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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刚刚想述说下他们方才在御书房里外受到的委屈,却又被姜钦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姜钦张开没有血色的唇说:“没什么事, 我回去趟两天就好, 不劳烦小侯爷挂心。” “这是怎么了?”矜娇高贵的声音响起,待看见姜钦背后的伤势以后,苏佑霖不禁变了脸色。 他心中一骇, 看见满身是血的姜钦以后,不由得连着后退了两大步。 苏佑霖从小娇贵, 虽然是未来世袭定国公的人选,却从来没去过战场,更是天生晕血,向来都见不了血腥。 空气当中都是淡淡的血腥味儿,苏佑霖胃里一阵翻涌,他忍着没有吐出来, 只是不再看那伤口,将目光落到别处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已有婚约在身……”苏佑霖稍稍停顿了一下,他虽然是纨绔,但要他大庭广众、尤其是当着姜钦副将们的面说这些话,还是有些害羞的。可他还是道:“你这样我当然担心。” 说完,他下意识地去看了眼蹲在姜钦身边的顾言之,想看看他的反应。 不仅是苏佑霖,方才听见顾言之喊“相公”的,这会儿都为他感到尴尬。 人家小侯爷可是地地道道、堂堂正正的皇上赐婚,都没有叫过殿下相公,这位即便真跟殿下是那种关系,是不是有点儿太着急了…… 更何况定国公府的小侯爷,那就是天上的云。而他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妓子,卑贱的就犹如地上的泥土。 云泥之比,他怎么跟小侯爷比? 然而顾言之根本就没有顾及其他人的看法和想法。 他只在听见苏佑霖这么说后,神情极度复杂地看向姜钦。 他猜到他们可能关系匪浅,但并没料到竟然已经是皇婚在身的关系…… 大昌民风开化,男子之间也可成婚,只是有一条,大户人家少有娶男子为正妻的,因为娶了男妻便意味着膝下无嫡子,若膝下无嫡子则无法继承家业,所以娶男子回家做正妻在大昌虽然被允许,却并不那么盛行。 可姜钦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他娶了个男人回来,无论是皇上还是其他皇子都能够放宽心,会为他指婚也是情理之中。 顾言之不在意这种名义上的婚约,但他在意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进展关系以及姜钦对这位小侯爷的看法。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老攻喜欢上另一个人。 哪怕只是一个世界,哪怕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现。 听见苏佑霖这么说,姜钦的第一反应也是看向了顾言之。 青年那目光当中的难以置信、震惊和失落满满的就像要溢出来了一样,没由来姜钦又是心上一痛。 这种一瞬间的抽痛甚至远超背后的皮rou之苦,叫他的身体又弹跳了起来,下意识地便向抱住看起来明显受伤了的青年。 虽然姜钦及时意识到了自己无意识间做的蠢事而没有真的跳起来,但仍旧牵动了伤口。 更多的鲜血向外流淌了出来。 苏佑霖又向后退了一步,他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看起来就要晕了,幸亏他身后跟着的随从及时将人给接住了。 姜钦注意到那边的动静,想起小侯爷晕血的事,觉得这里已经够乱了只想先将人送走,于是忙道:“我这里没什么事,只是看着严重而已,要不佑霖你先回去休息吧。” 苏佑霖这会儿只想吐,他是真的见不了血,便轻微点了点头。不多时轿子便被抬了过来,他被两个小厮架着上了轿,又嗅着空气中的腥味,忍着胃里的翻腾跟姜钦说了两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院中的武将对他这反应已经见怪不怪。苏佑霖平素极会拉拢人心,与姜钦身边的人相处的都不错,武将们也十分偏向于他。他们从小就都是五大三粗的人,虽然不理解小侯爷怎么会晕血晕成这样,但都表示理解。 小侯爷虽然是男子,但却像是水做的一样。这样一对比,这个蹲在院中手上已经沾满血污的男妓就显得身份很低。 殿下受伤了你凑上去做什么呢?你又不是大夫,何必自取其辱!这种被正室吊打的场面就连之前护送他回来的两名亲信都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儿把本将军抬进去!”送走了聒噪的小侯爷,浑身疼的姜钦没好气地说。 几位下属这才回过神来,都凑上去七手八脚地抬人。 顾言之也站了起来,后退一步让开了道路。 姜钦的眸子始终都若即若离地落在他身上,现下府中忙成一团,青年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有点孤寂。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被抬离青年身边的时候,姜钦扯住了他的衣角。 众武将:“?!!” 姜钦:“……” 他自己也是满脸黑线,手又不听使唤。 只好道:“你也跟过来。” 就眼见着青年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表情复杂的难以形容,总结来说就是有些哀怨。 但最终青年还是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定这次可以走了,才将殿下抬着向屋里走去。 谁知刚进门把人放好,那妓子就走了进来,对他们殿下说:“我有事要跟你说,单独说。” “嘿!”单俊平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顾言之身前说:“这位公子,咱们殿下现在身负重伤,您有什么事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说成吗?” 顾言之想了一路,早就做好打算了,现下便固执起来:“不成,必须要现在说。” 众将:“……”他们还没遇见过这么不懂事的男宠!按殿下的脾气…… 几个人不由向他们殿下那边望了过去,姜钦已经被打去了半条命,他本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如今心情又莫名烦躁,便没有个好脸色。 但一侧头看见青年腰杆笔直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面色却有些灰败,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暗淡,姜钦心中就是一怔,虚弱地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把他留下。” 众人耸然一惊:“殿下不可啊!此人来路不明,万一……您现在受这么重的伤,身无还手之力,万一……” 这已经不是什么时候治伤的问题了。 好歹当事人还在这里,又有几面之缘,谁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那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了。 顾言之却恍若未闻,他只看着姜钦一个人,态度很坚决,旁的什么人的动作和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 没办法,厌世症犯了,他整个人都像是个枯萎灰败的植物一样,不仅没有生机,还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烦躁、极度不想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感觉了。除此之外他心中就跟被扎了根毒刺似的,不疼不痒,却又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