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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不会放过我! 虞乔:……你的人设也有点迷啊,穆家都是这种类型?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通报声,穆深面色不明地走入,看都没看其他几人,他走到虞乔面前,犹豫了一下,道:“朕有事和皇后商量,你们先出去。” 第49章 正常情况下,虞乔在外面一般是会给穆深留几分面子的, 尤其是在谈论正事的时候, 于是他一个眼神下去, 情商正常的林婉和穆洛就知情识趣地消失了。 但旁人离开后, 穆深不旦没有放松, 反而愈发烦躁起来,在殿中踱来踱去。虞乔看了眉头挑起,放下笔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叫你烦成这样?” 穆深犹豫了数刻, 终是道:“我欲与金人开战。” 虞乔骤然抬眼!眸光锐利如刀!他顾不得礼仪, 立刻起身道:“当真?”语气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急切和焦虑。 白少谦和淑山书院的老师皆死于金人之手, 其中固然有虞长笙的缘故, 但对于金人, 虞乔可谓是恨之入骨,立誓要将其血债血偿。如今听得大仇有得报之望, 他当然坐立不住。 穆深颔首道:“顾昭认为已经到了开战最好的时机,国库也尚有余力, 此仗在所难免。但……主帅的选择是个问题。” 虞乔怔了一下。 穆深望着他, 眸光深沉似海:“皇后,朕欲亲征。” 亲征。 这样做的帝王不少, 结果有千古流芳的也有遗臭万年的, 以穆深的军事水平, 自然不会是后者,虞乔知道自己应该喜悦和高兴,因为这意味着这场战争更多的胜利可能。可是他的脑中却难得茫茫一片, 不知所云。 “你……要亲自去?那朝廷的事怎么办?” “这正是朕要说的。”穆深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用温暖的温度将其冰凉包裹:“朕在走时,会留下旨意让你监国,皇后,你能不能做的到?” 你能不能做的到? 虞长笙,端王,太后。 白少谦,王余,吴音。 虞乔沉默了数秒,声音恢复冷漠,道:“你竟然会怀疑我的能力?你在想什么?” 穆深略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其他,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看到虞乔低头,盯着光滑的地板,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什么时候?”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走?”虞乔还是低着头,不看他,乌发下垂,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穆深忽然高兴起来,他笑着把对方搂进怀里,道:“明天我会在朝会上商议,然后准备物资,整理军队,怎么说也得大半个月呢,皇后要是舍不得朕,就直接说出来啊。” 虞乔抬起头,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眉宇间一抹淡淡的清愁之色,看得穆深都怔了,当下立刻把人抱着,好声好气地哄了一番。 第二日,在朝会上,顾昭果然提出了攻打金人之事,朝会一片哗然。 打仗,不是你想打,想打就能打。大齐这些年被金人掳掠惯了,心中都隐隐生出畏惧之意来,一时半会想要反抗,谈何容易。何况战争向来是烧钱的玩意,国库的银子够不够?税收要不要加重?这些事情不谈好,还没开打就自动出局了。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朝臣基本也可以分为三大阵营。 一方,是以顾昭为首,和金人有血海深仇的武将阵营,毫无保留支持开战。理由是今天不打他他明天就打你,国耻如此岂能忘怀,当今盛世必然要以金人之血做开端,哥几个摩拳擦掌就等今日,为什么不打! 一方,是以虞长笙为首的文臣阵营,反对战争,以和为贵。理由也很正当,金人这个事情搞了多少年了,为什么前几任都忍的下去,就你忍不下去?每年赔点粮食,嫁点公主,不是挺好的么?战争一开始,就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了。百姓负担加重,江山不稳啊,某些人为报一己私仇置国家大义于不顾,实在是罪过。 还有一方,是以薛驸马为首的中立派,不反对,不支持,双方都有理,谁赢我站谁。 三方人马,意见不一,利益不合,当下立刻战了个沸沸扬扬,你死我活。虞乔坐在珠帘之后看着这一切,握笔的手越来越紧,一股怒火从他心中升起,灼的胸口一阵疼痛。 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珠链倒影下,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的样子,也似乎变得扭曲不清,张牙舞爪起来。 ‘虞弟……’ ‘少谦兄……’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白少谦那样的人呢?虞乔想,白少谦的身上有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正是那种东西吸引了他,吸引了楚宁玉。 白少谦非常温柔。 虞乔也曾经被人夸赞过温柔,但他自己知道,他的温柔是有条件的,是需要交换的。他只有对那些看得进眼,有交流价值的人才会展现出他美好的一面,而对其他的,不说像世家其他人那样趾高气扬,也是视若无睹,不会放在眼中。 可白少谦不一样,他的温柔,不因为对方的地位尊卑而有所改变,他之所以那样,不过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他的性格中有一种大爱,无私地包容着世界,平等而怜悯地爱着那些不如他的人。 在徐州被金人入侵之时,王余就曾经说过,他们三人中,只有白少谦是真心实意的,他其实可以完全不用管的,他没有长辈在徐州管事,也不曾就任官职,可他偏偏愿意,偏偏能够,在那个生死存亡的时候站出来,舍了性命,救了全城。 有些事,是做了,也得不到好处的。 可就能因为这样,就不去做了吗!? 虞乔从那个时候起,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家贫不能移其志,什么叫真正的君子有德,什么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白少谦才是真正将淑山书院教授的精神领会发扬的学生,和他比起来,他自愧不如。 而如今。 而如今。 少谦兄,你知不知道,朝堂上都有哪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轻而易举地就忘了当年徐州的前车之鉴,以为给足了粮食,给够了物资,就能收买金人,让他们安分下来。相较之下,血海深仇,死去的将军书生,一概不重要,远远比不上他们家中的美妾,匣中的金银。 但是,金人的胃口,永远不会满足,给的东西,永远永远不会够。你愿意割身上的rou来喂狼暂时得以苟存,你就要做好被狼连骨头架子都啃光的准备。 少谦兄,我真高兴你不知道。 那样温柔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在九尺黄泉之下,你是否已经含笑饮了孟婆汤,转世到了我不认识的人身上? 如果是那样该有多好。 我会让你看到,有生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