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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不如偷不着,这男人啊,果真都一个德性! 只是不知道那太子妃此刻是个什么心情,啧,滋味定然不好受吧? 真是可怜。 看过崔敏敏的信后,崔皇后也没什么心情回信,只让万嬷嬷将信收好,就从榻上起身,准备小憩片刻。 “太子还有多久回长安?”崔皇后问。 万嬷嬷扶着她往寝殿走,“昨日来的消息,说是再在绍兴府待两日,便启程回来了,顶多半月就能回来了吧。” 崔皇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用半月,只十日时间,裴元彻就回到了长安。 同时对外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太子妃忽染恶疾,行动不便,暂留在扬州府养病,归期未定。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迟到了,明天二更补偿QAQ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色蔓延 380瓶;tanger391 209瓶;小婉 26瓶;勤奋的树袋熊、玉骨簪 20瓶;小绵羊的酸奶盖、碎碎是个一米四五的小 15瓶;HelloKitty.没有嘴、只想吃睡的快乐肥宅、泡泡 10瓶;努力学习老熊猫、玥 5瓶;hani、six66 4瓶;A.T.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1、晋江文学城首发 太子妃病重,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长安城里引发不少讨论。 有人真的相信太子妃身体不适,太子心疼娇妻, 特允她在扬州城休养, 还给她建了宫殿美林, 数百奴仆精心伺候。但更多的人还是不信,而生出种种猜测—— “太子不就是在扬州遇刺的么, 我听人说,那女刺客狡诈的很, 扮成胡姬模样在宴会上献舞, 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就朝着主位的太子冲了过去。就在这万分凶险之际, 太子妃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替太子挡了一刀。这一刀正中要害,太子妃重伤在身, 太子悲愤万分, 这才设下天罗地网,要抓到那个女刺客!” “我听得怎么跟你不一样?我听说太子被一个扬州瘦马所迷, 太子很是宠幸这瘦马, 还给她买了座豪宅在外养着。太子妃出言劝诫,反被太子训斥, 两人生了龃龉。不曾想那瘦马是个女刺客, 伤了太子,夺门而逃, 太子妃知道后更是气愤, 从此便闭门不肯再见太子了。” “嗐,我也听说了一个版本,是我八大姨的小叔子的三儿子说的, 他刚从扬州回来,说是中秋夜里有刺客行刺,还放了把大火,听说太子妃就在那火里,生死未卜呐!” “啊?还起了火?太子妃可是咱们长安第一美人,要是真遭了火,毁了容貌,那多可惜啊。” “唉,谁说不是呢。” 长安城内众说纷纭,皇宫内,裴元彻向顺济帝复命,刚从紫宸宫出来,转身就被崔皇后的人请去了凤仪宫。 崔皇后一袭华美的绛紫色绣牡丹凤袍,发髻高耸,妆容庄重又雍容。 她原想着一见到太子,就嘲讽斥责他一顿的,可真见到裴元彻时,她那些准备好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只化作一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眼前的男人身形依旧高大颀长,一袭月白色麒麟纹锦袍,头戴玉冠,腰系犀带,端的是华贵矜雅。只是整个人生生瘦了两圈,英俊的脸庞下巴尖了,眼窝深陷,显得眉骨与鼻梁越发深邃,脸色和唇色都是淡淡的,透着苍白。 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愈发锐利,眉眼间再不见两月前的疏朗,而是缠绕着一阵挥之不去的冷戾,像窥伺猎物的鹰隼,又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阴沉的令人胆寒。 莫说那些宫人见着害怕,就连崔皇后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一阵发憷。 从前裴元彻也是一副不好招惹的冷僻样子,只是这会儿,他的气势越发凌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便是顺济帝这身居皇位多年的老东西,都没有裴元彻十分之一的至尊气概。 裴元彻走至正厅中央,抬手朝崔皇后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万福。” 崔皇后定了定心神,抬手道,“回来就好,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她扭头吩咐着,“快将太子爱吃的茯苓糕端上来,前阵子蜀郡进贡的青城雪芽也沏上一杯。” 宫人应声退下了。 裴元彻略掀袍摆,端坐在红木嵌螺扶手椅上,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太子这趟下江南实在辛苦了,瞧着瘦了一大圈,人似乎也憔悴了。”崔皇后关怀的寒暄一阵,又盯着他打量了一番,担忧道,“你这下巴怎么有一道伤口?” 裴元彻缓缓地抬起眼皮,淡声道,“昨日剃须,一时分心,不慎划破了一道,小伤口而已,母后不必忧心。” 崔皇后蹙眉,“伺候你剃须的奴才真是该杀。” 裴元彻道,“剃须这事一向是儿臣自己动手,没让奴才伺候。” 崔皇后一怔。 宫人适时捧上茶点,裴元彻端起茶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微烫的杯壁,看向崔皇后道,“儿臣怎敢让旁人持利刃靠近,母后,你说是吧。” 崔皇后眸光微动,早知道他多疑,没想到多疑到如此地步,面上讪讪道,“是,是这么个理。” 裴元彻喝了两口茶水,那甘甜顺滑的滋味,又让他想起顾沅。 顾沅喜欢品茶,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只要他一得了好茶,都会第一时间给她送去。 这蜀郡的青城雪芽和蛾眉毛峰茶,她也是很喜欢的。 距离她逃跑已经过去整整二十九日,她如今可有安定下来,身边可有人伺候,可否安心坐下品一杯茶? 她从小生在长安,如今离了家乡,离了父母亲人和好友,夜深人静时,她可曾会想他们?应当会想的吧,她那般恋家,与张韫素和卢娇月又那般亲密。 那她,会不会想起他? 哪怕一瞬。 一瞬,他就满足了。 握着杯盏的手指不禁收紧,裴元彻眸中墨色翻涌,一阵熟悉的痛意撅住了他的心。 脑内有个声音在冷冷嘲讽他,她怎会想你?她但凡对你有半分情意,也不会这般处心积虑的逃离你,甚至不惜舍弃太子妃之位,舍弃侯府嫡女的身份,沦为被追捕的逃犯。 是,她若想回来,早就回来了。 只要她说几句软话,答应再不离开他,他也不会真的惩罚她。 “太子,太子?” 几声呼唤将裴元彻拉回现实,他抬头,对上崔皇后有些不悦的脸,“太子,本宫问你江南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元彻嘴角绷紧,将手中杯盏放下,又将殿内的宫人都屏退。 崔皇后朝万嬷嬷点了下头,万嬷嬷会意,顺带将殿门关上,恭敬的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