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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阴冷。左轶把他抱在怀里,含着水喂他药,摸着他guntang不退的额头,只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烧灼。他给陈晟抽了血,拿回医院做血常规检查,各项指标下来,都没什么问题。查不清楚病因,又不能把陈晟打包运到医院彻底体检,他焦躁而不安,整宿地不敢睡,光是守着床头发呆。这天夜里,他坐在床边低头抚摸陈晟的脸,用手指撩拨着他不算纤长的眼睫毛,陈晟的眼睫跟他的人一样,粗硬而暴躁,明明已经那么虚弱了,却仍是扎手。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再烧下去就要出问题了,他俯下身去抱紧陈晟。冷血冷情的左医生,突然觉得很难过。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和这个人在一起。不,应该说,究竟要怎么样,这个人才会和他在一起。他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入陈晟的肩窝,感受到对方身上依旧guntang的热度。再等一晚,再不退烧的话,也只能送到医院了。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很不像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像。结果第五天的早上,陈晟醒了。这位大爷估计是终于想通了,觉得为了个变态而病死,实在有点划不来。而且还是这么憋屈地病死——被人cao废了,然后病死了!未免太cao蛋!他醒了,但还发着低烧。左轶之前已经为了守他而请了两天的假,现在非常干脆地再请了一天,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地伺候他。陈晟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愤怒,望着墙角跑步机的眼睛有些出神,静静地喝了一大碗葡萄糖水,他问左轶,“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左轶不说话,只是端着空碗看着他。高烧了好几天,陈晟是头疼、喉咙疼、眼睛也疼,面无表情地看着左轶,他沙哑着声道,“你不烦,我很烦。反正老子都松了,你什么时候才玩腻?”左轶还是沉默地看着他,末了放下碗,凑上来在他唇边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他觉得陈晟不懂,这不是腻不腻的问题,连他自己都不懂。其实陈晟比他懂,陈晟游戏花丛这么多年,林子大了什么屁鸟都有,对于疯狂而偏执的爱恋,就算之前没亲眼见过,也听说过不少。这家伙并不算什么极致的变态,但显然大脑已经进化到非人的程度,企图跟他理智地沟通让他放开自己,是不可能的。跟他武斗也似乎斗不过。高傲强韧者如陈晟,也觉得累了。他当然不会对左轶投降,但是没必要这么死撑着虐待自己。他父母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就双双去世,被亲戚供养到初中毕业,之后就一直靠体特生的助学金、各类体育比赛的奖金、业余教练的酬劳升学过日子。他是个理智又隐忍的人,内心强大,而且自私——自己不对自己好一点,难道还会有别人?所以他决定在这个时候也自私一点、想开一点,屁眼被cao固然事大,但是报仇是个十年不晚的事情,先尽可能好一些地活下去,再继续找机会抡这变态一地脑花子。他面无表情地拽过被子盖住自己,同时沙哑地出声吩咐道,“炒个西芹牛rou。”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左轶应声而来,“什么?”陈晟随手把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板砸他脑门上,很不耐烦,“西芹牛rou!”实习生战战兢兢地,一边敲着键盘录入资料,一边用眼睛瞟他们那位请了三天事假的左医生。是恢复正常了吧?又开始看着菜谱发呆了!比几天前脸色铁青地看着人体解剖图解剖壁虎要正常多了!——那壁虎还是从病房的墙上直接抓的!“呀,左医生,你额头怎么了?”刚查完房的女医生急匆匆走进来。“曲医生,”脑门上青了一块的左轶竟然还态度和缓地应了她,“有问题想请教你。”“你说!”女医生受宠若惊,偷偷跟实习生对了个眼神——他们确认左大冰山这是家庭和睦、再次性福融化了。左轶把那厚厚一本大菜谱搬出来,跟女医生虚心请教西芹如何才能烹炒入味。话题进展到十分高端神秘的厨艺技巧,连实习生也好奇地加入讨论。另外两位医生回来的时候,正见办公室里难得的一片其乐融融之景,颇为震惊。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月,实习生被学校拎回去撰写毕业报告,科室里缺了一位活蹦乱跳的打杂者,众医生的工作日益繁忙。加上突然从临市转来了几位高危病人,相关人等天天开会,手术一动都是七八个小时,连口水都喝不上。众人被折腾得焦头烂额,神形枯槁,唯有左轶是越战越勇,精神奕奕,迅猛地忙完手头的工作,他竟然还能继续抽空回去“做饭”。他在病历本后面夹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是他在网上下载打印的一些菜谱,偶尔的闲暇时候,他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实习生周末临时回来帮忙,偷偷翻了一翻,竟然还看到了诸如“欧洲杯预选赛小组排名情况”、“神一般的超级丹战绩”、“五十部值得一看的科幻电影”、“一百个你不知道的冷兵器知识”、“十万个冷笑话”之类令人大跌眼镜的标题。什么……什么玩意儿?蛋黄国的入口打开了?三次元要与二次元融合了?跟着陨石掉落冰山的异形战士想融入地球社会了?连科室主任都拍着左轶的肩膀连连赞叹,“小左啊,我看你最近越来越活泼啦,啊哈哈!年轻人嘛,就得这样有朝气!啊哈哈!”“主任,今天没什么事,我想按时回去,”左轶说,并且礼貌性地牵了牵嘴角——他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面部表情的技巧,能够应景地做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了。他在就近的菜市买了菜,乘公车回到家。陈晟正靠坐在床头,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一本租来的漫画,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床头那两本看完了,拿去换新的。”左轶将一大袋菜放在床头,先过来在他唇边吻了一下。陈晟并不在意,随手推开他,“吃完饭去租盘碟。”“想看什么?”“随便。”说是随便,左轶还是在租碟店徘徊了很久,在考量了陈晟的口味,又与老板咨询过之后,租了一盘据说是最新的泰国鬼片——吓人的要死!要死!老板说。结果晚上关了灯之后,才看了二十分钟,陈晟啪地摔了遥控板,“cao!这他妈什么烂片!”左轶阅片不多,但也觉得没昨晚的好看。沉默地上前关了DVD机,他开了灯。陈晟没把遥控板砸他头上,似乎是懒得。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他继续看他那本漫画。左轶出去收拾碗筷,又打扫了一遍房间。快到九点的时候,他洗了个澡,水汽氤氲地穿着睡衣回卧室,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