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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欺骗观察员也会被发现啊。再说精神磨合,您也知道,所有试图打开我精神系的向导全都死了……”

“我不会死。如果您真的让我受伤,我也会破坏您的思维拉您当垫背。我觉得这还是挺公平的。”

果戈理虚弱地笑了一下。是很公平。一本正经说起这么阴暗的主意,反而让他觉得对方有点可爱。他感觉自己这个心态在这场谈话里根本就没有胜算,他最后挣扎着。

“总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吧……”

“我请您来就是为了此事,我需要一位伴侣,而我信任您。万事周全,就差您的签名,当您在这张纸上签字之后,我将依据上面的承诺分享我的毕生计划——那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的秘密,还以为您会有兴趣听呢。”

“究竟是不是毕生计划只有您自己知道,合同却是白字黑字谁都看得见了呀!到头来铸成的事实只有眼前一件:我成了您的名义伴侣。”

“正是如此。”陀思妥耶夫斯基眼睛发亮,“我需要您,站在我这一边吧,尼古莱。”

我需要您。

哨兵脑袋一热,差点一口同意下来,向导的话才真是不能随便听!他赶紧将纸张有文字的那一面扣到桌上。“那也不行!”果戈理说。“绝对不行,我不想脑袋一热就签这个名,我……”

他也不想失去陀思妥耶夫斯基此时独一的青睐。他忽然想到,既然自己还没决定好,那就假装暴走、不小心把这张纸先撕掉——这样不就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眼里瞬间划过一丝冷漠。缩头鸟一般的心态让果戈理的身边开始隐约生风,他没有阻止他。

“原来如此,您是这样的人吗。”

果戈理心里沉了一下。风偷偷摸摸地又落了回去。“不是!”

“什么不是?”

“不管您想说什么,反正我不是您认为的那一种人。”

“我知道了。没有关系。”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想再听他辩解,他伸手去拿被果戈理压在桌上的纸。“将这张纸还给我吧,您不用签这个名字了。”

话说到这么直白,那么也没有继续商谈的必要了,他请果戈理松手。果戈理死按着纸张不敢松开手。

“我是觉得和一个随时可能将您割成碎块的哨兵匹配过太冒险!”他辩解着,“我这是为了您好。假装成伴侣什么的太危险了,只要不是这种方案我就百分之百地能够帮您!”

——我就是想和您成为真正的伴侣啊!

他把真话咽回嘴里,满胸腔的告白奔流不出,他居然把这么简单一个事儿给搞砸了——

他让他失望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准备执行pnB了,他不仅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再信任他,而且还开始生气,他百口莫辩,刚到手的制服没穿又要还回去了,出门前冈察洛夫要数落他不如草,他心里七零八落地恍一抬眼,却看到对方在相当茫然地反望着他,抽回来的纸把他怼得一个趔趄。

“您喜欢我?”

他低回头去,这才发现对方今天没有带手套。刚刚的争夺使得陀思妥耶夫斯基碰到了他的手指,被听到了……果戈理也愣了一下。一个世纪也没有这一下这般漫长。事已至此,他也只有咬咬牙实话实说了。

“是、是喜欢啊。”

“您认真的?”

“……认认认真了不行吗!”果戈理红着脸,“我、我好歹也是个哥萨克人!我这辈子就不能认真这一回吗?”

“我知道了,那您出去吃点儿东西吧。”

果戈理有点宕机。“……什么?”

几乎是让哨兵也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桌上的纸被抽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它重新塞回信封,收进榆木抽屉柜中。

从表情看不出向导此时的心情。

“顶层的露天咖啡厅就在出门正对的方向。”

“……那合同书呢?”

“这事就当作我没有和您商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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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06-以蛇为饵

他犹豫着。

门就在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当他迈出这扇门,从上一周开启的调配任务就是正式结束了。他想问对方,一会儿还需要回来找您吗?他的喉咙发紧,觉得自己太不识相。

“我……好的。那,咱们就这么着吧。您多保重。”

果戈理避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握住金灿灿的门把手往下压开。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进到这间屋子里了,手心里冰凉的金属质感、隔音墙内部和外部截然相反的声音构造,都将成为他日后懊恼时拜托不去的细小噩梦。他有点过于天真,在迈出房门的时候还留了个心思:陀思妥耶夫斯基会不会叫他回去?他会不会跟他讲下午几分几点,需要他再回到办公室跟他正式报道——新拿的制服还能不能留下,他接下来又应该再回去哪里?

高级向导没有说话,他留在办公室中央,残酷地等待着果戈理自己把最后的门缝关严。

连个“再见”都没有说。

在他关紧门缝之前,他听见陀思妥耶夫斯基远处的呼吸静得令人难以忍受。他确实已经能处理碰触后体温过热的小问题了。果戈理来到咖啡厅,给自己随便点了一杯柠檬水灌下肠去。行了,这么一来,他的最后一个任务也算完成了。天上湛蓝晴朗连一丝可看的云彩都没有,他趴在玻璃桌上,感觉自己就像个十足的傻瓜。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他不会做得太绝,这一点信心果戈理还是有的。他只会重新回到自己的哨兵所里,继续过他日复一日的服役生活……

他摘掉帽子扣在后脑勺上,脸枕到桌面去。他的魂还没有回来,他打算就这样闭眼静默到咖啡馆闭馆。有人赶他,那他就装死,大不了再被关回地下牢去,反正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为了想象中会接到的保镖工作,这几天里他断药断得抓心挠肝。柠檬水一下肚,他五脏六腑都烧起来,这种痛苦现在格外迷人,它起码能分散一点注意力好让他不那么后悔和害臊。他以为在水坝的那几天不可描述的生活就是人生中最难过的体验了。现在他才发现,那时起码还有个盼头。现在他坐在这里,除了有人向他收钱点单,没人在乎他今后会去往哪里。在他的构想里,他确实会有一天拿出勇气好好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告白,绝对有这么一次,但前提是他们得坐在旋转餐厅或烛光晚宴的桌前,手中必须有一枚戒指,身后是提前订好的乐队……

像窒息的鱼一样小声吐了口空气,他想说这到底是怎样失败的一次告白体验啊!?简直可以堪称这辈子十大尴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