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断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怕不下百次。四年的大学,除了作为宅男养成训练外,专业技能他还真没学到多少,成天泡在电脑前搜寻色情照片,趁室友不在便打手枪,有时候一天照三餐打,多亏有了咪咪及那些如今不知下落的美眉自拍,让他度过了那段没有女友只能自慰的无聊阶段。

    见到本尊,尴尬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竟然下海成了酒廊小姐啊?玩味着这几个字,不知为何,阿龙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这次反变成他在结账时不敢抬头了,胃里有一股酸气往喉头冒。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光是因为想到原本只属于自己性幻想的咪咪,如今早被人真枪实弹射过,更因为在七条通这样的场景,无邪无忧的青春赫然已离得好远,想到了自己未知的人生,一下变得颇为感伤。

    又一个月过去了,再见面的时刻换成了某个子夜刚过的周末凌晨。

    小闵身边还跟了一只猪哥样的男人。是被带出场了吧?那时的阿龙对这样的画面早已经见怪不怪。男人买烟时,他用眼角不时偷瞄站在门口,把自己发尾拉到嘴边咬着的小闵,然后听见她开口了:“我头好痛喔,哥哥,今天就先这样了让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醉了的男人先是口里“贝比、贝比”胡乱叫着企图安抚,接着肢体动作就多了,女人情急用力想脱身,指甲一把抓伤了男人手臂。阿龙还没来得及眨眼,就听见男人一句“干你娘鸡掰”,然后一个挥拳就把女人打倒在地上。“先生你不要这样——”他上前拉不住,赶忙拨电话报警。女人不尖叫也不哭,跟男人在店里追逐,拿起货架上的罐头就朝男人身上丢,然后一路往贮藏室的门口跑。他也慌了,拿起平日备而不用藏在柜台下的铁管,让女人躲进贮藏室,自己一夫当关挡在了门口。

    听说店员已报了警,酒醉男满口飚着脏话便放弃了。等管区员警离去后,小闵才从贮藏室推门而出,不但没感谢,劈头就对阿龙乱骂:“你白痴啊!叫警察?你新来的对不对?警察来了我不就被当成鸡带走了?你有没有脑啊?”

    “你是鸡啊!”他冲口而出,“不红了也不至于这么下贱吧?”

    小闵听懂了,闭上了嘴半天没出声,伸手将乱成鸡窝的一头长发使劲一扯,他才看出原来是假发被她抓在了手上,像拎着一只狗。“弄坏的东西我会赔。”说完她便丢下三张千元大钞,扬长而去。

    当时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同一家店里又继续待了三年多。说来全是为了那晚曾骂他白痴的那个女人。

    之后阿龙没再兼白天那份差了。他们同居之事至今还瞒着酒廊的mama桑,因为mama桑最痛恨小姐们贴小白脸。但是阿龙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吃软饭的,因为他既不赌也不嫖,也没有好吃懒做。除了教小闵如何存钱理财,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之外,他依旧心甘情愿地每晚去超商上他的大夜班,那二万多元的薪水多少还可以存下一点寄回家。

    但重要的并不是钱。因为只有这样继续当班,他才能在深夜里,在距离最近的地方守着小闵。万一酒客闹事,或出场后她觉得苗头不对想抽身,她会知道,他就在街转角的店里,随时可以保护她。

    他们一个在巷头,一个在巷尾,夜夜连起一道看不见的虚线。阿龙喜欢那种有东西可以让他守候的感觉。

    不光是守着一份萍水相逢的感情,更像是守住了自己,再不必担心,有一天自己会因在台北孤独太久而有突然发了狂的可能。

    但在同时,他又会矛盾地痛恨着,守候的对象早就不是当初梦中的情人了,但她们确实又是同一个人。

    小闵说她会挑客人的别担心,她只会跟那种醉得差不多,到了宾馆没十分钟一定就会睡死的客人出场。只是工作而已,这身体反正也早是不干净的了,她说。你不相信我吗?你有本事一个月赚十万给我花啊!你走你走,没有你的时候我也活得好好的!

    吵吵闹闹也过了快三年。

    小闵确实比起刚认识时少出场了。最近她还从客人那儿学到了门道,要阿龙去批来一些日本的化妆保养品做直销,晚间七八点客人上座前,就沿着七条通八条通这一家家的小酒店上门拜访,专卖给没空在光天化日逛百货公司的酒廊小姐。

    去年她还答应他,等存够了钱,他们就来开间小小的进口服饰店。

    有了这样的一个承诺,阿龙已经觉得,过去将近一千个夜晚的守候,就算值得。

    ?即拼音 gēi bà。——编者注(以下若无特别说明,皆为编者注)

    ②?即顺便一提,by the way 的英语缩写。

    ③?约合 33.06 平方米。

    ④?对不特定年长男性的称呼,源自日语。

    ⑤?东王、太 阳城、狄斯角、巴沥史,均为台湾旧时以餐厅秀表演闻名的西餐厅或夜总会。

    ⑥?袂,不的意思,闽南语。

    第2章 关于姚……

    我已经对你感到十分着迷,必须向你揭晓,你是何许人也。

    ——奥斯卡·王尔德,The Picture of Dorian Grey

    那时候的台北没有像现在那么多的高楼,上课不专心时目光闲闲朝窗外瞟去,老树油墨墨的密叶静静晃动,犹如呼吸般吐纳着规律节奏。衬底的天空总是那么干净,即便是阴雨的日子,那种灰也仍是带着透明的润泽。

    几朵乌云睡姿慵懒,隔一会儿便翻动一下身子,舒展一下筋骨。

    应该就是那样的一个阴雨天,我拎着吉他从社团教室走了出来。

    那年用的吉他还是塑胶弦,几年后才换成钢弦吉他。正值校园民歌风靡的巅峰,走到哪里都像是有琴弦琤??当背景。走过旧大楼长长的走廊,无心转了个弯,想回自己班级教室看看的这个傍晚,我并不知道这一个转弯将是人生另一条路的起点,更无法料到接下来发生的情节,会在我的记忆中保留一辈子。

    十七岁的我看起来跟其他的高中男生没两样,军训帽里塞一小块钢片,把帽子折得昂首挺尾,书包背带收得短短,装进木板把包包撑得又硬又方。功课还过得去,在班上人缘尚佳,但不算那种老师会特别有印象的学生。放了学总不舍得回家,参加了吉他社,练得很勤。成长至今一路都还算循规蹈矩,若问那时的我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想象,或许最大的希望是三十岁前能拥有一部车。家庭婚姻这些事还太遥远,大学联考可以等高二以后再来担心。那时从没觉得自己有太大企图心,也从不认为自己相貌出众。生活里除了上课与练吉他之外无啥特别刺激的事,难免也会让这个年纪的我感到有点闷,但顶多也只是被动地跟自己耗着,睡觉看电视发呆,无聊至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