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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过后，陈思东从天外飞来没有任何关系的问句。不过就好像命中一般，麻清洵的嘴角明显地抽搐，等了三两分钟才回话。

    「这跟教授，应该没关系吧。」

    「的确没关系，只不过我看到你哭了。」平淡地指出别人看不出的眼睛红润。撑着头，陈思东索然无味地盯着他漂亮的五官。

    「我哭、我哪有哭啊！」

    「是吗？那就没有，下一个。」指着门，下了驱逐令。

    只见麻清洵脸色扭曲，快速地走到陈思东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大吼：「我就是哭了，你想怎样？想怎样啊啊啊！」

    在这一刻，陈思东竟然觉得发飙的麻清洵有种怪异的美感。勾动嘴角，大手一拉便吻住已经情绪失控的小洵。房间内，大概除了夺吻的那个人非常冷静，其余人皆到抽一口气，吓得要死。

    「就，这样。」黯下眼眸，他不习惯看这么相似麻清太的脸，一时间感到错乱，不过倒是不后悔做出这种事。他的唇，很软、很甜，亲完让人欲罢不能，想要拉着他吃干抹尽。

    「你、你在干嘛啊啊啊啊啊！」又是一声雷击，麻清洵退后一百步，随后像是逃命一般，跑出会场。他被亲了！竟然被一个男人、带靶的亲了！什么跟什么鬼，自己接受对学长的感情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教授夺吻？荒唐的感觉充斥在心中，他翻了好几个白眼，快速地走回家。一路上麻清洵的脑袋乱成一团，里头有学长、有教授，还有那个吻的冰凉感——真是够了。

    踏上住家的庭院，还没开门就撞见他那个孪生姊姊麻清怡，后者眨了眨眼眸，接着对他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

    「小洵你推甄回来啦？」在小怡身旁的，还有他未来的姊夫柳川。两人并肩站着，画面温馨又快乐。他们三人，年纪相当，从小的感情就好。

    「嗯，回来了。」就因为感情好，麻清洵也不想多做什么掩饰，黑着半张脸，怒气腾腾地走进客厅，随身背包丢在洁白的沙发，两脚翘得老高，随即被姊夫给打下。

    「脏。」发出单音，柳川瞟他一眼，便开始去厨房张罗今天的晚餐。

    「怎么？面试不太顺利是不是？」慌慌张张地跑到沙发这，麻清怡很是着急地询问。

    「是不太顺利。」

    「怎么可能！你只要不说话，一定稳上的啊！」

    「你是有看过哪个面试不讲话啊？」无言以对，他真的佩服柳川对怡姊的忍耐度。能够这样每天和平共处，除了是真爱，大概达不到。

    「那怎么办？都怪你，突然办什么休学，本来在G大就读得好好的，难得一次奥林匹克数学奖的入校机会被你给糟蹋了。现在又要去T大，能上得了吗？」

    「我有自己的苦衷。」对于休学这件事情，麻清洵没有过多的解释，单单地表明自己不适合，屁股拍拍就办了手续，不负责任到一个极点。所幸他们的父母也不是走守旧派，儿子要休学，只要不去杀人放火，那口怒气便一律忍受，看他想做什么就去闯天涯。不过他竟然不到几天又宣布要准备学测，跟怡姊一起当T大新鲜人，惹得众人错愕得想揍人。

    「本来你是跳级一年，搞到最后跟我同年上大学。」嘟起嘴吧，麻清怡捧着东西跑去厨房跟她老公亲昵，幸福得冒泡。

    麻清洵抿嘴不语，缩起身子，脑袋思绪不断奔腾。如果能好好地读书、升学，他当然想要一帆风顺地走过人生这条道路。但这爱情的意外，总一再更改规划好的路线。当初为了逃避学长的追求，他放弃了T大的邀请，选择了G大，现今为了挽回学长的真心，他休学回到了原点，希望一切能重新出发。

    第5章  发现。

    闭上眼眸，麻清洵进入了沉静、没有半点梦境的睡眠，直到夜深人静，他才被刚走出来的柳川给唤醒。

    「要睡进去睡，小怡担心你睡在这着凉。」虽然他姊脑袋是不太灵光，不过担心人的本事倒是很充足，每次都使唤她老公出来念人。

    「哪这么快就着凉。」嘴巴是这样讲，身体还是乖乖立起，拿起放在桌上的冰水轻酌。

    「晚餐帮你留一碗面在那，有没有需要帮你加热？」柳川看着他，也坐上了沙发，撑着头沉思。

    「我又不是怡姊，处处都需要你打点。要吃我等会自己用，早点进去陪姊休息吧。她没有你，睡不着的。」

    「嗯，还是想跟你讲讲话，毕竟兄弟一场，没理由看你这样胡闹。」麻清洵愣了会，明白他姊夫这一席感慨的话语。他不是傻瓜，深陷泥沼却浑然不知。但，越是清楚，越是离不开。

    「爱一个人，真的有这么痛苦吗？」勾起凄凉的笑容，模样憔悴得令人心疼。

    「爱一个人，有苦有痛有伤有悲。麻清洵，你爱的是男人，一定更痛苦一百倍吧。」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同性恋？」

    「在你看到女人不会勃起的时候。」讲得这么简单，又这么猥亵。柳川只要没有老婆看到，真面目就会彻底显现。

    「并不是每个人一看到女生就会有反应好吗？」

    「喔，那我就是瞎猜对的。」爽快地承认，但麻清洵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不管怎么发现，喜欢这件事情，是骗不了人，也逃不开他的法眼。

    「不会觉得恶心吗？」一般的男生，很难接受同性恋的存在。表面上都讲要尊重人权，可是私底下，却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是异类，不应该存在他那一群。

    「你姊也爱男人，难道我也要觉得她恶心吗？」柳川瞟了麻清洵一眼，摆明了看白痴。对于他来讲，性别不是重点，如果他喜欢一个人，还管是男是女，都扑上去就对啦。

    「不、不是，我是男生，可是又喜欢男生，你都不觉得恶心、难受吗？」语无伦次，小洵不敢相信柳川竟然如此大方地接受这件使他隐瞒、躲避很久的事情。顿时有种很荒谬，不知道之前在劳费什么苦心的感觉。

    「那又怎样，你是男生就是男生，人类有很高的机率成为同性恋，只是要看到底成不成为命中注定。」

    「好像讲得很简单一样。」同性恋对于麻清洵来说，是一个不得不证实，却极度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事到如今，他承认，不代表他坦然这一切。

    「爱一个人很简单，前提是你要有付出所有的打算。你这只是崩坏的第一步，未来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还不知道。唉，先跟我承认吧，是不是你那个学长？整天巴着你，讨rou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