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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囿本打算顺手把那‘王八’给捡走,可等他们走到近前往地上一看,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地上只有一件黑色的斗篷,哪里还有什么秃头大哥?!斗篷山倒是贴着一张符纸, 正是之前阿帝用张景澄的血脉之力改过的咒符, 这咒符也确实把那斗篷压得死死的,但人却不见踪影了。 钟囿‘嘿?’一声, 说:“金蝉脱壳啊这是?!” 符纸钉子一般将那斗篷牢牢压住,即使有风吹来, 斗篷也只有边缘随风摆动,却不见被吹动半分。这时的路灯光比之前要亮了不少,因此,钟家父子俩都看到了,那斗篷的边缘似乎暗藏玄机,一些咒文符号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只不过两人一时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咒语。 钟囿弯腰试着拿起斗篷,拽了两下没拽动,正想让钟免去喊张景澄,张瑞源已把车开了过来。 车窗落下,张瑞源问:“怎么回事?” “捡了个龟壳,我们拿不动,让小张来。”钟囿说。 张瑞源熄火下车,张景澄也跟着下了车。后座上张子健也爬了起来,推门下了车。钟囿一见他醒了,‘龟壳’也不要了,话也顾不上跟其他人说了,几步走到张子健面前,担忧地问:“你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事吧。” 张子健由着钟囿抓起他的手腕探查他的经脉。两人这关系一看就不一般,张瑞源多少知道当年的事,到还没什么。张景澄和钟免却被引得频频侧目,暗自思量着这俩‘爹’啥时候关系好成了这样。 张瑞源也试着拽了两下那斗篷,果然也没拉动。 钟免说:“让张景澄试试吧,反正符是他画的,血是他流的。” “嘿?这话说得诶——”张景澄嘴里嫌弃着,脸上却带上了笑,蹲到斗篷前,轻轻拽了一下,根本没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地把那斗篷连带上面贴的符咒一起给拿起来了。 钟免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没毛病吧?” “我觉得,你还是没文化。”张景澄都没好意思说,这句话是形容人际关系的。 钟免挠挠头,心想我就是看不进书,一看见文字就头疼这能怪谁。要不是后来认识了张景澄,好胜心迫使他努力了那一阵子,他可能到现在连‘查资料’这个好习惯都还没养成呢。 于是,钟免又说了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来形容他认识张景澄之后的变化,这次倒是用对了,只可惜张景澄根本没听见,而是已经低头研究起那斗篷上的咒文符号来。 钟囿给张子健查探完,确定他没有被下禁,体内也没有魔气或怨气残留,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点儿疑惑,想那个‘闵家奇’从安全局逃跑之前还趁机要给萨局下禁,这对张子健的差别待遇,简直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哪里能想到,张子健身上的那些咒、禁,早在被救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被阿帝给全解开了。 钟囿把张子健拉到一边,“你剧组那边能请假吗?” “最近是关键期,应该请不了。”张子健边说,眼睛边瞟向路灯下的张景澄。 钟囿也回头看了一眼,莫名地说了句‘你儿子现在住我家。’ 张子健一听就皱了眉,回看钟囿,问:“他被盯上了?”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啊,这玲珑心就是天生的挂啊,怎么担心不?”钟囿对老搭档那是相当了解。 张子健自嘲一笑,摇摇头,“我担心有什么用,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老弟,”钟囿一巴掌拍到张子健肩头,“闵家奇还记得不?那家伙又回来了。” 张子健一听这个名字脑仁就莫名疼起来,他揉着太阳xue,说:“难怪呢,我就说那家伙找上我的时候,我一听他说话,就莫名其妙的犯恶心。这次还是为了白玉令?当年的事,好多我都记不起来了,他们抓了我本身也没什么用。倒是小澄,他怎么会被盯上?” 钟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萨局那套说辞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张子健,张子健一听就急了,“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这事我爸和萨局这么些年也没跟我提过一个字?小澄他……” 钟囿连忙把他又拉远了点,“你小声点儿呀!张瑞源也不知道这事,唉,算了,我就不该多这个嘴!”钟囿见张子健那一脸复杂的神情,瞬间后悔了。不过,他如果不告诉张子健,他觉得他有一天会更后悔。而且,以萨局这么能藏事的脾气,偏偏这时候把这事告诉他,不就是笃定了以他和张子健的交情,肯定会转告的吗? 萨局到底希望事情发展出个什么结果,钟囿也猜不到,但有一点他是能肯定的,就是萨局不怕张子健知道,甚至他希望借钟囿的嘴,把这事传过来。 路灯明明稳稳地挂在灯柱上,而映在张子健眼中的灯光却明明灭灭闪烁不停。 片刻后,钟囿见张子健摸兜,以为他要抽烟,就听张子健说:“手机借我一下。”钟囿递上手机,张子健拨了一串号码,竟是打给制片人,说家里有事,要请两天假。打完又给通讯公司打电话要求停号,还发了条VB广而告之手机丢了。 之后,他才打给张家老爷子,就说了手机丢了,明天会回家,让老爷子注意身体什么的。整个过程中,张子健脸上都带着笑,只是那笑容落在钟囿眼中,比哭还难看就是了。 等他挂上电话,钟囿就说:“今晚上也去我家吧?” 张子健点点头,再看路灯下那三人,已经准备上车了。张子健撸了把脸,说:“走吧,我跟你车。” 一行人,三更半夜出去,天光微亮回来,动静可不算小。就这都没惊动钟太太的好眠。钟家父子显然对此已习惯,用钟免的话说‘我妈只要睡着,天塌下来那也只能是我爸顶着’,被钟囿追着呱唧了两下。 三贝特别自觉,进屋就遛回了钟太太房里。 钟家房间绝对够住,张景澄本想这下能睡个好觉了吧?趟下还没两分钟,就听隔壁吵了起来。 好像是张子健和钟囿?这俩人怎么还能吵起来?!今天见这俩人在五河村的相处,绝对是打小一起栽种过‘友谊的常青树’啊,怎么了这是? 他刚要起,张瑞源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说:“睡你的觉!”而后拉开门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房门又开了,张景澄以为是张瑞源回来了,闭着眼问了句‘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竟然是钟免的声音。 张景澄也懒得在管了,嘟囔了句‘那你去看看呗’,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钟免见张景澄都睡得这么理所当然,想着老爸们打架,人张景澄都不着急,他一个人去掺和好么?于是也滚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这一吵,虽然后来那俩有意控制了音量,但搁不住门口站的那位耳朵好使啊。于是,三大人都没怎么睡,俩下子到是没心没肺地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醒来后,张景澄就觉得五感前所未有的清明。就好像以前处处被塞着棉花,如今不知怎的,那些棉花全都被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