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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像他从前做得那样。 “我没守着你......没听你的话。”他有些刻意地又说,高珩吻了他他的额头,“是舅舅没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你怎么听啊?” “我没拦着高桓发疯,教北齐大军压境.......” “高桓是个疯子,你要错也是错在没一刀杀了他。来日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我提剑想杀你......” “这哪是你的错啊?”高珩终于失笑,两个人的距离贴得极近,能感受到彼此间火热的欲/望,“阿映还做了什么事,一并和舅舅说了。” “我,我还喜欢了别人。”卫映的声音终于有些惴惴不安,“我......” 他的话止在了半边,高珩轻轻吻住他的唇,点到即止的温柔,仅仅是一个示意。须臾,他吹熄了灯,垂下手温柔摆弄,声音却仿佛真的毫无波澜:“无妨,舅舅在阿映长大前,也喜欢过不值得的人。” 这并不是一场真正的情事,纾解欲/望后便借倦意哄着卫映睡去,待确信卫映睡着后,高珩披衣起身,提灯走到屏风后。 那里摆着一张胡床,透过屏风的缝隙,是能看到室内几分情状的。高珩默默看着阳渊手脚绳索捆绑处的血迹和脸上的泪痕,取出了堵住他嘴的白绢。阳渊抬起头,眼圈中还带着赤红的血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高珩不语,低垂着眼神辨不出情绪,阳渊的声音更高了几分,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时的处境?为什么不同我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什么现在又要让我知晓你为我做过什么?”他情绪起伏更加剧烈,那嘶哑的声音如同破帛,“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吵到阿映了。”高珩截断他话头,坐在阳渊身前,阳渊紧紧盯着他胸膛,手指微微蜷曲,却真是没有再出声了,高珩把目光从他手指处移开,又道,“阳重源,纵然我告诉你我当时处境,你又能如何?是要我抛下meimei同你逃走,还是你跟着我回邺城为人鱼rou?你本来就只有一个选择,何苦又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呢?”他感受到自己情绪的激动,没有提灯的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重新放平心绪,能不露出破绽地继续若无其事开口,“还是你觉得有愧于我,如今终于悔恨背信弃义,不该为了那要同你白头偕老的人对我痛下杀手。而宇文羿驾崩后,你又觉得处境艰难、枕边寂寞,想着你到底也没有真做出什么不可逆转之事,想要再诱骗我?” 他一连串的质问如尖刀扎向阳渊心扉,既令他痛苦不已,又觉察到一点古怪:高珩喜怒不形于色,说话向来不会这样尖酸刻薄,这令他感到一丝迷茫,博弈间本能的警觉令他意识到他现在身心都陷入高珩的节奏。 他强自打起精神,摆脱内心那交集的情绪示敌以弱:“我知晓我愧对你,可我没想骗你。”眼前高珩的神色更加冷淡,他心里骤然涌出一丝委屈,想到刚才高珩对卫映的温柔纵容,心中竟生出一丝羡慕,“你根本不给我机会解释,你只愿意以为我做何事都是居心叵测,你,你怎么就不想想我那时视你为唯一神明,哪怕是为人鱼rou,我也情愿案板上多了我,你便少受一分刀俎的苦......” 他越说越委屈,却强自告诫自己莫要自乱了阵脚,内心百感交集之际,他忽得又听到高珩微微的叹息,他抬眸,微明的灯光间,高珩双眸明星般灼灼,许是错觉,阳渊在其中甚至看到了些许期待的意味,而他出口的声音又含了些微的怅然与试探: “你是说,哪怕早知晓跟我回了邺城会是什么下场,你也会跟我走?” ....... 太广十七年,晋阳。 山洞外雨声不绝,阳渊抬起头,望见咫尺之外的篝火边正低头侍弄着柴火的高行,火光明亮,照暖了他玉样的面容。 他心底骤然升起一丝不可抗拒的、想要亲近的冲动,披起衣服坐在高行身边,状若无意地抵住他手臂,高行并未对此有什么抗拒,只是低低道:“你知不知晓我父皇为什么要你来谈和约?” “为何?”他对此并不感兴趣,可既然是高行问出的话,他就有了兴致答下去。 “他让我带你回邺城。”高珩看着他,声音中的情绪叫人辨别不出,“我把你拐到这里,就是要趁机抓你走的。” 洞内的气氛一时凝固,窗外雨声嘀嗒。阳渊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剧烈的情感波动,只觉心中被微微牵动:“那他会杀了我吗?” “不会。”高行静了静,道。 “不会杀我啊。”他喃喃道,倏忽轻笑,而后他将手伸到高行面前,注视着他们那相似的黑眸,“他不杀我,那我跟行哥走。” 柴火焚烧的声音在耳边分外清晰,而高行的脸色似乎白了几分,那一瞬间阳渊感到他身上萦绕着一种克制的惊愕。须臾,高行低低道:“你知不知晓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阿爹了。”他说,那一刻高行清晰地感受到阳渊脸上没有了萦绕的笑意,露出一点茫然与讨好般的神色,“长安和邺城,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可邺城有行哥。这世上我只找得到行哥一个表哥还是有情面的,不若跟行哥走。” 他的手放在高行的膝盖上,感到高行并没有抵触,便更生出了勇气,上前抓住高行的手: “行哥,带我走吧。” ....... 阳渊看着眼前高珩冷凝的面色和眼底的戒备,心中那物是人非的苍凉与无奈更令他心生怅然,多年前的那一点孤勇在此刻游离进了神思之中:当年他若是真的同高珩到了邺城,不论他们彼时的处境会有多艰难,如今这彼此提防、相互算计的情形却也不会出现。 “你会这样问,想必是后悔了。”他说,想到高珩那两句“不值得的人”,心中又是作痛,“放走一个总是在骗你的人,是不是很不值得?” “你原来知道你总是在骗我。”高珩说,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亲昵至极,却连他的名字都不肯直呼,“阳重源,我怎么信你啊?” 他手掌冰凉得教人生不出依赖与亲近的情感,恍然间他想起多年前在那个山洞里,他握了许久高珩的手,也只能感受到些微潮腻的暖意。他垂下眼睛,低声道:“你现在活着,便是赖你还肯信我,不然你怎会吃下那颗药?” “你在挟恩图报吗?”高珩笑了笑。 “你我都到了挟恩图报的一步了吗?”他反问。 高珩神色似乎也有些微动容,他放下手掌,沉思片刻,复而问道:“阿映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我听到你死讯,怎么不去探听?他身处险境,我又怎么不去救?” “那你救他,是因为知道他是你的外甥,还是因知晓我并未身死,想拿他来要挟我呢?” 阳渊一时间惊怒交加,又觉失落失望,他盯着高珩,恨恨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后者。”高珩冷笑一声,紧紧盯着阳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