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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也大声问:“对,你说,你站在哪一边?”荀巨伯一脸茫然:“啊?我?这……”说着便拿眼睛去看同样一脸迷茫的王兰。桓是知见荀巨伯支支吾吾,还又去看王兰,瞬间怒火更盛了。她拖住马文才的手,怒气冲冲地往医舍外走。荀巨伯拦她:“喂,是知……”“哼!”桓是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扬长而去。“啊……”荀巨伯吃痛,又去拦祝英台,“英台……”祝英台倒是没踹他,只是瞪了他一眼:“两面三刀!”说完也拉着梁山伯大步离开。“我两面三刀?”荀巨伯委屈地看向王兰,“我招谁惹谁啦?我就去熬了个药,怎么回来就成两面三刀啦?”第二十四章了断“啊呸,这药怎么这么苦啊。”桓是知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小脸皱成一团,“不喝了不喝了。”“公子,这良药苦口嘛。”平蓝拿着汤匙劝道,“你这才喝了一口,至少得喝大半碗吧。”桓是知哼了一声:“什么良药苦口,说不定是那王兰故意害我,特地给我选了最苦的药。不然你看马文才为什么都不喊苦?”马文才刚仰头灌下一碗药,把碗递给马统:“因为我在药里加了糖啊。”“真的?”桓是知信以为真,“平蓝,我也要加糖。”平蓝无奈:“马公子,你就别逗我家公子了。她打小就最讨厌吃药。小时候为了喂她吃药,整个府的丫鬟都得追着她跑……”桓是知瞪她:“平蓝!”“是吗?能满府跑,说明身体很好嘛。”马文才轻笑一声,走到平蓝身边接过汤匙,“行吧,今天我来喂她,看她能跑到哪儿去。”马文才说完,真的俯下身,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桓是知口边:“张嘴。”马统和平蓝都愣住了。平蓝用眼神问马统:“喂,你家公子这是演的哪一出?!”马统无声地摊手回应:“我哪儿知道?我还要问,你家公子给我加公子下什么迷魂药了呢!”桓是知也呆了片刻,伸手要去拿汤匙。马文才避开,又柔声说了一遍:“乖,张嘴。”马文才直视着桓是知。那眼中的温柔似有魔力。她居然真的乖乖吃了一口药……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公子……”平蓝忙跑过去帮她顺气。马文才也忙放下药碗,关切地问:“是知,你没事儿吧?呛着了?”桓是知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没、没事儿。我、我自己,咳咳,我自己喝……”说着居然抢一样捧过药碗,一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底朝天。马文才微笑。见桓是知嘴角沾了点药渣,抬手就要帮她去擦。桓是知吓得从椅子上蹦开:“马文才你干嘛?”“吓我一跳。你干什么这么激动。”马文才站直,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里。”“哦。”桓是知抹了抹嘴角,“我哪儿有激动。谁叫你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这不是感激你吗?”马文才坐下,“感激你适才在医舍站在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对立面,选择帮我说话。”“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桓是知也坐下,药残留的苦味让她难过得吐了吐舌头,“你不用放在心上。”马文才看着她:“我会一直记得的。你站在我这边,这对我很重要。”“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没有哪边不哪边的。”桓是知道,“我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的。”“就算帮亲,你不也得帮我吗?”马文才的眉头皱了皱,“话说,如果今天跟我争论的不是梁山伯,而是荀巨伯,你会选择站在哪边?”“啊?”桓是知一怔,接着看向平蓝,“那个什么,平蓝,快帮我收拾一下,我得去上课了吧?”平蓝眨着眼:“今天陈夫子下山了,山长也有事,不上课啊。”“我是说……你给我上课!”桓是知眼珠一转,起身拉住平蓝的手往外走,“不是说好了每天教我做饼吗?”“可是,公子你还生病呢……”“小病而已。”桓是知连拖带拽,“本公子就是这么勤奋好学。”桓是知确实有些慌。晚上躺在马文才身边的时候,为他近在咫尺的的心跳和呼吸心慌;白天遇见荀巨伯的时候,为自觉“水性杨花”的自责心慌;跟着平蓝揉面的时候,又忍不住为马文才问她的那个问题心慌。是啊,如果今日不是梁山伯而是荀巨伯,她会站在哪一边?桓是知不敢回答。回答了,极可能就对不起她的“念哥哥”了。心烦意乱。趁马文才不在屋内,桓是知把藏在包裹里的那个布娃娃拿出来,细细摩挲。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躺了一个“大白”,她已经很久没有“宠幸”“小白”了。自上回桓是知提过,马文才便再也没去摘梅花了。只是那书案上也没空着。不过几日,马文才便不知从哪儿找来两枝鲜红的红珊瑚。长的那枝照旧插在瓷瓶中;短的那枝则横放在案头,那天然分岔的枝桠便成了最好的笔架。红珊墨笔,煞是漂亮。桓是知乍见便爱不释手:“马文才,亏你想得出来!”马文才微微一笑:“若是有心,便都容易想到。”有心。这马文才的心,她早已知道。他是想交她这个朋友。虽然偶尔会觉得有些刻意与功利,但是好歹也是坦坦荡荡,一片赤诚。那她桓是知的心呢?他马文才不知自己是女子。可她哪里能,真的把自己视为男儿呢?日夜相对。他为自己做的种种贴心之举,他的桀骜,他的脆弱……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更何况,她才不过十五岁。光是同床之时,月色下的惊鸿一瞥,便足以让这颗鲜嫩的少/女/之/心狂跳不已了。心乱如麻。必须了断。桓是知“啪”地一声关上木盒,把布娃娃重新装好,端起桌上那盘刚刚做好的桂花饼,大步向外走去。她要去找荀巨伯。先坦白,再表白。管他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呢。再这么憋下去,她非得、非得红杏出墙不可啊!雄赳赳,气昂昂。可刚在拐角瞥见荀巨伯,气势便即刻“阵亡”。桓是知站在一块假山后面,暗中观察着小池边,正在暗中观察另外三个人的荀巨伯。距离太远,桓是知听不清那三人在说什么。只是瞧见梁山伯与祝英台并肩而立,对面站了一个王兰。三人言语了几句,梁山伯便解下了一个香囊大小的东西,递给王兰,接着便和祝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