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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阴险的诡计,却不想请他入瓮。 他不想砍去他所有的犄角,来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他想带给他的,只有保护,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这个人钟灵毓秀,清风朗月,这样耀眼的美景,他不愿因他而阴暗荒芜。 原来,仙人掌的尊严,在于它不愿被人揽在怀中。 如果留在我的身边,让你不再是你。 那么,就离开吧。 没有爱上我的你,走的会很决然吧。 你看不见,你的身后还有一个注视着你的我。 他以为,他是皇上,大盛国最强的人,就可以做到足够的大气,足够的胸襟宽广。 放了那个人,海阔天空。 他是皇上,应该是最不缺人爱的。 不去听他的消息,不去想他的容颜。 把自己淹没在如山的奏折中。 为什么?又再次看到那个人,瘦削柔弱,就在三弟的身后,低着头,慢慢的走着。 一步一步,踩过自己的心脏。 昨晚,他没有控制住的打听了他的消息。 他,和安王……同睡。 一夜无眠。 今天,自己在宫道上看见了他。 冷言冷语,恶意讥讽,不是本意,却还是脱口而出。 那人的羞愤,他感同身受。 却无法控制。 一切都癫狂了。 本能的撕了他的衣裳,那单薄苍白的胸口上,淡淡的粉红印记是那么的刺眼。 ……朕是抱过你,就算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可是,你出宫这么些天了,你还想说,这是朕留下的…… 不是已经打算放了这个人了吗? 他和何人同睡于自己何干? ……昨天晚上你们没有发生过什么?听说你们睡在一张床上,连赏给安王的美人,他都打发走了。安王还差人要了一瓶白玉露,他没给你用上?…… 扬起手,狠狠的打了他,掌心的痛,直达心底。 我原来,没有那么洒脱。 放手是一种痛。 我没有勇敢到可以撑过去。 “佟日礼,佟日礼,你怎么样?” 对不起……对不起……,有了不该有的期待,失望了,可笑的我又怎么能责怪你? 第99章 耳朵一直在轰鸣,眼前是一团乱七八糟的黑,忽明忽暗,撑着一步一步走回安王府,佟日礼冒了一身的虚汗。 安王已经回来了。 那个匆匆忙忙从内宫中抬出来的轿子,里面坐着的原来真的是安王。 “唉,也不知道殿下怎么了,那个文缘姑娘美丽大方,气质出众,是文大将军的独女,这么好的一段姻缘,安王怎么就抗旨了。” “要说殿下已经有了心上人,可是也没见殿下对哪个女子特别上心过啊。” “嘘,别说了,没看见皇上这次真的是动真格的了。安王都是坐着轿子绑着回来的。” 佟日礼知道,安王不会真的抗旨的。 虽然安王殿下生性爱玩风流,但是和其他的王公大臣家的公子比起,却是聪颖异常。 那般温婉灵动的女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佳人,因为这个,和皇甫觉较真抗旨,实在是不必。 安王也许是赌气皇甫觉为他擅自做主了,别扭个几天,大概也就烟消云散。 同母所出的兄弟,从小到大的亲密,有些东西,剪不断。 佟日礼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没有惊动谁,在安王的房门外站了片刻,就回了房中。 合衣躺在床上,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宫道上,衣裳被皇甫觉扯开的yin乱一幕。 自己的胸口和脖子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羞耻的红色淤痕? 佟日礼已经不确定在那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那个奇怪的人,是否真的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了? 抱住了头,那暗昧不明的空间里面,发生的种种,让佟日礼脑海中一阵混乱。 皇甫觉的脸,不停的在自己的脑中盘旋,间或的,似乎连安王的脸也出现了…… 身体蜷的越来越小,佟日礼将自己埋在了被褥里。 他不敢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除了沉默,他几乎无从选择。 被噪杂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房门外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夹杂着大夫、伤药之类的嚷嚷,佟日礼心头一抖,披上衣服赶紧往安王那里跑。 安王的寝殿门外的青石板砖上,赫然一摊惊悚的血迹,还有来来回回的几个侍女奴才,手里端着染红的水盆,匆匆忙忙的出出进进。 “殿下?” 佟日礼就要往里面去,哪知道门口还站着侍卫,佟日礼被一把拦下,“殿下的寝宫,旁人莫入。” 挡在自己面前的刀,明晃晃的刺人眼。 “佟佟?” 那寝殿里,一声轻轻的喊,佟日礼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殿下?” 门内,安王站在灯光晦暗处,虽然锦衣上染着血迹,但是那如玉的面孔只是除了略微的疲惫,并无受伤的疼痛模样。 “进来。”安王一把拉过佟日礼,就往寝殿深处走。 渐渐的,旁边忙碌的侍女们已经不见了,佟日礼身形一晃,整个人已经被揽入了怀中。 “佟佟,我刺伤皇兄了。” “我不想刺伤皇兄,我拿着剑只是想吓唬吓唬皇兄,想逼皇兄不要给我指婚。我们起了争执……”安王的脸上满是内疚和自责,挺拔修长的身形也在微微颤抖着。 佟日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皇上?” 那一盆盆端出去的染红的血,是皇甫觉的? 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纱,佟日礼好久才看清安王不安的模样。 “皇上怎么样了?” 第100章 一进门,鼻尖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佟日礼只觉得自己的腿,软的快站不住。 床边,一位大夫正忙的满头大汗,佟日礼不敢多言,更不敢往床上看。 “殿下,还好剑偏了些,刺中心脏就没救了啊。”大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起身告退了,房间里的人,更是散的一个不剩。 佟日礼靠近,床上,那人的眉眼被薄纱状似随意的掩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难怪,那个大夫神色那么平常。 “皇兄他,只是想保护我。”床侧,安王自责更深。 刺杀皇上,那是多大的罪。 就算安王是王孙,也免不了一死。 佟日礼拉开皇甫觉脸上遮掩的白纱,一双炯炯幽暗的眸子几乎吓了他一跳。这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就没疼的晕过去? 皇甫觉不去看安王欣喜的脸,更没瞧佟日礼那一脸复杂莫辩的模样,冷冷道,“给朕把万全给叫来。” 皇甫觉今晚算是微服出巡,只带了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