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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说让您先见两个人。” 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迟迟这才看到沙发前的两个后脑勺。 他心里有些紧张,明明知道应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双脚却不听使唤得往沙发那边走。 还未等迟迟走到跟前,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已经起了身。 他们慢慢转过身来,让迟迟愣在了原地。 迟媛看了眼不远处的迟迟,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她在家里的时候从未听过迟迟的名字,也从未见过他,还是后来逃走才从报纸上看到顾深与迟迟的那些事,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迟媛与张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没有野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抱负,更不想为父母报仇。对她来说,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已经格外艰难了。更何况她面对的是有顾深撑腰的迟迟,就连白辞慕也对他很是不同,迟媛虽然不大聪明,但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她微微吸了口气,先迈出脚走向迟迟,朝迟迟伸出手去。 “你是迟迟吧。” “我是……迟媛。” 迟迟的眼神这才从沙发前站着的那个男人脸上移开,看向面前的迟媛,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见迟迟没有握住自己的手,迟媛也不恼。她收回手去,笑了下。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真是奇妙。” “白先生说你想知道我逃婚时发生的事。想必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逃婚,你的代嫁,都是顾将军一手安排好的吧。” 迟媛的话让迟迟瞳孔震动,愣在原地。 见迟迟很是诧异,迟媛又笑了出声。 “不用这么吃惊,你只是不了解顾将军而已,他完全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当初他故意往外放消息说他是瘸子,让我感到害怕和惶恐,又趁我惊慌失措时派了人来引诱我,让我……让我爱上那个人,心甘情愿跟他走。” “我和他逃走的那天格外顺利,哪怕父亲设置了层层关卡我们也逃了出来。起初我还以为是幸运,后来才知道,若不是顾将军的刻意安排,我恐怕早就被抓了回去。” 迟媛说着,心里有些疼,她捂住胸口,继续开口道,“后来我同顾将军安排的人去了东北的乡下,成了夫妻。我的丈夫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还是前一阵他醉酒后无意中透露的。” “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也像你现在这样感到不可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顾将军,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迟媛话音刚落,白辞慕便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慢慢靠近迟迟,站在迟迟身边。 “你知道的,顾深本就是个善用计谋的人。” 迟迟没有看他,只是紧了紧牙根,蹙眉盯着迟媛。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怎样。” 迟媛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没有想怎样,我也不能怎样。”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笑,有些荒唐,有些……不甘。他将我的后半生放置在夺取你的计谋之上,在他眼里,你是人,而我……” 迟媛顿了下,心中有些苦涩,“而我从来没有被当做人来对待。” “听说父亲也被他关了起来,母亲也被他送去了铁路做苦工,迟迟,在这样的人身边,你不会感到害怕吗?” 迟迟喉头轻动,双拳紧攥,没有说话。 迟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白辞慕挥了挥手,一旁的副官便将迟媛给带走了。 看着身边脸色煞白的迟迟,白辞慕拧紧了眉头,接着道,“迟媛所说都是真的,我已经查过了,当初的确是顾深可以安排的这场戏。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是黑蝴蝶,所以他才会送迟媛走,又让人向迟华燃进谏,以你为代嫁。” 迟迟深深吸了口气,没有理他。 他看向沙发前站着的男人,突然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 见迟迟转身要走,白辞慕一把拉住了他,“你想逃避吗?你还想将自己蒙在鼓里吗?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顾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早在一年前的夏天,他已经见过你了!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迟迟的背影一颤,转过身挣开白辞慕的桎梏,瞪大了眼看他。 “你到底想怎样!” 被迟迟以这般憎恨的眼神看着,白辞慕胸口一疼,别过头去。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迟迟,你难道真的甘心被蒙在鼓里,成为他的掌上玩物吗。” 白辞慕的话让迟迟僵在原地。他既想知道那些自己不知道的过去,又害怕知道。 见迟迟愣住了,白辞慕看了眼沙发前站的人,示意他开口。 酒馆经理有些担忧,可眼下他又不敢与白辞慕对抗,只好老实交代。 “迟……迟先生……我是未生酒馆上一任大堂经理,您可能已经忘记了我,但我没有忘记过您。” “您以前基本每周都会来酒馆一次,一个月至少来三趟,每次都是……和一些醉酒的男人说话,然后去楼上开间房间,但都是很快便会离开。” 经理的话犹如锐利的尖刀,刺穿了迟迟的胸膛,让他把自己的心剖开,露出里头那些他早就想抹掉的过去。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去年夏天,您在楼上过了夜。因为您从未在酒馆过夜,也从未在酒馆里喝醉过,所以那次我印象深刻。” “那天您很早就来了酒馆,喝得有些多,后来还和霍将军攀谈上了,没过多……” “你说什么?” 经理的话还没说完,迟迟便出言打断。 他眉头紧锁得看着对面的男人,不可置信。 经理抿了抿唇,重复道,“霍将军。那天和您一起喝醉的,是霍萍生霍将军。” “后来顾将军来接霍将军,您便和顾将军说上了话,没过多久,顾将军就带着您上了楼。然后……第二天一早,顾将军便离开了。” “顾将军走的时候嘱咐我们,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不能透露半个字,所以后来您来问,我骗了您说不知道。” “对不起迟先生,真的对不起。” 经理的话让迟迟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思考不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醉酒的夜晚,那个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疼痛的夜晚,迟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一直藏在心里。 迟迟干咽了几下,快步走到经理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逼迫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谁!” 经理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有些害怕得道,“是……是顾深,顾大将军。” 迟迟突然浑身无力,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