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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去医院。” 余鹤是真的无奈了,这人是怎么做到脸皮可以这么厚,即使别人都骂的他狗血淋头了还能笑呵呵快来送笑脸。 “书包……”但是无奈之下,余鹤还不忘他装着课本的书包。 殷池雪马上绕回去,腾出两根手指吊着书包,怀里抱着余鹤急匆匆往外跑。 余鹤疼的使劲咬着牙,腮帮子都鼓起一块。 是真的他妈的很痛啊!卧槽为什么啊,这也不到临盆时间啊! 殷池雪抱着余鹤几乎是冲出了咖啡厅,赶紧将他塞进车里,然后坐进驾驶室。 点燃车子的一瞬间,他马上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对,我见到小轶了,现在要送他去医院。” “不清楚,脸色很差,我先挂了。” 说罢,殷池雪将手机往置物盒里随手一扔,一脚油门猛轰出去。 余鹤在一旁紧紧抓着自己的书包,就觉得肚子在不停地紧缩,疼得他快要骂娘了。 大概率就像被车子从肚子上来回碾压一样。 “妈的,我不行了,疼死了。”终于,他无法忍受,骂了句脏话。 殷池雪焦急地看他一眼,轻声安慰道:“不怕,医院就在前面。” 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余鹤的手以示安慰。 车子在限速六十的市区内以时速一百二的速度向前狂奔,连闯两个红灯,别了一堆车。 不怪殷池雪夸张,余鹤这脸也太吓人了,一点颜色都没有了,煞白煞白的,像个死人。 而且他已经开始慢慢陷入昏迷状态,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只是不停重复着: “肚子疼。” 一个急刹车,殷池雪伸手护在余鹤胸前,怕他撞到。 接着,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殷池雪着急忙慌下了车,从副驾驶上将余鹤抱出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急诊跑去。 他跑得很快,以至于进门时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行人,胳膊肘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了一声脸路过行人听着都痛的巨响。 但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自己的伤势。 几个值夜班的大夫忙冲过来,将余鹤合力台上担架车。 其中一个医生看了一眼,眉头一皱: “羊水破了,马上分娩。” 其他人低头一看,就见送来这小伙子的牛仔裤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整个人躺在床上也几乎已经失去意识。 “怎么会这样呢,才三个来月啊。”殷池雪握着余鹤的手不放。 望着他几乎陷入昏迷的状态,自己一颗心都被揪紧了。 “原因很多,现在还不好说,我们要先送到手术室,病患家属这边来签字!”那个大嗓门一声一声怒喝。 殷池雪也不耽误,马上跟着去签字。 手术室亮起一盏刺眼的小红灯,就像一只诡秘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众人。 殷池雪签好字连笔都没给人家放好便风风火火冲到手术室前,透过门上那扇小小的玻璃望向里面。 但也只看得到医生来回忙碌的身影。 紧接着,殷池雪听到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每句惨叫都和自己有关—— “殷池雪!你这个杀千刀的!疼死老子了!” “妈的!殷池雪,管管你那根废物!啊妈的!呜呜呜真的好疼啊,爷跪了。” 听到这带着埋怨的哭嚎声,殷池雪又心疼又想笑。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这个样子,可爱,让人真的没办法放手。 殷池雪就守在门口,听着余鹤在里面对自己的谩骂和哭诉,他忽然觉得,幸好自己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 当时自己被严教授叫走,回来后就见他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并且还在书房留了两份离婚协议,并且自己也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那时候,看到这种东西,想起之前自己对他的苦苦哀求,觉得实在没面子,也确实很生气,提笔要在协议树上签名的时候,表姐邵茗敏的电话就适时打来了—— 她询问起两人的现状,殷池雪也照实说——可能要离婚了。 邵茗敏一听,张嘴骂了句“艹”。 “殷池雪你是真的没脑子啊,那种东西你也信?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而为,因为发布第一条这微博的,是那个什么韩奕臣的小号啊,而且不少营销号收了他的钱,将这事炒了起来。” 殷池雪缓缓瞪大眼睛—— 忽然想起刚才余鹤抓着自己的手拼命想要同自己解释的样子。 “并且已经有目击者澄清了,当时在火锅店是因为韩奕容和两名顾客起了冲突,眼看着要打起来了,余鹤害怕才去拉他,结果就被写成孕期出轨,你都不觉得恶心么?” 说着,邵茗敏心寒地摇摇头:“说实话,全世界都可以不相信他,你不可以啊。” —————————— 手术还在继续,余鹤从大喊大叫到气若游丝到最后完全安静下来。 殷池雪在外面抱着余鹤的书包,将头埋下,在心中暗暗祈祷着他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倏然间,他摸到了书包中的书本,随手抽出一看,是几本他们专业的课本以及一些习题笔记。 而这些书本上有两个人的笔迹,一个是余鹤自己的,另一个是完全陌生的。 但就像余鹤说的,韩奕容只是帮他辅导功课,自己因为忙毕业,所以他不忍心打扰自己,但又考虑到自己不喜欢韩奕容,才没敢说出口。 为什么他一直在为自己着想,但是自己却用那种看似忠心的情话一次次伤害他呢。 殷池雪抱紧那些书本,嘴唇紧抿—— 但就在他沉思的功夫,旁边手术室忽然传出一声奇怪的声响,仔细听听,就像是—— 婴儿的哭声! 那一瞬间,殷池雪几乎是一跃而起,就像个被敲了脑门但神经还残存的死鱼一样。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名女护士抱着一个小婴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殷池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高兴?激动?好像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个女护士抱着那名小婴儿急匆匆往外走。 殷池雪刚要凑上前,就被医生推开: “抱歉,孩子情况有些特殊,必须马上转送育婴保温箱。” 虽然有点担心,但殷池雪还是跟着点点头。 他疾步走到手术室门口,扒着门框望着里面忙碌的医生,没一会儿,余鹤也被推了出来。 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被水洗了一般,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是浑身都失了力,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看他这个样子,殷池雪甚至完全忘记自己刚出生还早产的小酸奶,赶紧走过去抱住余鹤,亲昵地蹭着他额头的细汗,轻声道: “没事了,没事了。” 余鹤望着他,眼珠漆黑,如同夜晚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