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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的滑落。 一根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取出。 佟日礼睁着眼睛,清明的眼,慢慢的布上了看不清的迷雾。 第124章 “奴才斗胆,虽然太后会下这种毒手,但是太后终究是皇上的生母,还是请皇上你三思。” 绣花针都插在那种羞于启齿的地方,只要想取出,无疑都生生会受一番侮辱。 母后,或许不是真的想要杀了佟日礼,在御花园她大可动手,她只是想要如何让他生不如死。 她用心之恶毒,手段之残忍,目的终于达到了。 绣花针,眠若牛毛,甚至不算是利器。 也没有伤及佟日礼五脏六腑,没有伤筋动骨,甚至没有流血。 却几乎毁了他。 “派人看着,没朕的命令,太后不准出慈宁宫。” “皇上仁慈。”万全退下。 佟日礼依旧不说话。 把我弄晕…… 不要…… 如此拒绝了佟日礼,或者说,参与羞辱了佟日礼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再要求佟日礼回应什么的。 “佟日礼?今天感觉怎么样?” 皇甫觉已经不敢抱着奢望了。 如果说以前,他和佟日礼之间,是举步维艰。 那么现在,他甚至不知道,他和他之间,是否还有一条可以走的路。 “那是我的母后,我恨她,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杀了她。佟日礼……” 佟日礼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皇甫觉的话,只是低着头专注的盯着手中的书,半天没有翻过一页。 “佟日礼。”坐在佟日礼身边,皇甫觉拉过佟日礼的手,微微的抗拒被封住,固执的拢着那修长的手掌,“那是朕的母亲,对朕有生养之恩。她再是如何错了,朕也不能真的对她如何。不过,朕可以答应你,以后你都不用再见她。” 佟日礼低低的眉睫阖动了一下。 “那个黄御医,昨日请辞官,朕已经准许他告老还乡了。” 单薄的肩膀突然抖动了一下,不太明显的幅度,皇甫觉却看的真切。 清明的眸子抬起来,看进皇甫觉的眼中,那里面包含的期许,让皇甫觉费解,让皇甫觉怯懦。 皇甫觉真的是恨自己怎么就懂了。 懂了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一句话都没说,却知道他在要求什么。 “你也想辞官?” 那话里包含着明显的失望,和怒意,佟日礼什么都没说,清亮的眸子微微的暗淡了下去,又重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 皇甫觉恨恨的盯着佟日礼,盯着那青色的长裳下隐隐还露出的白色绷带,如此的脆弱不堪。 他恨他此刻的一声不吭。 他恨他此时的卑微可怜。 当佟日礼本来是那般的桀骜不屈之人。 他此刻的一反常态,只能让皇甫觉怒意更深。 “你以为朕会上当?佟日礼?” 他太清楚佟日礼了。 他的同情心,他的不舍得。 一旦给了。 佟日礼便会牢牢的抓住。 然后转身离开。 “朕舍得。” 舍得的,给你看。 舍不得的,朕自己扛着。 “你不要想心思怎么出去了。佟日礼,朕不会放你走的。收起你的可怜相,不要再朕的面前耍心眼了。” 皇甫觉盯着佟日礼,淡淡道:“朕要你,不管死活。” 书在手中骤然捏紧,佟日礼修长的手掌青筋微凸。 耳侧,温热的气息迎来,佟日礼本能的退后,却被腰上的手强势的搂住。 温热的唇印了上来,佟日礼唇上一痛,口中已经多了一条温热湿滑之物。 倾身而下,那人淡青色的衣裳尽数落尽,腹部,腰侧,腿间缠绕的密集的绷带还带着隐约的血迹。 长长的布条扯开之后,里面的伤口,更是红的让人心惊。 这样的情景,皇甫觉心中激痛。 他的伤口为何总是不见好?明明用的是大内最好的金疮药。 一瞬间。 皇甫觉明白那个答案是什么。 以为带着这些狰狞的伤口,就永远不会被自己拥抱? 男子交合,对于佟日礼,那是怎样的耻辱?才愿意用这些恐怖的伤来换? 皇甫觉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被佟日礼掏空了。 像是佟日礼举手擦去金创药那样,只要一瞬间。 身体底下是那人的低吟,满是痛苦。 皇甫觉逼着自己分开了那人的腿,压在了他的伤口上。 既然身子好与不好,都要被自己拥抱。 那又为何不好呢? 皇甫觉扯开了自己的腰带,环着佟日礼瘦削的双腿,坚定的埋入。 他没有抽动。 清亮的眼,蒙上了痛苦的灰,雾上了看不清的水汽,佟日礼睁大了双眼,身体绷得笔直,撤掉了绷带的伤口,脆弱的暴露着。 皇甫觉知道佟日礼很痛。 痛了就好。 你痛了,就不会认为我的心肠太软。 软到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 痛了就好。 这样,就才知道我有多痛。 第125章 “啪嗒” 御笔掉落在地上,砸出轻轻的声响。 皇甫觉一惊,睁眼,那迷蒙不清中,批了一半的折子还拿在自己的手里。 “皇上,您醒了?” 原来只是庄生一梦? “皇上,您要是累了,就先去歇着吧。”万全奉了茶,瓷杯里寥寥的水汽蒸腾上来,皇甫觉看着怎么都不真。 “今日,朕去了那么?” “啊?”被问的突如其来,万全愣了片刻,回道,“去了。” 去了? 皇甫觉怔了一下,那是梦么?还是真? “朕去了那干什么?”隐隐的焦躁泛上心头,那辨不清是梦是真的眼睛,雾上的那层痛苦的灰色,好像在他的眼前,紧紧的盯着他。 “皇上,你和佟大人独处的时候,都不要奴才们在场的。”万全答得极小心。 “嗯。算了。”皇甫觉摆了摆手,站了起来。 “皇上,您去哪?” “别跟着了,随便走走。” 皇甫觉绕过了御书房,就到了里间的东暖阁。正是天色欲晚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小太监准备着点蜡掌灯。小太监一看见皇甫觉,个个抖起了精神行礼。 “起来吧,都下去。”把小太监挥退,皇甫觉进了里面。 瘦削的身形坐在床沿上,柔软的发披散在胸口背后,没有扎起,大概是累了,坐在床头,就这么靠着,似乎是睡着了。 皇甫觉坐到他的身边。 把人轻轻的揽过来,放倒在床上。 衣裳在移动中松散了开来,白色的绷带缠绕着伤口,皇甫觉手上一顿,已经剥开了佟日礼的腰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