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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见过自家孩子这情形。” 席天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当他还在虫蛋里时,就对于父亲的歌声有了记忆。在随后多年,梦里不时见过的橘红色,心中自然而然浮起的旋律,都是他对自己原生家庭的记忆。 “你的家乡在哪里?这个催眠曲只有你家乡的人会唱吗?”席天双手握住雌子的手。 雌子被这个激动的年轻雄子的行为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艾利斯走上前来,搂住席天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席天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连连道歉。 “在我小时候,的确只有我们家乡的人会唱,在木塔星第四区的克莱小镇上,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家家户户哄幼崽是同样的调子,歌词不尽相同。我这个是年少时同邻居哥哥学来的。” “在你们家乡,哼唱者多是雌子还是雄子?” 雌子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道,“当然都是雌子在照顾幼崽了,哪里有雄子照顾的事?” 席天道了谢,临走前将布玛叫出来,将导游费的数倍送到他手里,在布玛感激的目光里远走。 夜间的风微冷,却抵不住他内心火热。 “艾利斯,我们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去往木塔星。” “雄主,为什么你在听了一个调子就要离开这里?不继续在这里探寻了?”艾利斯无法得知雄子内心想法,疑惑道。 “我有还在蛋里的记忆,那首催眠曲就是我的父亲唱的,我一直都想找到他们,当面问他为何要把我丢掉。”说道后半句时,席天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借着路灯的光亮,艾利斯看到了席天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 席天拒绝了艾利斯递给的手帕,也不擦眼泪,他缓了好一口气,才继续慢慢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几乎都快要放弃了,不停告诉自己要接受不是由亲生父亲养大的事实。 可是,我能说服我的理智,却说服不了我的情感。每每想到他们,我的心口就像空了一大块,就像一个深渊,即无法填满,又不能无视。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啊?!” 席天说到最后,力气仿佛从他的高大的身体里抽离,只得原地蹲下来,双手环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间,泣不成声。 艾利斯无法理解雄子的想法,他对于没有父亲这个事实态度十分淡然,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到雄子的痛苦。 雄子把自己缩成一团,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在泥土地上溅湿了小小一片。 艾利斯蹲下身,环抱住他的身体,成为他此时此刻唯一的依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无论你去往哪里,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席天紧紧抱住艾利斯,一语不发,随即凶狠地亲吻他。 雄子泪痕犹在,灼痛了艾利斯的脸颊。 他就像所有的过往一样,温柔的,顺从的任由雄子需索。 许久,席天的伤感褪去,理智重新回笼,用手帕胡乱擦了擦脸,拉起艾利斯,一前一后地径直向家里走去。 席天的掌心微湿,艾利斯被他的手勾着,却莫名感受到了自家雄主的情绪。 席天,现在是羞恼。羞涩于在伴侣暴露出的软弱,恼怒于自己丢了颜面。 艾利斯的嘴角,悄悄地上扬。 第70章 第 70 章 回到家中, 灯火通明。 科斯蒂已经坐在客厅沙发里,前方的家庭终端放映着动物世界的纪录片。 席天向导师打了声招呼,先跑去盥洗室洗了把脸。 回到客厅, 坐到导师身侧的沙发上,整个人陷入墨绿色柔软的彷如流沙的沙发里,面对早已熟悉的面孔忽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事,说吧。”科斯蒂按停纪录片, 房屋里瞬间寂静下来。 “您怎么知道我有事?”席天心不在焉,顺嘴就把想问的话说了出去。 “每次你一目不转睛看着我, 肯定就有什么事要求我。”科斯蒂笃定道。 席天赶紧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碎骨片, 它被手帕一层层包着,递到科斯蒂眼前。 “你这又是从哪里捡回来的东西?” 科斯蒂将手帕托在手里, 拿起一旁的放大镜, 仔细观看。 席天有点紧张,小心搓了搓手,几不可见地看了一眼四周,猜测可能有监控的角落。 “上山去玩, 随便捡的。” 后面, 艾利斯从厨房走出来,他道, “厨房里还有些菜,我现在做, 你们一会儿吃?” 席天朝他点点头,科斯蒂回头说一句, “辛苦你了。”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麻烦导师帮我用你们实验室的仪器检查一下,这是什么野兽的骨头,我发现这个碎片的地方有些稀奇。” 科斯蒂将手帕包好,叠放入口袋。 “行,到时候结果出来了我发给你。 席天,你们历史系毕业的都这样好奇吗?我手底下最近新来了一个本科学历史,硕士转系过来的雄子,他也跟你一样,见什么都要在实验室里研究一番。” “哦,是吗?”席天不明白导师为何突然提起这一茬,只好干巴巴的附和着。 “你以前就喜欢乱捡东西回家,我在虫星上的研究室的柜子里还锁着你的放着各种宝贝的铁盒子呢。”科斯蒂淡淡看了席天一眼。 “我现在都不乱捡了,家里早就没有任何破烂了!” 一提起刚进大学时候的那些奇葩癖好,席天简直不想承认那就是过去的自己。 “其实你那样也挺好的,你那时候才十九岁,年纪轻轻,好奇心旺盛,不管好的坏的都想去了解一番,尝试一番。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要有一个孩子,说不定也像你这么大了。” “导师干嘛突然提起孩子的事?导师不是坚定了单身吗?” “做下了决定,自然没有后悔过。只是偶尔会带点遗憾的想,如果年轻时选择了另一条道路,那么今天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科斯蒂略带感慨,身体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边沿上,行成一个十分放松的姿态。 席天一眼就了然,导师的眼神显然是在回忆,恐怕要提起他过去的故事了。 果然。 “我比你开情这一窍要早得很。我童年的记忆里只有雌父一个人,起初以为是没有雄父,成年后才知道,自己是雌父靠人工授精孕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