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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楼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朗声道:“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小七甩了鞋子,光着脚疾步走进去,边走边问道:“昨晚你们遇到杜忠波了,是吗?”温煦刚醒过来还有点迷糊,愣了愣,见花鑫点了头,就跟着说:“对,还聊了几句。怎么了?”小七的脸色一沉,说不上是嫌弃呢还是不满。花鑫纳闷地问他:“杜忠波出事了?”“不是他出事了。”小七说。花鑫咂咂舌摇摇头:“跟我们有关?”“或许吧。”“到底什么事?”花鑫不耐烦地问道。小七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哪只手在背后搞鬼,今天上午九点有个律师带着医生去警局,要给黎月夕做精神鉴定。”闻言,花鑫面色一沉:“不是刑警队申请?”小七摇摇头:“刑警队压根不知道这事。之前,被杜忠波挡回去一次,今天是带着法院的批准令来的。”温煦的脸上尽显焦急之色,忙问道:“已经做了精神鉴定?”小七还是摇摇头,说:“杜忠波是个人物,一大早就把黎月夕带走了。去了哪里据说只有局长知道,而局长不到八点就坐飞机去外地开会,谁都联系不上他。”玩的什么套路呢?温煦想不明白。花鑫琢磨了一番,哼哼笑道:“杜忠波这是在拖延时间,只是,治标不治本。有法院的批准令,他抗不了多久的。”虽说精神鉴定这事透着一股子猫腻味儿,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是好事。“估计多久呢?”温煦坐到花鑫身边,“如果黎月夕被鉴定有问题,就会转移到医院吧,那我们见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花鑫点了点头:“只要他离开警局,我就有办法。现在,杜忠波不可能让黎月夕接受精神鉴定,所以,我们还是要等。”小七说:“我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咱们这边做做文章,促成这件事?”“你有把握吗?”花鑫正经地问。小七点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快的话,明白下午就OK。”小七能对花鑫下保证,说明他真的有能力办到。但是,花鑫却要顾虑更多的情况,他斜睨着温煦,问道:“你有什么看法?”方才认为可以提前见到黎月夕的兴奋劲儿不知怎么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事脸上的凝重神情。温煦说:“我觉得不大好。咱们不能因为见黎月夕一面就把他推到律师和医生面前……如果鉴定结果是他有问题,杀人罪名基本就成立了。”言下之意,温煦还是想还黎月夕一个清清白白。小七越听越纳闷,不由得问道:“温煦,你觉得黎月夕不是凶手?”“嗯。”温煦郑重地回答,“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昨晚在案发现场发现一些线索,现在看,黎月夕很可能不是凶手。”温煦的话音落地,小七瞥了眼沉思不语的花鑫,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说:“我不cao这个心,你们俩想清楚了告诉我。”温煦还想留小七在家里坐坐,聊聊案子的事,后者当然没时间跟他们坐下来说东道西。一旦有了案子,小七要比他们俩还忙。小七走了之后,花鑫看了看时间:“去准备一下,我们去见个人。”昨天就说了,今天要的见人是当年办理石佳伟案的警员,温煦不敢耽搁时间,匆忙跑回房间洗漱。温煦前脚刚进房间,花鑫就给小七打了电话,说:“你去想办法,尽快让黎月夕接受精神鉴定。”“这事,温煦知道吗?”“暂时不要告诉他。”小七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确定?”“如果黎月夕不是凶手,不管他在哪里,有没有精神问题,我都能让他回家。”“好吧,你赢了。”小七很明智地决定只执行花鑫的命令,其他事不搀和为好。——匆忙换好了衣服,温煦背上包抱起兔子,亲了亲小鼻尖,算是道别。随后才喊上花鑫,一起出发。兔子趴在客厅的地板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再一次目送两位主人走出家门。寂寞如雪啊。赶往约定的地点的路上,温煦还在想着黎月夕接受精神鉴定的事,花鑫并没有为此事多加分析,只是说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温煦不放心啊,在他想来,黎月夕的船已经沉的差不多了。那还是个孩子,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所以,他对黎月夕格外关注。失去双亲的滋味他知道,小时候,他亲眼看着母亲的尸体被人抬出烧毁的家,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子切割了一样,痛的无法呼吸。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父母,而你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要顶上弑亲的罪名。想来,要比当年的自己更加痛苦。想到这里,温煦拿出手机给杜忠波发了一条短信:如果你这几天需要帮忙,请来找我们。必须为黎月夕做点什么。温煦想。——负责办理2013年石佳伟案的警员已经退休了,现在就是溜溜鸟,喝喝茶,带带孙子。刚刚接到花鑫联系的那时候,还恍惚了一阵子才想起案子的事。花鑫听他说话的口气,倒像是有些在意却不明白的细节,显然,这些细节并不重要,因为退休的警员半天才想起来。在茶楼里见了面,花鑫为大爷叫了上好的太平猴魁,古风茶室里,花鑫亲手泡茶,茶香从闻香杯溢出,缭绕在鼻端,大爷脸上露出几分陶醉的神情。喝得欢心,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那个案子啊,很简单的。法医鉴定,鉴证组鉴定,再加上犯人的自供,很快就结了。那时候还没觉得有问题,做证据链和结案报告的时候,有两细节我始终觉得有点问题。”“什么细节?”花鑫问道。大爷呷了一口茶,说:“当时黎世翔自供,说当晚听见客厅有动静就担心是进了贼,他顺手拿了一把榔头出去,看到石佳伟鬼鬼祟祟的。然后俩人就打起来了。黎世翔的身上也有伤,我们验过之后确定是石佳伟打的。根据他的回忆,俩人没打多久,他就使劲挥了几下榔头,没想到把石佳伟打到柜子的玻璃窗上。一块玻璃碎片刺入石佳伟的太阳xue深达十一毫米,造成他的死亡。”温煦边听着,边用录音笔记录下大爷说得话。大爷话锋一转:“后来呢,我们做了详细的调查鉴定,确定了那把榔头是黎世翔从卧室拿出来的,再具体一点,我们的鉴证人员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榔头留下的铁锈残渣。哎,你说怪不怪啊?黎世翔为什么要把榔头放在枕头下面呢?”花鑫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你问过本人吗?”“肯定要问啊。黎世翔说啊,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