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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一边揉眼睛,一边打着哈欠那么说着。在他的脸上,骆林看不出什么悲戚的神色——这就是所谓,天生乐观的人吗?……不过也是不能妄下定论的吧。骆林帮昏昏欲睡的肖恩掖好了毯子,然后一直等着,直到看见了一次很不错的日出。那很美。……清晨的阳光落在眼皮上。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睛,缓缓地转动了一下头部。他轻轻将被子掀开来,踏在地上。没有开窗帘,换衣服时也没发出特别的声响。只是那洗脸时的水声,还是吵醒了那床上还躺着的人。“阿尔……已经起床了吗?”轻柔的女声唤着他的名字。阿尔弗雷德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回应道:“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宝贝儿。抱歉,已经到时间了。”娇小的女孩在肩上披了床单,赤着脚走了过来:“很累吧……不再多留一会儿吗?”“遵守时间是一个绅士的基本准则。怎么,我走了你会伤心吗?”女孩似乎是羞涩起来,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阿尔弗雷德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等训练营结束了,我会好好的陪你的。让你一个人真是对不起。”女孩点点头,乖巧的站在门边看着他。半晌小声说:“昨天你来了,真好。爸爸似乎也是很开心的样子……我没想过你能来,真的。”阿尔弗雷德将胡子刮干净,在女孩的额上轻轻一吻:“那是因为我想来……和你过圣诞夜,让我感觉很幸福。谢谢你,莉莉安。”名为莉莉安的女孩似乎很容易脸红,现在便是以如此的状态呆呆的站着。仔细看来,她长得也能算是好看,可惜了长了个略大的圆鼻头,加上脸颊上不少的雀斑,让她第一眼看上去显得有些普通。因为她个子娇小身材细瘦,看起来显得分外像个小孩子。这样的女孩看着阿尔弗雷德的动作,眼神忽然就莫名的黯淡了下来。在阿尔弗雷德离开前,莉莉安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阿尔弗雷德,你的戒指是在……”阿尔弗雷德一边微笑一边从颈间拿出一根链子——“工作时我会挂在这里,贴近心脏的地方。它会一直提醒我自己是你未来的丈夫——再见,莉莉安,我爱你。”豪华宾馆的门被合上。女孩落寞的坐回到床上去,用手梳理起自己的头发来。而在电梯里,阿尔弗雷德面无表情地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链子,随手将它扔在了裤兜里。手机已经没电了。阿尔弗雷德看了看腕上的表,停下脚步稍微想了想,最终还是毫不迟疑的继续走着自己的路。街道上放着的歌曲依旧和圣诞有关……“MerryChristmas,everyone.Love,everyone.”56.“让内裤飞”张奕杉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冷的要命。伸手去碰自己的额头,却发现是烫的。——我了个cao,果然发烧了。张奕杉在心中暗骂一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未明的声音。想要撑着身体坐起的时候,手碰到了身边的人的身体。张奕杉看看自己左侧正背对着自己睡下的人,忽然就觉得有些恼火。于是用手掰起那人的肩膀,猛烈地摇晃了起来。此时相川政行在梦里过的好好的,忽然场景一转就被丢进了阪神大地震。没有办法,他沉吟了一声,慢慢的转醒了过来。他回过头看到张奕杉的脸,一只眼睛还睁不太开,只面无表情的正对着。张奕杉觉得这场景别扭的要死,忍着喉咙的痛跟他说了一声:“你该走了”。相川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边点头边“恩”了一声。接着,他没有异议和疑问的翻身,下床。睡觉时他穿的还是前一天的休闲服,现在那长袖衫上的褶皱很可观。张奕杉看着这个人往卫生间走过去,一直到自己看不到了,这才又倒回到床上去。他心情不好,只能把眼睛闭起来,想让自己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他想起来,今天凌晨,自己是被相川背回旅馆的。那时候张奕杉躲在模特之家背后的巷子里,已经站了有七个小时。来时他原本带了一杯暖手的热可可,不久就放冷了。他原本没想着喝,后来实在是渴了,一点点的呷着,因为这饮料甜的要死,反而觉得更加难过。就那么一直站着,一直站到张奕杉觉得自己完全就是魔障了。一动不动的等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家伙,脚步都没动过一步。累了就蹲下来歇一歇或者倚着墙,但是却绝不会想要走开。他怕自己错过了。张奕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等着是为了什么,等到实在累得冻得受不了了,这才迷迷糊糊的蹲下来,半倚着墙,手环着膝盖,再把头埋进去。头脑里乱糟糟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过场。自己长到二十八岁都没正经恋爱过几次,不外乎是因为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并且懒得要命。仔细想想看,这么铁了心的要等一个人的经历,还真没有过。张奕杉想吊着眼皮,可是真的不行了。他就那么蜷着睡下去,一直到有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张奕杉想,阿尔弗雷德果真还是来了吗?……于是没睁开眼睛,只把头抬起来,也扬起一只手,笑得很恣意:“先生,火柴来一根吗?”……没有回应,所以只能把眼睛张开来。面前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对他说:“不要坐在这里。”……后来张奕杉懒得在和这个家伙说话。高个子的男人把软绵绵的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再背起来。张奕杉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困到了连挣扎都不想的阶段。毕竟再过不久,天都要亮了。而且大概也知道了,那个要等的人,不会来的现实。相川没有问他:“怎么坐在这里”“冷不冷”“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就那么径直的往旅馆的方向走过去了。张奕杉自然也不想上感的故作忸怩或者拒绝。脚都麻了,心脏跳得不规律,这样的状态,找个东西驮着走不是挺好?姿势奇怪什么的……让这种感想见鬼去吧。他才不要问相川,哦,你怎么会在这个鬼时间这个鬼地方找到我这个快成了鬼的人?那太麻烦了,况且他也不想知道答案。张奕杉吸了吸鼻子,盯着相川的脚看。那鞋面上沾了浮雪,一步抬起来在一步下去,走在这条没有行车和来人的路上,晃得张奕杉愈加的想睡。他也真睡着了。到了旅馆,张奕杉凭着最后一点意识踢飞了鞋子脱了外套再往床上一倒。相川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