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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秀摇头低叹:“燕王殿下的气量太小了,赵长清不论是谁的亲眷,都是大夏的将领,外敌当前本不该在意这些的。”比起魏沄,魏熙更关心另一人:“赵长清眼下如何了?”窦奉吉道:“赵长清死守洛阳,战死了。”魏熙神色动容:“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气节,可惜了。”她说罢又问道:“六哥呢?”窦奉吉此时面上才有些喜色:“宁王殿下已经夺回濮阳了。”“濮阳……”魏熙喃喃道:“六哥难不成是想直取范阳,断了温轧荤的后路?”“如此倒也不失为一条速战速决的妙计。”魏熙说着心中忧虑:“可洛阳周边各郡的百姓呢?”林藏秀闻言亦是担忧:“幸好温绍延回去了,他应当能多少庇佑一下百姓们吧。”魏熙唇角微勾,心中却在想裴斯,也不知他现在安排的如何了,若是叛军们内讧,大夏或许能早些太平。“公主,陛下听闻洛阳噩耗后晕了过去。”魏熙蓦地回头看向陈敬:“太医可诊治了?”“诊治了,说是悲痛过度。”魏熙点头,起身出了自雨亭:“去准备车驾。”魏熙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便往宫里去了,一路上繁华热闹与以往无异,没身处战乱之中,谁又能感受到战乱之苦,纵是心忧国事,日子还是同以往一样过。魏熙放下帘子,薄薄的一层布料不挡不住街上的喧嚣,富足安乐的盛世长安呀。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到家了,坐了一天的车好累呀,以后打死也不买火车票了〒▽〒一路上充斥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味道……拿什么拯救你?我饱受摧残的鼻子。第190章谋划魏熙从宫里出来后心情不太好,方上了马车,面色就垮了下来:“怎么还不走,在这里待着作甚?”侍卫在外道:“回公主,谢小郎君往这边过来了。”侍卫刚回完话,车帘便被掀开了,魏熙侧首,见谢宜安一张俊美不凡的脸出现在了窗外。魏熙没好气的对谢宜安道:“还未下职,你拦我的车做什么,方升了官便不想做了?”谢宜安摇头轻笑:“好端端的说话怎么这么冲。”“明知故问。”谢宜安心中一叹,道:“你在府里闷的也够久了,要不要随我去四处逛逛?崇义坊有个当垆卖酒的貌美娘子,她那里的浆也不错。”魏熙瞪他一眼:“要去你自己去,眼下正逢兵灾,你竟还有心思去看人家貌美娘子。”“大夏打的仗还少?总不能因着战乱未止我便不吃不喝吧。”谢宜安无奈:“本是想着你会喜欢,想要带你去散心的。”魏熙靠在车壁上,闷声道:“我不想去。”“不想去便不去吧。”谢宜安说罢,放下了帘子,催马略微向前,腿一蹬便蹿上了魏熙的马车。魏熙抬眸看着谢宜安:“你过来作甚,不怕挨罚?”谢宜安有恃无恐:“谁敢罚我,新上任的将军自己都还未站稳脚跟。”魏熙心念一动:“你不如趁此机会将制军之权握在手中,阿耶的身体你也知道,指不定哪天就……”魏熙说着,神色一暗:“动乱之时如果不能抽身而出,就必须要多做准备。”谢宜安点头应了,他看着魏熙的脸色,低低一笑:“好了,年纪轻轻的怎么见天沉着个脸,整的跟个老媪似的。”魏熙蹙眉:“用你管!”谢宜安隔空点了点魏熙的眉心:“你看那一堆皱子,真丑。”魏熙抬手轻抚眉心:“我自然是比不得你好看的。”谢宜安今日脾气出奇的好,也不与魏熙计较此话,他问道:“你知道阿翁为什么显得年轻吗?”魏熙抬眸看他,抿唇不语。谢宜安又问:“你可见过阿翁蹙眉咧嘴?”谢宜安也不待魏熙回答,自己便道:“脸上的褶子都是挤出来,阿翁成日里木着一张脸,所以才显得年轻。”魏熙听着谢宜安这句一点都不好笑的话,心中微暖,终是笑道:“你就不怕我将你这话告诉阿翁?”谢宜安欣慰一笑:“阿熙是长大了,怎么会做那些小人行径。”魏熙眉梢一挑:“小人?”谢宜安悠悠道:“没长大的人不就是小人嘛。”魏熙掩唇一笑,笑罢,她放下手,理了理衣袖:“表兄不必刻意哄我开心,我不是小孩子了。”“谁哄你了。”谢宜安蹙眉。魏熙轻笑:“总是蹙眉,表兄当心变老。”她说罢,微微一叹:“我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六哥还在外征战,阿耶就将魏灏给放出来了。”谢宜安神色浅淡:“或许是陛下觉得膝下单薄了。”魏熙淡声道:“或许吧。”谢宜安在魏熙面上看出些冷意,他沉声道:“阿熙,魏灏眼下便是被放出来也是没了爪牙的纸老虎,你不必在意他。”魏熙冷声道:“当初就该斩草除根的。”谢宜安道:“既然当初没动手,眼下后悔也无用。”他说着,神色郑重起来:“陛下不论是为了什么将魏灏放出来,都是容不得他出事的,你切勿冲动,就当是让他出来放风了。”魏熙蹙眉:“若是他缓过劲来,定是会给我添麻烦的。”谢宜安安抚道:“那就别让他缓过来,不要他的命便是。”魏熙将头靠在车壁上:“阿耶越发糊涂了,放他出来有什么用。”————因魏灏之事而忧心的不止魏熙一个,魏潼回了府,便将幕僚都召集过来,商议此事。“你们说阿耶为何将魏灏放出来?”魏潼把玩着腰间佩刀,慢悠悠的问着众幕僚。“许是如今几位殿下相继出事,陛下觉得膝下空虚了。”一个幕僚小心答道。魏潼抬手拨开刀鞘:“空虚?难道我们几个是死的。”“这……人老了,心总是要软些的。”魏潼勾唇一笑:“我这阿耶的心就是一块石头做的,哪里会软。”先前开口的幕僚闻言不再说话了。坐在魏潼下首的幕僚垂眸,继而看向魏潼:“怕是陛下想以此来牵制宁王。”“六哥在外领兵,天高皇帝远的,哪里是他能牵制的。”魏潼说着,神色一冷:“我看他是觉得力不从心了,想像以往那样,继续弄个傀儡来压着我们这些在长安的皇子。”“殿下不必忧心,魏灏有罪在身,便是一时得志也翻不了身。”魏潼将佩刀从蹀躞带上解下来:“有罪没有罪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等着瞧吧,若是明日他见了魏灏觉得满意了,魏灏定是能脱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