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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永平与何清显戳破了她的自欺欺人,她折腾这样久,只是一场徒劳罢了。 白鸟衔情刃白鸟情刃 白鸟情刃 白希遥没有受过这样欺骗,何清显把她当做了傻子,一次两次三次,将她骗得团团转。 任何伤害,加了“何清显”三个字都成了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她挣开被子坐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底猩红得要渗出血来,然而依旧是干涩发疼一滴泪都流不出,她抬起手用力地搓揉眼睛,把下眼睑扒开,指尖几乎抠进眼珠里,想要扒出几滴泪来。 她爬起来冲到镜子前,两手撑着梳妆台,瞪大眼睛审视自己的脸。 依旧是很精致的洋娃娃脸,脸颊处还留存着一点婴儿肥。白是白,黑是黑,颜色分明。 如果爱恨也是这样分的清楚,那就更好了。 ——也不至于,在她想要杀了何清显的时候,还是不忍心。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细长的匕首来,举到窗边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面色平静地放在枕下。 两天后,武永平当做无事发生,启程去了北京。 临走前,他问何清显:“定下房子,你们就立刻搬走?” 何清显淡漠地点头,“是,劳烦你尽快,希遥想早点搬走。” 武永平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武永平拎着行李箱上了车,当车子驶出别墅时,他看到何清显那双冰冷的眼,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他觉得不论是白希遥还是何清显都是蠢到极致了,白希遥爱到疯狂,何清显居然会蠢到把他当做情敌,呵。 “为她办完这最后一件事。”他望着天上的白云,喃喃道:“我就离开她。” 这水中捞月,空中捕风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 何清显找到蹲在花园里的白希遥,说:“武先生已经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下周我们就能搬走,要不要收拾一下东西?” 白希遥抱住膝盖,低垂着头不说话,蜷缩成小小一团蹲在花藤下,几缕阳光从交错的枝叶缝隙中照射在她细瘦的胳膊上,肌肤白得透明。 他伸出手臂要抱她,然而指尖刚碰到白希遥的衣服,她就突然摇晃着脑袋尖叫起来,这是一道很尖锐刺耳且西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怪异的反应让何清显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望着白希遥,没由来的觉得不安。 白希遥叫完这一声就恢复了正常,好像把心底那股崩溃的情绪都抒发了出去,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舒服多了,笑盈盈问:“清显哥哥,吓到你啦?” 何清显一言不发,只是长久的,用那双幽深的眸子望着她,然后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 白希遥垂着手臂趴在他肩头,漆黑的眼睛里仍有淡淡的笑意。 “等武先生回来,我们就走。”她说。 她嘴里这样说着,可行动上却没有一点期待的样子,她没有收拾行李的意思,只想黏着何清显zuoai,zuoai,每一天每一夜,只是zuoai。 比起搬家,或许她更想和何清显死在床上。 何清显还有几分理智,即便面对白希遥的勾引也能想起当下还有正经事要做,他推开白希遥,无奈道:“希遥,不要闹了,你不是想早点搬过去吗?我们先准备好,等那边谈好了就立刻动身,好不好?” 他打着赤膊下床,继续有条不紊地打包行李,当下是春天,所以只打包了薄衣衫,冬季衣服一概闲置在衣柜中。 白希遥跪坐在床上看他,突然用很平静的声音说:“不用打包了。” 何清显以为她又闹脾气,头也不抬地笑了笑,手下动作未停。 “去了那里临时买吗?那样很麻烦的,搬家不是旅游,等我们到了那里还有更多事情要做,到时候你又要喊烦了。” 白希遥听他絮絮叨叨说着,转头爬到枕边,手伸进去探了探,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希遥,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到了那里,你以后不许总是光脚乱跑了,知道吗?还有,其实我们可以把小勖一块带过去的,等我们生了宝宝,他就长大成小哥哥了。如果是meimei,小勖能帮我们保护她,如果是弟弟,他们就是兄弟俩……” 白希遥从枕下抽出手,突然从床上蹦了下来,走到何清显面前,仰起头,用清凌凌的眼睛仔细地注视着他的脸——剑眉星目,鼻梁挺拔笔直,瞳孔是温柔的琥珀色,白希遥看着他,觉得自己还是爱他能爱到去死,同他在一块时就时常忘了恨他,可一想起那些事,立刻又恨不得要毁了他。 可他做错什么事了呢?全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罢了。 最无辜的就是何清显,他原来是那样好,全被她毁了。 “希遥?”他用指尖点了点女孩儿额头,“怎么不说话了?” 白希遥退了一步,看看他再看看箱子里收拾好的行李,再抬起头时对他说:“清显哥哥,我放你自由吧。” “……什么?” 白希遥抬着小下巴对他笑了笑,“我不想和你一块去住四合院了,你自由了,以后我们还是兄妹,好不好?还有……兰庭jiejie一直在找你,等你出去后可以去找她,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何清显似乎听不懂这番话,他愣了片刻,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确认她此刻不是在开玩笑。 “希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都说好了的,你不要总是开玩笑。” 白希遥偏头对他俏皮地笑了笑,就在何清显正要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她说:“我没开玩笑呀,我是认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认真!老实告诉你,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想去过新生活了,就算没有清显哥哥也没关系——而清显哥哥你,你也开始过新生活吧,没有我,你肯定能过的非常非常非常好。哦对了,你的腿,我很抱歉,不该那么对你,我会把名下所有股份都转给你,还会帮忙公开你的身份,然后……然后你就好好治病吧,不论是哪里的病,全部都治好吧。” 不管怎么样,快点离开她吧。 这么好的何清显,不该彻底毁在她心中那只重新开始咆哮奔走的怪兽。 不知是哪里飞来横空一刀,不仅将何清显整个劈开,还要残忍地撕扯他的筋rou,抽干他鲜血,敲骨吸髓。 他看着笑容甜美的白希遥,极轻的笑了笑。 瞧,她总是说爱他爱他,又是情真意切又是海誓山盟,却是如此的出尔反尔,却是如此的拿誓言当儿戏。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撕毁约定的时候也能理所当然。 何清显想,或许白希遥从未爱过他,只是得不到,不甘心,所以用尽手段将夺他过来,等到手了很快就感到兴致索然,他不是白希遥的爱人,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只是她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