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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之后的十分钟内,杜忠波率先找到了他。因为可以吃到佛跳墙,所以花鑫的心情好了很多,就接了杜忠波的电话。“什么事?”花鑫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是不是刚从滕华阳那边出来?”杜忠波问道。花鑫看了眼cao作台上的时钟,回道:“出来半个多小时了。”“哼哼,我正要去。”花鑫当即笑了出来:“送黎月夕过去?”电话里,传来了杜忠波无奈的叹息声:“我加班好几天,刚回家连口水都没喝上,就接到了电话。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花鑫笑道:“这就是提醒你,两份薪水不是那么好赚的。”“所以,等会我把便宜儿子送过去,然后找你喝酒吃小龙虾。”“行,你给我打电话吧。”“直接去你家啊。”花鑫忙道:“别,今晚我不回家。”电话那边的杜忠波愣了愣,遂幸灾乐祸地问道:“被温煦赶出来了?”“我离家出走行吗?”“行,你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等我电话啊。”就这样,花鑫在半路上被杜忠波勾搭走去吃小龙虾就酒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杜忠波在约好的小饭店里等来了抱着老大盒子的花鑫。杜忠波假模假式地说:“你看你,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呢?”花鑫把盒子往桌上一放:“佛跳墙,凑合着吃。”杜忠波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表情严肃地说:“老板,给我来个大盆。”花鑫哭笑不得地看着老板把他的佛跳墙倒进盆里……杜忠波喝酒有个习惯,每人分几瓶,各喝各的,谁都不用给谁倒酒。于是,花鑫点了两瓶,杜忠波点了四瓶。花鑫提醒他:“等会你还要去接人吧?喝了酒怎么开车?那地方可不能叫代驾去。”杜忠波夹了一块子海参,说:“那边安排车送他回家,不用我接。”黎月夕的问题不过是顺口问问而已,花鑫另起的个话题,问道:“我们家兔子怎么样了?”说到底,他始终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铲屎官。杜忠波笑道:“兔子的生活自理能力比你都高,不用惦记。”“这事吧,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花鑫似笑非笑地说,“自从温煦到家里,兔子被他养胖了五斤,我说让兔子减肥,温煦就跟我瞪眼睛。我们家宝贝儿要是在你那瘦了二两rou,温煦肯定亮爪子挠你。”杜忠波拿着打火机嘭的一声起开一瓶酒,边给自己倒酒边说:“那我也给你打个预防针,兔子在我家吃得比我好,睡得比我好。我现在是活得不如一只猫。等兔子回去了,你得带它去看看兽医,太胖了不行,容易得病。”花鑫摸摸下巴,琢磨着怎么跟温煦请示请示让兔子减肥的事。俩人说了半天闲话,花鑫举着酒杯跟杜忠波碰碰杯子。口气正经地问:“你怎么想起找我喝酒了?”碰了杯子,杜忠波一饮而尽,遂道:“忙里偷闲呗。我这第二份工作还没领着薪水,就正式上岗了。”听他话里有话,花鑫问道:“什么意思?”杜忠波瞥了四周几眼,转回头来压低了声音,说:“汪厉那案子,今天晚上正式转到我手里了。”花鑫一挑眉:“不错啊,以后方便了。”杜忠波挤眉弄眼问:“别说你没回去过。都看到什么了?”花鑫淡淡地笑着,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头不太眼不睁地说,“你确定现在说这事?”杜忠波也不跟他客气:“今晚我跟你去酒店。”“那你先跟我说说嫌疑人的事吧。”提到汪厉案的嫌疑人,杜忠波竟然是嗤笑了一声:“什么嫌疑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谁跟你说的?”见他不像是在敷衍自己,花鑫便有些狐疑:“小七告诉我的。”“估计他是从新开发区派出所那边打听到的。就一个流浪汉,根本不是什么嫌疑人。”说着,杜忠波干了第二杯酒,放下酒杯拿了只小龙虾,“下午法医尸检。我这边刚接手,还需要几项结果出来才能往下查。”“什么意思?不是简单的抢劫杀人案吗?”花鑫问道。杜忠波蹙蹙眉,说:“我去现场看过,也询问过报案人。怎么说呢?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的确是抢劫杀人,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花鑫闻言,笑了笑:“温煦怕你就是这个原因。你的直觉很可怕,准的可怕。说说吧,哪里不对劲?”杜忠波白了花鑫一眼:“我要是知道哪里不对劲,还能跟你在这儿喝酒?早出去查案了。”说到这里,他哦了一声,“对了,还有个情况。死者是HIV感染者你知道了吧?”花鑫抿了口酒,点点头。杜忠波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在现场采集到了凶手的血液。”花鑫刚拿起一个小龙虾尾正要剥开,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凶手受伤了?”杜忠波点头应道:“很有可能。所以啊,现在的问题很麻烦。万一凶手感染了死者的血液。呵呵,你懂吧?”花鑫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龙虾尾,神情有些沉重:“虽然HIV的潜伏期很长,但是你们不能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得想办法尽快找到凶手。”一听这话,杜忠波不乐意了,说道:“怎么是‘你们’?分明是‘我们’。”花鑫赶紧撇清关系:“别介。我只负责时间轴,破案子是你们的事。”“花老板,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好么!”花鑫眯眼一笑,拿起了杜忠波的酒瓶给他倒酒,口气非常欠揍地说:“今晚咱们不谈工作,只谈风月啊。”杜忠波半眯着眼睛瞧他,忽然跟着笑了起来:“对,只谈风月,只谈风月。”于是,俩人对案子一字不提,当真谈起了风月。可他们口中所谓的风月,不过是与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琐事罢了。好像是,黎月夕最近看什么书啦、警队的新人太菜啦、温煦学会做什么新菜啦、小七快过生日了等等。不知不觉得,三斤小龙虾被吃光,佛跳墙的大盆也见了底,啤酒叫了一轮又一轮,只把饭店里其他客人都喝走了,还没尽兴。花鑫和杜忠波在小饭店里快喝断片儿了,家里的温煦却是辗转难眠。躺在床上,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惊讶地发现已经到了下半夜两点。看来,老板今晚是不回来了。温煦扯起被子把脑袋都蒙在了里面,心中愤愤地想:爱回来不回来,谁还等你睡觉咋地!——第二天一早八点,花鑫从宿醉中醒来。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昨晚是怎么把杜忠波带到酒店的,虽然杜队长睡在另一张床上,可还是觉得格外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