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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大包子给顾风,又将刚才捕快来查房的事说了一遍。 顾风担忧的看向她,“姑娘您没事吧?” 顾沅冷静道,“我没事,拿了户籍给他们看,他们就走了。不过此地不宜多留……现在城门快关了,要走也来不及,而且突然退房也惹人怀疑,咱们再等等,等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 顾风忧心忡忡,“可姑娘您的身体……” “我没事,明早出发之前再喝一碗安胎药。这孩子……他比我想象中的坚强。” 顾沅想到下午那个梦,心中忍不住去想,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上辈子她怀上宣儿,是在中秋夜。 这辈子发现有身孕,是在中秋后一日。 既然她能重活一世,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可能,与前世一样? 这个想法一出,她的心头砰砰直跳,guntang得厉害。 这夜,顾沅睡床,顾风将桌子拖到门口,合衣坐着睡了一晚。 翌日鸡鸣时分,俩人就退了房,踏着蒙蒙亮的晨光,直往城门赶去。 清晨出城进城的人多,顾沅又加重了脸上的妆容,连手上和脖子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没漏下,用黄粉涂了一层,看起来宛若三十多岁的妇人。 城门一开,她拿着顾风花重金搞来的滁州户籍和新路引,去过检查。 那士兵一看是滁州户籍,再看她面色蜡黄,一副生重病的样子,也没多问,直接放行。 顾风是男的,过检查的速度极快,在门外等了顾沅一阵,见她出来,面上不显,心头也松了口气。 两人不敢再多留,直奔码头乘船,往荆楚方向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很晚,建议别熬夜,明早看QAQ ☆、69、晋江文学城首发 十日后, 杭州府官衙。 伴随着一声冷戾的呵斥,一堆官员扶着乌纱帽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 从扬州到杭州,原本半月的行程硬是被压缩为十日, 太子仿佛不知疲惫般,宵旰忧勤,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醒来便是处理盐务。 他勤政, 底下的官员们自然也不敢懈怠, 尤其太子爷成日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阎王脸, 光被他淡淡瞥一眼,夜里都能做整宿的噩梦。 于是乎, 各地官员自发的加班加点, 恨不得赶紧将他们这块儿的盐务理清楚, 尽快将这位祖宗爷送走。 除了政务, 太子每日必定过问的事, 便是那“女刺客”的下落。 每当他问起这事时, 最难的莫过于李贵—— 连续多日硬着头皮承受太子的怒气,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人都跑了快半月了, 大渊朝这么大, 谁知道太子妃跑去哪里了。 看着太子爷日渐阴郁的消瘦脸庞,李贵心里苦,比吃了三斤黄连还要苦。他忍不住埋怨太子妃的不安分, 同时又祈祷老天保佑太子妃平平安安, 最好赶紧能找到。 这一日傍晚,训斥完一堆大小官员,裴元彻照例问起顾沅的下落。 李贵苦着一张脸,婉转答了一通, 最后总结,“尚未寻到线索。” 真是邪了门,难道太子妃会飞不成?派出去的人那么多,江南这一片也严密封锁盘查了,就连江南以外的其他州府也得到了盘查的命令,可太子妃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除了知晓她拿了长安户籍,除此之外,毫无头绪。 离开这么多日,太子妃怕是早就换了个新户籍吧?听说在民间有不少私下里售卖户籍的,城里的户籍价贵抢手,村镇户籍便宜易得,太子妃出门肯定带了许多钱,找人牙子买个户籍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贵想到的这点,裴元彻许多天前就想到了。 搜索三天而得不到任何线索,他就有预感,顾沅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些日子,他只有累到极致时,才能勉强睡上两个时辰,然而,便是这两个时辰,他也睡得极不安稳。 睁开眼睛想的是顾沅,闭上眼睛在梦里依旧是她。 他梦到她在外头被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不谙世事一小姑娘,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倒给人数钱…… 他在梦里急得跳脚,想要拦着她,不让她跟歹人走,可不管他如何喊她,她都听不见一般。 到后来,他活生生被气醒。 醒来一睁眼,身下睡得是华丽柔软的床,四周是典雅贵重的装饰,再看身侧空空荡荡,再不见他绵软如云的太子妃。 一时间,胸口变得空落落的,仿佛被生生剜下一块rou,有冷风呼啸刮过,只剩下无边的孤寂与悲哀。 这种空荡落寞之感,上辈子顾沅去世后,他体验过无数回,但如今的心情与上辈子却是有些不同的。 上辈子他对她更多是想念,是伤心难忘,是一种痛恨自身的无能为力。可这回,愤怒伤心是其次,更多的是担惊受怕,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手指骤然收紧,裴元彻重重闭上眼,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静默半晌,他睁开眼,狭长的凤眸中泛着幽幽寒光,“秦州那边可有消息了?” 李贵精神一震,忙道,“奴才正要向殿下禀告秦州的消息。” 他弯着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黄花梨木的桌案上,又双手交叠在身前,低眉顺眼的退至一旁。 裴元彻打开那封信,快速扫了一遍,英俊的眉眼间稍显松泛。 李贵小心翼翼瞧着,暗地里也松口气,看太子爷这副神态,想来太子妃与秦州那位文郎君并无联系。 正如李贵所想,暗探送回的信中说起文明晏这段时间一直在秦州境内恪守本分,从未有过什么异样举动。 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薄薄的信纸,裴元彻掀开小香炉的盖,将信纸点燃。 浅黄色火舌将信纸一点一点燃为灰烬,他的眸光也愈发幽暗。 与文明晏无关,那她真的就一个人逃了? 意识到这点,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放松,反倒愈显沉重。 这一刻,他更希望她身旁有个可以信赖的男人陪着一起,否则她一个女人在外游走,实在太过危险。 可转念间,心头阴暗角落里冒出个声音:她身旁若有其他男人,你能忍受么?现在人都跑了,还装什么大度?毫无意义。 两道声音在心头对抗,最后,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桌面。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屋内的宫人们一个哆嗦,齐刷刷跪了一地,惴惴不安的喊着殿下息怒。 裴元彻盯着桌面,面色沉冷,浑然不觉的疼痛般。 好半晌,他拿起狼毫笔,在洁白宣纸上纷纷扬扬落下数行。 ……… 长安城,永平侯府。 收到太子密信的永平候不啻于晴天挨了一霹雳,双眸圆瞪,失神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