去。他不会允许这世上伤害了唐初的人还可以自在逍遥地活下去。他要让秦越这一生一世都活在唐初死亡的阴影下,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唐初的葬礼办得简单而庄重,骨灰入土那日蔚蓝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阴雨连连。闪电在天空稍纵即逝,紧接着是雷鸣怒吼。绵言细雨逐渐变成瓢泼大雨,可站在雨中的两个男人依旧是纹丝不动。一个面色如黑夜般抖森,另一个面如白纸。陪着于小乐一起来的陆子放坐在车内,注意到外面雨势颇大,赶紧拿过后车座里自备的雨伞,挑出车门,冲进了大雨里。 于小乐被雨水冲刷得手脚发凉,指尖流淌着雨水,四肢百骸都有些麻木。陆子放见到这个景象心尖微微一颤,将雨伞举过于小乐的头顶,责备的声音里带着焦急,「下这么大的雨不会躲躲吗?生病了怎么办?」 说完才发现,另外两个人男人也像是毫无知觉般站在这瓢泼大雨里纹丝不动地看着暗沉色的墓碑,好似能盯出一个洞来。陆子放将雨伞塞进于小乐的手里,才发现于小乐冻得瑟瑟发抖,连嘴唇都是微微发紫。迅速地脱下外套,套在于小乐身上,紧紧搂着他道,「没事了,没事了,都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陆子放知道于小乐难过,而他的难过与秦越五官,只是为了那个叫做唐初的少年。或许是感同身受,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