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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丝愉快说。 乔月兰徒劳地挤着肚子想向外挪,但是很明显,桌脚嵌在了门缝里,桌子根本纹丝不动,乔月兰肥胖的腰身被卡在墙上,只是发出了几下无力的颤抖;不过她依然很傲慢地说:“要么你们先爬过去,我再缩一会儿。” “阿姨你好!”耿鸣心想原来死要面子的基因出在这里。 “你好,呀,你真高!”乔月兰仰头看了看人高马大的耿鸣,赞叹地微笑。 “天啊,你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了?”张仲文从客厅里的电视传出的声音判断出他mama被卡在墙上的时间。 推理过程如下: 电视里在演一个深夜妇女情感剧,从对白内容判断这个是夜间重播三天前的剧情。因为昨天女主的妈上婆婆家吵架,应该已经带着孩子走了,但是现在里面还在演婆婆误会女主和前男友藕断丝连,还没有开始吵架。 乔月兰每天应该在七点半左右的时候收看这个剧集在本频道的顺播。 现在是十点二十分,乔月兰如果不是在上网的话,那么应该在收看另外一个频道这个剧集的本土山寨版。 也就是说,乔月兰是在七点钟左右的时候被桌子卡在走廊里,一动未动,直到现在。手机和遥控器都不在手边,所以哭天不应,叫地不灵。 耿鸣永远无法明白这个推理,但是张世荣明白,他带着愠怒说:“宝宝呢,宝宝都没醒,没哭么?”然后直接从耿鸣身边挤过,非常麻利地一个单手撑,从自己老婆胸前撇腿回旋翻过了桌子,跑进屋里看孩子去了。 “您请进……”乔月兰仪态万方优雅大方地用手在桌子上划了一下,示意耿鸣可以如法炮制,淡定慷慨地表现出我们家风如此你不用少见多怪的姿态。 张仲文茫然地看了一眼满脸错愕的耿鸣,耸了耸肩膀说:“你要知道,你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价值199元的桌子,而是我妈节省的501元。请你注意你翻越时的动作细节,我的狗命和我爸的老命都在你脚下了。” “这样不是办法啊!”耿鸣古道热肠地从怀里掏出最近一直携带的尖角钳子,从桌子底下匍匐钻了过去,蹲在客厅的门口,琢磨了起来。但是乔月兰很快开腔了:“这个门可以不要的,太旧了,我在网上看了一个瑞典家居空气净化组合拉门,只要899元,能节省1201元。” “妈,你有空找找,看有儿子卖没,肯定还能节省你不少元。” 张仲文崩溃地看着正突然一脸欣喜地打量着家中木门的乔月兰说--乔月兰早就看这个屋子中的一切都不顺眼了。 耿鸣很谦虚地说:“如果不能拆桌腿,那么就只能先把门拆下来了。不然阿姨要站到什么时候啊?不难受么?” “拆门。”乔月兰果断地命令。 耿鸣捏着钳子,三抠两转就把门扣环拨了下来,然后大手轻轻一拉,整个门就被他抽进了客厅。然后另外一只手把木桌靠墙轻轻地拉了回来,乔月兰倨傲地对耿鸣点点头,平移,迈着平淡无谓的步伐,一把推开张仲文,冲进了厕所。 “给你五分钟时间从我家消失!”张仲文对耿鸣恶狠狠地低语。 “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没礼貌。”张世荣出现在客房门口,看着一只手抓门一直手拉桌的耿鸣,惊讶地眨着眼睛。 “张叔,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啊?”耿鸣茫然地问道。 “辛苦你,门放到阳台上去吧,这边。桌子先丢客厅里。”张世荣抱着胳膊颐指气使。于是耿鸣就走过客厅,把门放倒阳台上去了,他回到客厅之后,突然指着沙发一侧的茶具柜说:“这个东西这么小,为什么不放这个桌子上呢?” “可是这样门就打不开了……哦,门已经没了。”张世荣呲牙说。 耿鸣过于殷勤好心地把茶具柜挪开,把桌子塞了进去,又把整个茶具柜放到了桌子上,这样客厅里就没有这个尴尬突兀的方桌了。 “是不是放在中间好一些……”张世荣指了指两套沙发中间那低矮的芭蕉盆栽。 “哦。”耿鸣了解张世荣的想法,迈步把客厅中央的茶几推走,抱出盆栽,搬来方桌,放上茶桌,并好沙发,又把盆栽拎到门口--空间很富裕了,装什么门都没问题。且整个劳动过程毫无声息只用了45秒。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是在破家里的风水?”张仲文绝望地挠着脸嚷道。 “留着你的破风水回村里骗老太太去吧,你那么会摆风水,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张世荣鄙夷地白了一眼这个百无一用的神棍,热情地把耿鸣推进了沙发里。乔月兰回到客厅,愣了一下,满意地数落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早就该是这个样子了!现在好了,我前天买的组合吊灯就很搭配客厅的布局了!你会装吊灯么?” 其实根本没有等耿鸣做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乔月兰已经走进卧室,从床下面抱出来一个纸箱。她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地坐在耿鸣身边,开始陈述这个灯具有多么的复杂和名贵,关键是,她又省了450元。 值得注意的是张家三口没有打算给耿鸣倒半口水和供应半点儿吃食。 耿鸣用了半个小时凭想象和勇气把那个有六个大部件十九个小部件的灯具组合装起来,拆下旧的吊灯之后安装到墙顶,测试之后他也没有被电死,房间里充满和原来并无任何不同的灯光之后,张世荣又向耿鸣请教拆卸抽油烟机的方法,耿鸣从来没有拆过抽油烟机,但是他继续凭着想象和勇气摸索着把这个菊花牌的厨房用具的盖和壳子都卸了下来,满手是泥油地清理了里面古旧的网格又把这个东西回复原状之后,乔月兰已经抱着一叠睡衣裤把他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哎呀,小耿兄弟,大半夜的辛苦你了。快点儿洗个澡,休息吧!” 耿鸣知道再无可推却,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一瞥眼看见浴室的窗台上放着他最喜欢的潘婷洗发水,突然觉得这家人很亲切--除了张仲文。 张世荣见耿鸣进了卫生间,脸都没抹一下,温良祥善的长者微笑刹那间遁为刺骨阴寒的jian诈相,攥着张仲文的脖领子把他拖上了阳台,老三角眼对小三角眼,白牙森森对灼灼利齿,张世荣压住满心惊怒恶狠狠地问: “这倒底是个什么人?你给我说实话,他身上怎么会有枪的!” “你都发现了?”张仲文其实早就发现张世荣在指使耿鸣搬桌椅修机器的时候没安善心,这老头顺手借位掀开耿鸣的后衣襟,发现了枪托。 “他是警察。”张仲文只能说了一个假的真话。 “继续说!” “他是来这里办案子的。你知道,我是混过的,现在被公安控制在手里,当本地线人,在争取立功赎罪……爸,我被招安很久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