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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在你一念之间。”义哥扭头不看伊稚斜,吩咐道:“送客……”伊稚斜笑了笑,大度起身,手一摆,下人提出一只巨大的包袱:“初次见面的礼物,刚才我说的话,请三思,过些时日,我会派人与你联系。”一行六人,鱼贯而出,就离开了。待他们走远了,义哥才将包袱打开,里面全是皮货。众人看得倒吸口凉气,这些东西可值钱了,卖掉就能换钱,若是赏了一包小钱,倒像是骗子,可这些皮货真的很像单于才能拿出手的赏赐。在义哥看来,这些更像是从某富豪人家偷来的贼货。现场众人被义哥召集起来,严令不准走漏风声,不管这个自称单于的人是真是假,此事都不可外传。大家都点头,管他真假单于,他们只管眼前的财物,换成钱购买粮食,又能熬些时候了,至于情报啥的,他们也不懂,不懂当然也不会关心。……程卫刚回府,就被宫内太监通传,让他立即去未央宫,说皇上有急事要见他。未央宫……武帝坐在上首。程卫赶到时,已有几个军务大臣在,气氛不太对,龙颜不悦,皇上显然遇到烦心事了。武帝缓缓道:“程侍中,寡人刚才接到现报,匈奴单于假扮成皮货商人,潜进长安城了。”程卫一惊,心里转了无数个圈圈,此事为何会通知他来商议!?他只管处理商业,任务是为皇上四处抓钱,何时军务消息也会通报给他了!?武帝又道:“寡人查实消息,伊稚斜已经离开长安,错失了杀掉他的机会。”程卫正在盘算该怎么回答,可他平时没处理过军务,回答不了啊!!武帝开始盘问他:“程待中,伊稚斜潜入长安,去的地方都查明了,其中有一处地方很可疑!他去了新狗尾巷,见了你以前那个男宠,一行人关在屋中讲了很久才出来!去之前带了一包值钱之物,离开时却没带出来,显然是将那些物件赏赐给你那个男宠了。”程卫全身一颤。武帝道:“今日召你来,就是一起想个对策。伊稚斜胆敢无视寡人,还与居住在长安城的匈奴遗民搭上了线,新狗尾巷是个祸端,不能留。”程卫抱拳几次,都未说出话来。“程侍中有话就说,寡人想听你心中所想。”程卫道:“新狗尾巷居住的成员过于复杂,的确留有祸端,臣建议将其接应之人的羽翼清除,以免引起单于的注意。”有大臣附议道:“皇上,程侍中说得有道理,伊稚斜安排好内应,我们却冒然将这个内应杀了,会打草惊蛇。我们只需清除新狗尾巷所有人,伊稚斜的计划自然会落空。”武帝想了想,缓缓道:“传左内使!!此事由他去全力cao办,程侍中负责协助。毕竟那个内应是程侍中曾经的男宠,如何应对也是知根底的。”这一天,商量到很晚,武帝十分看重此事,关于过程,都详细问来。程卫回府时已经三更天了,他无心睡意,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独坐到天亮。他清楚的记得那日东方朔说的话,他无法左右义哥的命数,而义哥的命数在哪里,东方朔并未言明。事情发展到现在,义哥费尽心力建立起来的新狗尾巷,将化为乌有,莫非这就是他的命数!?……第二日,大勇赶到新狗尾巷,义哥见了他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大勇道:“义哥,有大消息,老爷肯见你了,老爷说只要你回去当他面跪地认错,他就见你,你有什么事相求的,只管提。”义哥想了想,为何程卫突然转变态度,不是之前都避而不见的吗!?大勇悄悄道:“自你离开后,老爷不常去西苑,我听中苑的下人说,老爷现在都不睡大床了,都睡你以前睡过的那张小床,可见老爷心里还是挺想你的。”义哥听了这话,觉得很有希望能在程卫那里借到钱,现在他整日都在忧愁粮食不够的问题,当铺拒收地契,他急需借钱渡过难关。大勇制止他急匆匆的样子:“义哥莫急,老爷说了,若你要去,傍晚再去,白天出入程府的人太多,不能引人注意。”义哥心里了然,当然可以,傍晚再去也行,他盘算着如何认错,大不了学乌龟,学狗叫也行,只要给他面见的机会,他一定要争取借钱,不借钱,借粮食也行。这真是漫长的一天,晌午后,义哥就出了门,一直在程府后院转圈,他也不敢上前敲门,担心程卫不高兴,就不见他了。日落西山,街面上过往的人少了,义哥才去敲门。过了一会,有个奴婢来开门,看到是义哥,唤他进去。义哥并未见到程卫,后门进来是下苑,全是奴婢们居住的地方。管家老五笑咪咪的走过来,对他作揖道:“小公子来啦!”义哥回礼,以为要带他去见程卫,也的确带他去了中苑的书房,程卫并不在这里。管家老五道:“老爷吩咐了,小公子来就跪在这儿反思自己所犯的过错,直到老爷消气了,自会来见你。”义哥:“……”管家老五安排人拿来一只绣花垫子,放地上。义哥面对那块“无为而治”的牌匾,跪下!他知道,程卫在考验他,不过是下跪嘛,还有垫子,他这人皮实耐磨,没关系。管家老五又安排下人端来夜桶,吩咐道:“这是为小公子准备的,老爷说了,下跪反思期间允许拉屎撒尿,只是不给吃食,小公子没问题吧!”义哥立即说:“没问题。”说完这话,他心想,这是要跪多久!?好吧,既来之则安之,跪就跪吧!不该借程卫的名讳在外面招摇,他诚心认错。义哥从日落黄昏进书房开始跪,跪到月挂枝头,再到二更天,最后实在架不住眼皮打架,竟倒在地上睡着了。☆、君王之怒夜黑风高,左内使负责调兵遣将。程卫是协助,心境难平,路上与左内使聊天:“他们有异族六百余人,也有汉人二千五百余人。皇上要杀他们,怎不将汉人救出来!?”左内使道:“程中侍这是有点害怕吗!?”程卫叹道:“那二千五百人可是汉人,还大多是老弱病妇,我心里发怵。”左内使:“呵呵,你们这些文官就会使嘴皮子,临场就要怂。你只盯场既可,其余我来安排。”程卫叹了口气……左内使要巴结他,就安慰他道:“我只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皇上让我咬谁就咬谁,让咬几口就咬几口!莫说区区三千人,就是三万人,我也毫不手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