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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再问问人吧,若是碰上年纪大的,就问蓑衣巷怎么走?” “蓑衣巷?” “哦,那是百花巷旧名,后来苏大人中了探花,就改名了。” “苏大人?”怀璧现下对姓苏的极为敏感:“哪个苏大人?” 山生笑道:“说起这苏大人将军也不陌生,就是前日坐这的那位苏御史。苏御史高中探花之后,巷子就更名了,说是要苏御史不时回来探探这巷中百花,沾沾喜气。” 怀璧暗中轻啐一口——呸,屁的喜气,沾上苏晏的,晦气还差不多! 转念却又有些不解,皱眉问:“一个探花而已,闻雨声不是榜眼?你说闻雨声在那巷中住过,为何巷中百姓反拿他一个区区探花做文章?” 山生露出个神秘的笑:“将军这就有所不知了。传闻昔日殿试之上,陛下原本盛赞苏大人文章,要点他为状元,结果一见了人,惊地倒吸了一口气,直叹他生的俊秀;再一看那第三名,实在有些……嗯……其貌不扬。素来‘探花’这个名头,暗含几分风流意蕴,点这样的人做探花,着实十分煞风景,于是一番计较之下,陛下就将这状元郎与探花郎调了个位次,点了苏大人做探花。” 怀璧听地惊讶,不觉联想起那日清晨短短的一个照面——纵然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苏晏生的是极好的,饶是此时想来,心中仍如被湖水冲刷了一下,有说不出的明朗清透之感。 然还是撇撇嘴,不屑地“嘁”了一声,冷笑道:“瞎编的吧,殿试的情形,外人怎么知道!” “是闻大人说的。” 怀璧寻来幽州会馆,向馆长道明来因。馆长听罢,却有些为难:“公子是幽州人,来馆舍投宿,自无什么不可,只是这些日子进京的人多,除开述职的官员,开春还有科考,馆中上房都满了。” 怀璧连忙道:“不是上房也行。” 行军这么些年,她什么苦没吃过。要不是有辱朝廷的斯文,她早去破庙打地铺了。 馆长听她这么说,倒是一惊,观她穿着,像是颇有身份之人,若肯这般屈就,何不干脆去客栈赁个上房。 莫不是哪个逃家的少爷身上没带够银子? 馆长在幽州会馆数十年,与幽州本地的乡绅豪族亦颇有联系,轻易不敢得罪,目光在她身上上下一撩,笑道:“寒舍怎能委屈公子这样的人,实不相瞒,馆中倒还有间院落有空房,只是这院子住着位贵人,这位贵人赁下了整个院子,但亦提前跟小可说了,若是馆舍满了,那院中的西厢倒是可以租出去,只是需提前和他说一声。” “那费用……”怀璧只关心这个问题。 “费用那位贵人已付过了,若是贵人答应,公子随便意思意思便是。” “那劳烦馆长。” “公子客气,不过贵人今日出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公子不如留个地址,待老朽问过贵人,再遣人告知公子。” “也好。” 次日一早,馆长便差人来了燕归楼。 到时怀璧破天荒地仍在酣睡。 前夜隔壁住了一对男女,闹了大半夜。yin靡之音隔墙传来,直似就在眼前,扰地她耳鼓震颤,将近天亮方睡。 山生因得知她是将军之后谨慎了许多,不敢轻易惊扰她,恰好与她同来的薛守从外头进来,便三言两语祸水东引,将锅甩了出去。 薛守不愧他武人的身份,性子直、反应钝,下手没轻没重,但为人却十分爽朗热情。 怀璧被他大力金刚掌拍醒时正做着一夜暴富的梦,通身的怨气可令恶鬼自惭形秽:“薛二狗,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来解释你为什么大清早来扰我美梦!” “大清早?头儿,都日上三竿了。”为活跃下这千里冰封的气氛,薛守俏皮地指了指将升至自己头顶的大太阳。 毫不意外地挨了顾怀璧一个新鲜爆栗。 “日上五竿你也不能扰老子清梦!” 出完气懒懒抬目,觑了觑那一轮日头。初冬的阳光洒在对面的屋顶的积雪上,照出一片刀光剑影的白。 都怪昨晚隔壁那对狗男女,那挥之不去的靡靡叫声,让她现在想来,都忍不住…… “咦?头儿,你脸怎么红了?”薛守低头看着怀璧,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大叫。转念一想,立刻反应过来,忍不住撩了撩自己额前的两根须发:“难道是我今日穿的格外帅气?不过头儿……虽然说京城断袖成风,头儿你长的比清风阁的头牌还漂亮,但我实在不好这口……” 怀璧按了按拳头。 薛守吓得一退三步。 虽然顾怀璧比他还矮半个头,但这厮的武力值,几乎已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那将军的名头,可是一拳一剑实实在在打出来的。军中如今可以说是,无人能成她的敌手。 “头儿,有话好说,好说!京城是斯文地方,咱们要入、入乡随俗,而且……”薛守吞了吞口水:“而且这栏杆、这门,都是红木做的,打坏了咱、咱赔不起……” 怀璧听到“赔不起”几个字,才算有些动容,良久,放下手,斜靠着门框,抱臂冷笑:“有事说事,少废话!” “哦,是幽州会馆的馆长差人来了,”薛守这才想起正经事:“他在楼下等你……” 怀璧听到“幽州会馆”几个字,未等他话落,脚下顷刻如飞,疾奔出去。 来人已被小二引上了二楼,见了怀璧,高高兴兴道:“馆长让小的告诉官人,贵人答应了。” 怀璧心中霎然雨过天青,一片晴朗。 眼前的乌云散去后,才有心思顾起别的来。怀璧一侧目,忽然注意到薛守今日换了一身簇新衣裳,头上还特意抹了头油,十里之外都能闻见他的sao包气,冷冷一笑:“薛二,晚上吃过饭来北军营校场吧,几日没练,看看你手生疏了没有。” “不是头儿,我今晚约了彩云间的溶月姑娘……” 老子就知道!薛二,对不住了,头儿左近手头实在有点紧。开源节流,两手并抓方能度过难关。幽州会馆是节流,你这……我还得开点源。 怀璧停步,故意板起一张公事公办的脸,侧身凛凛望着他:“哦那也成,我记下来,回头一起报到兵部,也就扣一两个月饷吧。” “头儿你不能这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薛守一个激灵,连连后退,脊背抵到二楼的栏杆上,挣扎道。 怀璧:“三个月。” “头儿!” 薛守一把抓住怀璧胳膊,眼泪汪汪。 “正为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才不能徇私是不是……”怀璧腿架上他身后的栏杆,面目忽然变得慈爱,口气也语重心长了起来。听惯了她冷硬口气的薛守,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来之前段大哥跟咱们说什么来着,京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