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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踏步一样。原来只有每个月更换一次的排名榜靠近了,对于顾齐这个人,从王修远还停留在“连招呼都没有打过”的陌生阶段,这个认知让他感到莫名苦涩,也再次陷入游移不定的境界。“那你为什么不高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失败。”顾齐的声音就像漏气的皮球,正一点点地泄出强塞的自尊和骄傲。余砚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默默观察着他的神情。“虽然我很努力,成绩也很好,但一个朋友也没有。”暮色将近,灰暗的天空往缀满群星般灯光的学园压了几分,在少年青涩柔和的脸上笼罩出一层阴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顾齐往教学楼那边看了一眼便转移视线,似乎如他所言,每间都坐满人的教室,真的没有与他牵绊的人。唯一的一个,他默默关注、欣赏、作目标似对手的人,并不是他的朋友,甚至连“熟人”都不是。“也许是因为你太忙,连吃晚饭都需要挤时间,每天忙着学习,哪里还有空去交朋友。”余砚小心翼翼安慰道。“可是其他同样很忙的人,他们都有一大堆朋友。”那就是你的性格原因。余砚原本想说这句话,到嘴边又打了个弯,委婉道:“交朋友也要看性格,性格冲突是很难长久保持友谊的。”“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但也没那么差吧?”顾齐像坚守最后的堡垒无力反驳着,“以前刚进这个学校还有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想努力冲全班第一的时候,他们就不理我了,不管我怎么讨好想跟他们一起玩,都不冷不热,亏之前还对他们那么好!”余砚道:“这很正常,人类会因为差距太大而相互疏远。”虽然他一直觉得有点无法理解,比起人间和冥界、生与死的差距,这些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我就干脆专心学习,给自己定更远的目标。朋友什么的,我相信等自身足够优秀,就会吸引到和我观念一致的人,虽然道现在都没等到……”他的话让余砚更加肯定内心的猜测,他说道:“你把王修远当目标,一直以来都想要超越他,就是为了能跟他做朋友吧?”顾齐垂眸,望着漆黑的地面,道:“谁知道。”“说一说你了解的他。”余砚柔声道,试图让他继续敞开心扉。“我了解的他…..?”顾齐抬头,沉思片刻后开口:“当时见到他是在升旗的时候,他作为高一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后来发现每次路过那个全校成绩排行榜他都在最上面,就有点印象了。我跟他没怎么接触过,只是每次看到他身边都有朋友,一副很乐天的样子,根本不像那种戴厚眼镜走到哪都抱一本书的学霸。”顾齐眼神飘向远处,在记忆中寻找对方闪光的细节:“他还爱运动,每次学校组织那个篮球联赛他都会参加,我觉得那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做几道题。对了,他对人也很随和,不会因为成绩好就看不起其他人,虽然这是我听说的,不过今天总算证实了,你看他跟那个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姚毓讲习题,就因为对方给了他两片创可贴。”“如果是你,你会给别人讲习题么?”余砚好奇问道。顾齐理所当然道:“那么简单的题目,多想想就能解出来,我当然不会花这个时间给别人讲。”“你也不会去主动给别人创可贴。”原本只是余砚下意识的一句话,却让顾齐愣住,他开口动了动嘴唇,却不发一言。余砚道:“你跟王修远的距离,不是分数,只是缺少一点勇气而已。”这是他刚刚从顾齐的话里总结出来的,看得出面前的少年是多么想靠近这唯一被他认可的“优秀的人”。就像习惯了趋光的某些植物,不由自主成长茁壮,以为光源给予了全部,却忽略赖以滋养的土壤。所谓旁观者清,即使不谙人情、心性纯直的余砚,也能一语道破其中表象。顾齐给自己创造的距离,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当老师一声令下宣布下课,学生就像用尽力气,纷纷舒缓紧绷的脸,结伴从教室走出去,他们谈论着晚饭是去食堂解决,还是买零食去cao场看台边聊边吃。“嘿,你又不去吃饭?”等人走得差不多,王修远才放下手中的笔,走向靠近楼梯楼的后门。原本正埋头思考题目的姚毓望着他,有点尴尬地点头。“看你这几天晚上饭都不吃,全用在刷题上了,效果怎么样?”王修远顺道走近,站在姚毓旁边看他在写哪门课的题。姚毓犹豫了一下,摇头。王修远扬唇,道:“还真是惜字如金。”他坐在旁边凳子上,突然想到什么,问:“你这么努力,是不是因为家里的事?”没想到会被说中,姚毓用惊讶的眼神看对方,点头后才用话语补充,脆脆的声音发出一个“对。”“那需不需要我帮忙?”未等姚毓回答,王修远就拿过他桌上的练习册看,“又是物理,还好我唯一擅长点的科目就是它,你这道题还没做完,解题思路不对……”顾齐靠在教室后面的黑板墙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眼里尽是无法理解的诧异。余砚则在站在外面走廊,趴在栏杆上侧头望着教室里的人,王修远没有注意到他,或者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这几天余砚经常在教室外面晃来晃去,他没有再去找王修远搭话,对方也视若无睹,每天规律地做自己的事。其实余砚是想让顾齐想通,按照内心的想法去接触王修远,可他们在教学楼消耗了大部分时间,对方除了近距离地观察,再也没有别的行动了。唉。余砚在心里叹口气。“这道题你可以顺着我刚刚讲的思路解出来。”王修远一只手撑头,讲完后看着对方在空白纸上慢慢写出答案。姚毓把头埋得很低,若不是隔着眼镜,都快把脸贴到纸上去了,他盯着细细的银色笔尖,顺应受启发后清晰的思路写下每一个符号,就像心中因对方善意的施助,而被真实填满的厚重温暖。“都近视了头还把头埋那么低。”爽朗的笑声贴在耳畔传来,王修远伸手把姚毓后颈衣领一拉。“这样就好多了,写好了吗?”“写、写好了。”姚毓推了一下眼镜,把习题给王修远检查。“都是正确的,这类型的题你就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就能写出答案,上课时老师为了照顾大部分同学,每一步都讲得很详细但是发散比较多,找到技巧后会比较容易。”王修远翻了了一页,看到他标注了一个圈空着的题目,说:“这道题我上午刚做过,有点难,给你讲讲。”姚毓摇头拒绝,“你去…..去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