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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蝉知道,夜临霜的每一次疼痛,都在涟月元君的心头。就如同当年,混沌业火焚烧的是路小蝉的身躯,可折磨的却是舒无隙的心。昆吾结果了涟月怀里的冽,立刻以医咒治愈他伤势。只看见原本蜷缩着的幼兽正逐渐舒展开身躯,小耳朵还动了动,涟月元君的眉心终于也跟着松了松。“剑宗,请你尽心封了这裂隙,我也会尽力医治夜掌剑。”有了昆吾的承诺,涟月终于转过身去,目视那道裂隙。魔都众邪虽然根基已动摇,却仍旧蠢蠢欲动,无数邪灵按耐不住,四散窜出。“小蝉,你可知道要如何封了它?”舒无隙问。路小蝉蹙着眉,想了半天。西渊裂隙如此之深,难不成还能将地裂的两边硬生生合上不成?那除非世上还有真神,不然哪怕是舒无隙也办不到啊。可就是把世上最高的山移过来,那也填不满这道裂隙啊!除非……路小蝉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借天下大水,冲了魔都!没有什么裂缝是水填不满的!”“正是如此。再以剑阵威压,直入炼狱,毁了魔都根基。”舒无隙说到这里,其他人似乎也明白该怎么办了。“最后,我借日月之温,涟月引北溟至寒,冰封西渊。”渺尘元君回答。“如此甚好!”凌念梧转身看向路小蝉,“请无痕剑出鞘吧!”路小蝉还真没有想到,自己的无痕剑才刚刚开锋,就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舒无隙却道:“你不用担忧,此役远不如当年你为我舍身取义。”路小蝉立刻就明白了舒无隙的意思,他要封了魔都,让天下再没有邪灵魔君敢打路小蝉丹元的主意!路小蝉士气大振,要知道他可是有舒无隙做靠山啊,有什么好怕的!一手弹开了太凌真渊,只见滚滚洪流从天而降,如同巨大的水龙,冲涌入西渊地裂之中。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水势,震耳欲聋!路小蝉的无痕剑结出一道大阵,若有似无,如水一般透明,却也如水一般变化多端,直坠而下,大水涌入剑阵之中,威力成百倍大增。西渊震荡,剑阵与大水相辅相承,路小蝉全副心神付诸剑阵,直到他感觉到滂沱大水灌入了炼狱业火之中!“压阵!”路小蝉冷声道。众派掌门不遗余力祭出了剑阵,无数剑阵层层叠加而下,碾压炼化那些逃逸而出的邪灵。它们嘶吼的声音被重重剑阵给淹没。凌念梧低下头来,轻轻拨动了一下剑柄上的琉璃铃铛。那铃铛就像是收了奔腾大水的声音,接着忽然响起,被凌念梧的灵哮剑阵大成,骤然压了下去,声音震荡,无数尘埃被掀起,剑阵威力巨大,仿若浩瀚无边的大海拍击陆地,声势浩大延绵不绝。魔都炼狱被分化崩裂。莫千秋拎着澔伏的衣领,他还没开口,澔伏就说:“你想借我的精魂就借吧。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你能这么想,我还能看得起你一些。”千秋剑抽了澔伏精魂,剑阵也入了西渊之下。舒无隙闭上了眼睛,与远在无意境天之上的无隙剑遥感。他周身灵海腾礴而出,如同寰宇大气,卷入云霄,仿佛要将天空都吞没!众人仰望,连呼吸都哽在了喉中。他们都自诩至少修为小成,可是在舒无隙这道剑阵之下,仿若蝼蚁一般渺小。而这并不是舒无隙威力最大的剑阵,却是最配合路小蝉的剑阵——飞湍。云气之中的水都被敛入阵中,剑阵如同天倾一般落下,强大的灵压差一点将各派仙首都给卷下去!而舒无隙周身衣阙翩飞,一手紧紧扣住了路小蝉。路小蝉倒吸一口气,他的慧眼能清楚地看到这道剑阵蕴藏的灵气,那是天地之间大势所驱啊!舒无隙的一叶障目之术也因为释放灵气而破解,他令天地生灵黯然失色的容颜被众人所视,就连渺尘元君都露出了惊讶之色。炼狱业火被天下大水裹挟重重剑阵拍击冲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盘踞其中的邪灵魔君试图顽抗,却被死死镇压,哭号呼喊,末日将近。“渺尘!出剑!”涟月高声一呼。暮晚剑与涟月剑齐出,烈日炙热的极端便是至寒,而北溟的寒气也融入剑阵之中,转瞬之间,整个西渊就被冻结,裂隙之间如同镜面。而冰冻之下,是各种狰狞姿态的邪灵,时间静止一般,被封印其中。一时之间安静无比,竟然没有一人放松警惕,仿佛这冰封随时会裂开一般。路小蝉施展辨灵,魔都四分五裂,炼狱的业火已经熄灭了。“从此以后,再无魔都。”舒无隙开口道。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神谕一般,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气来。路小蝉只听见自己鼓鼓心跳,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剑,不敢松开。舒无隙将他的手握入自己的手心,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蝉,你的桓泽剑阵可以散了。”路小蝉这才呼出了那一口气,缓缓松开了剑柄,指缝之间都是血迹。舒无隙的眉头蹙了起来,将他的手抬起,放在了唇边。“无隙哥哥,我不疼。”路小蝉露出大大的笑脸。众派掌门都在清点各自带来的弟子,经此一役,他们都对魔都心有余悸,也对舒无隙更加敬畏。“没想到泱苍不需要无隙剑随身,也能催发如此威力巨大的剑阵!”“不愧是剑宗之中最接近神的人!”转而,他们也对路小蝉的身份愈发好奇了。“那个待在泱苍君身边的少年是谁?难道说是泱苍君的弟子吗?”“不不不!你没听见涟月元君是如何称呼他的?‘离澈’啊!那是太凌阁的离澈君!”“离澈君不是早在千余年前就身死了吗?”众人猜测纷纷,但路小蝉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反正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