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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务正业呢。” “听您的意思您对长辈有些敬畏感,是因为长辈们从小管您管的严吗?” “管的严这点要看跟谁比。如果跟普通人家的孩子相比肯定是严的,若是跟周边其他人相比,那我算是放养的。说到敬畏感,咱们国家这几十年风风雨雨,都是老一辈给我们撑起一片天,因为环境、成长经历、以及时代变化做不到像他们那样无私奉献,但起码的尊重肯定的。所以与其说是‘敬畏’,不如说是因为尊敬所以畏惧让他们失望。” “我明白您的意思,在您心里爷爷是传大的、是尊敬的、是您仰望着的,您成不了像爷爷那样的人,但您不希望让爷爷失望。是这个意思吗?”见其点头,又问:“那介意我问一下吗,您做过让您爷爷失望的事吗?” “做过。” “方便说说嘛?”见其犹豫,忙道:“当然您要是介意可以不说的。这段在后期可以剪掉。” 贺芝兰犹豫下,摆手:“不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打小在我爷爷身边长大,跟别人家希望孙子成龙成凤的爷爷不一样,他从来没要求我读书拿第一呀,成就一番事业呀什么,我爸有时候吼我不思进取怎么不如别人家孩子时,我爷爷都能先把我爸吼一顿。” “爷孙亲,也叫隔代亲。看得出来您跟您爷爷的感情非常好,如果要把您父亲跟您爷爷排个顺序,那绝对是爷爷占前头。” “这是肯定的。顺带提一句,后头那位置我爸也排不上。” 采访人被逗笑,贺芝兰组织下语言继续之前话题:“但有一次,我爷爷对我动了真火。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腿受过伤,虽然经过治疗不影响行动但年纪上来就难免有些腿脚不便,他往常就会有根拐杖在手上,也时常拿拐杖作势要抽我,但那都是做做样子,只有那一次,拐杖直接抡我腿上,当时就把我打懵了你知道吗?因为事情是件很小的事情,放在旁人身上可能根本不算事,但我爷爷就跟旁人想法不一样,他觉的这件很小很小的事是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严重到影响我一辈子。” 贺芝兰继续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起因就是因为一篇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就是‘如果,我’,那是我高一的时候老师随堂布置的作业,当时有点叛逆,我也不记得是被什么事情影响了,反正写那篇作文的时候我情绪是很不稳定的,通篇都是那种‘如果我没生在这样的家庭,怎么样怎么样,可以怎么样怎么样’,语气用的很愤概,有种全世界都好像对不起我的感觉。叛逆期的男孩子嘛,想法都很拗,我爷爷拿到作文的时候我还跟他顶嘴来着,当时我很不以为然,因为就一篇作文吗,语气再愤概再偏激那也是篇作文不是?所以我爷爷一拐杖抡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就是委屈,非常委屈,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然后又有点怕,毕竟我爷爷从来没对我动过真火,都是保护伞来着,” “往常都是充当保护伞的角色突然一下子变了样子,就因为这一件放旁人身上都不会再意的小事,您很难理解。” “是根本理解不了。当时腿也很疼知道吗,我爷爷那一下真是用足的力气下了死手的那种,我都以为腿要断了。心里慌,腿疼,委屈,害怕,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都感觉整个人要炸了,可这还不算完,还要罚跪。” “还要罚跪?” “对,罚跪。膝盖跪在地上没有软垫那种。说出来可能会觉着我们家古板,家里有个小祠堂,家里摆着列祖列宗的牌,不管再忙再累,我爷爷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祠堂上柱香。我当时就在那跪了一晚上。” “跪了一晚上?”采访人都倒吸凉气。 贺芝兰点头:“就一晚上。一分都不差的那种。” “那您怎么想的?会有怨怼吗?” “刚开始肯定会有的。你看,腿又疼,又委屈,再加上没吃晚饭,人又累又饿又正是叛逆期,当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人的心理过程是很微妙的,在同一环境里呆久了随着时间转变人的想法会发生改变,我爷爷很疼我,这是半分不掺假的,当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就开始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错在哪。反省了一晚上,第二天出门,我爷爷一脸憔悴守在门外边,” “您爷爷也守了您一晚上?” “对,我在祠堂跪了一晚上,我爷爷就在门外守了一晚上。当时我那个心情呀,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真恨不得猛抽自己一顿。”说到这贺芝兰眼眶有点泛红。“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害得爷爷守了一晚上,又自责又愧疚又悔恨,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一个劲喊‘爷爷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吧’。爷爷当时情绪也很激动,爷孙俩抱头痛哭了一顿。” “您爷爷打您肯定也很不忍心。” “很不忍心,后来我爷爷着重跟我道歉来着。说再怎么样也不能打我,更不能体罚,让我能原谅他这一次。” “之后呢?爷孙俩抱头痛哭之后?” “之后呀,爷孙俩眼泪鼻涕一抹,你扶着我我扶着你,你给我盛粥我给你拿包子,吃了早餐正儿八经谈了次心。爷爷问我知道错了吗,我说知道错了,然后爷爷又问错哪了,我说我不该这么写作文,爷爷就问啦为什么不该这么写,我没回答的出来,因为当时我只是意识到自己错了,也错在这篇作文上,但为什么错又是怎么错的,当时我只有个糊涂的概念,具体的就说不上来。” “您爷爷跟您解释了吗?” “解释了。那次谈心爷爷说了很多,浓缩起来就一个意思。我可以考试不拿第一,也可以不出人头地,也可以不给家里做贡献,甚至可以混吃混喝一辈子,但唯有一点我必须知道我在做什么。” “您爷爷希望您能坚持本心,不人云亦云的迷茫,做真正的自己。” “对。从始至终爷爷就对我这么一个要求。姜是老的辣,通过这么一篇微不足道的作文发现我当时的心理正在某一分岔口,当时可能感想没这么深,现在经历的多了回头一想都能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爷爷当时没有发现我的心理正处在一种微妙的状态,放任这么下去,很大可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通过这件事您吸取了教训,” “这种教训一次就够了。” “后来呢?您父亲知道之后,” “不,不知道。至今为止这件事只有我跟爷爷知道。作文爷爷当着我的面给烧了,腿上的伤都被不小心摔一跤给唬弄了过去。谁都没说。” “哈,那今天您说出来,会不会被您父亲怪罪下来?” “吼一顿是肯定的。原本就是自己错了嘛,吼一顿也是应该的,横竖他也不能抽我。” 采访人继续深/入聊:“看得出来,您爷爷对您的影响很大,” “很大,没有爷爷就没有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