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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赎金减半。” 俞子离面上一片赧色,楼淮祀好好的敲起了水匪的竹杠,乍一听都不知他是官还是贼。 梅萼清的老脸抖了抖,小声道:“小知州,这不妥,如此行事于你将后仕途的声望有误。” 楼淮祀大惊:“四年知州累得我老了好几岁,哪个还要再当官。” 梅萼清一怔之后,呵呵一笑,低叹一声:“唉,圣上苦辛啊。” 楼淮祀也一呆,瞪了梅萼清好几眼,真是忠臣啊,他就一句话,这老匹夫就为他舅舅鸣起不平来,但眼下不是跟老梅论长短之时,道:“那我不管,我娘长公主,我爹在将军,我阿兄是圣上亲卫,将后前途错不了,我就算是个废物,躺床上不动也能富贵荣华一生,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就当我与匪勾结,他们拿钱贿赂于我,我就他们归山。” 范和倒得靠前,听得真真切切,一咬牙,话到这份上,真假总要赌一赌,道:“知州,栖州穷苦之地,我们行的又是劫富……” “放屁。”楼淮祀怒喝一声,道,“少说脸上贴金的话,本官不沽清官的名,你们一大帮匪徒也别吹什么替□□道,彼此只将这遮羞布扯下来。我是贪官,你们是匪,若想活命,只少说废话,将金银奉上。” 刘青只凶狠地瞪着楼淮祀并不言语。 范和却开始叫苦:“我们自是愿赎人的,只一千金,合计万两白银,这……我们去何处寻去?” 楼淮祀没好气道:“除却这云水寨,就你们这个什么什么万福寨,连年打劫,连万两白银都没有,怕不是糊弄本官。” 范和心道:姓楼的狗官既真个愿和他谈及金银,说不定真是个为钱鱼rou乡邻的狗官,哭丧着脸道:“知州有所不知,我们寨中要穿衣要吃饭,劫一条船至多百两白银,再刨去寨中花用,哪里还有积余。” 楼淮祀摆出恶霸面孔,道:“那我是不管的,再说,有没有的,也不是你这个范军师说了算,我想了想,刘寨主值一千金,你范军师便宜点,三百金。”一指一边已经呆傻的小水贼,“愿不愿付这赎金,等他们送了信去你们寨中,你们寨中主事的人说了方算数。” 底下一个水寨的匪首嚷道:“他们万福寨自是拿得出千金,我们兄弟拢共二三十人,掏空也不过几百贯钱,万万没有千金。” “才二三十人是了不得的事,你当贼都不思进取,不知将匪盗一事发扬光大,还有脸叫穷?”楼淮祀训斥道,“那你只去死罢了。” 那匪首倒也光棍:“拿不出就是拿不出了,杀头便杀头,既干了刀口买卖,还怕掉脑袋。” 楼淮祀抚掌:“倒也有几分血性,比那个姓范光耍花花肠子强多了,果然树大必有分枝,人多必生乱心,一看这姓范的和姓刘的就不是一条心。你,叫什么名字。” 那匪首道:“我家贫,没个名,姓王,行二,就叫王二。” “好名字啊。” 诸匪瞪眼,王二这名好在哪处? 楼淮祀道:“既行二,上面自是还有兄长,家中大事一干全扔给兄长做便是。” 王二木着脸:“因着上有兄长,家中一应米粮都紧着我兄长的肚皮,饭他先吃,汤他先用,衣他先穿。” 楼淮祀同情:“那你真是前世不曾烧了好香,投胎到这种人家,如我,前世不是修了大德,就是烧了几筐的好香,可见,人还是要多行善方是正道。你的亲生骨rou靠不住,结拜的兄弟不知讲不讲义气。你的义姓兄弟也不多,不过二三十人,若他们愿意自投,做三年役夫,我就饶你不死。” 王二呆怔,不信:“你说真还是说假?” “你猜。” 王二还在那怀疑呢,他身边的那个匪徒已经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小人愿为役夫三年,换我大哥性命。” “唉……”楼淮祀微微一叹,“ 可惜,你一人愿意没甚用处,三年苦辛,多算点,撑死值得二十两白银,这么点钱就想买你们老大一命?” 那匪徒红着眼道:“不会,我等兄弟定然全愿意。” 楼淮祀轻笑,走到他身前,半蹲下身,问道:“你怎知道他们就愿意,你们做惯了匪,想杀人就杀人,想劫财就劫财,做得无本买卖,拿了白得银两吃酒吃rou,还耐烦做役夫。” 能跟着匪首同来的,大都是心腹,这匪徒也是福至心灵,道:“若有不愿的,我就杀了他。” “你很不错。” 王二拦道:“不可,狗官说得话哪里能信,他不过是想诓我们自投,到时,我们插翅难飞。” “啊?”楼淮祀冷哼,“本官手下尖兵良将,杀你们二三十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们碾为齑粉,哪来的脸面让本官放下身段诓骗你们?” 王二涨红了脸:“知州讹我们银钱时,又哪里有脸面?” “一个杀人放火的玩意,许你用钱用人赎买,已是本官宽宏大量,仁慈无双。” “狗官。” 楼淮祀还不曾出声,鲁犇已按捺不住,张开蒲扇一般的手,抡圆胳膊,一巴掌甩在王二脸上,凶神恶煞道:“你是什么阿物,敢骂我家郎君。” 王二被扇得半天扭不过头,满嘴的血,动了动腮帮,吐出几颗牙来。 他旁边的匪徒不由连连磕头,只求楼淮祀高台贵手,又道:“定带兄弟来赎买。” 楼淮祀一颌首,对左右道:“记下。”又命牛叔,“牛叔把各寨人数记一下,人少的拿人抵,人多的拿钱抵。” 范和小声问道:“我等可能用人抵?” “不行。”楼淮祀袖着手,“他们家小业小,没有多余的钱,你们家大业大,膏满脂肥,只能拿钱来。” 牛叔插嘴:“知州不若定下时日,晚一日断一根手指,两日两根手指,三日四根手指……” 有个水匪原是种地,是个憨人,嚷道:“三日怎成了四根,不是三根?” 楼淮祀笑道:“四日八根。” 那憨人扳着手指算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问道:“五日十六根?那六日三十二根?当官的,一人哪里生得这般手指脚指头,却不够割的。” “无妨。”楼淮祀笑得更亲切了,“那就换成人rou,拿一张断子绝孙网将他蒙了绑紧,网眼里透出一块rou抵一根手指,也不知几天能割完全身的rou的。” 诸匪大骇,这可不就是凌迟? 范和脸色苍白,道:“知州,我等纵是恶徒,依律也是杖刑抑或流放……” “栖州的事,我说了算,我连与你们私下拿钱赎人的事都干得出,凌迟个把人又当得什么?” 此言一出,俊美无双,色如春花的楼淮祀在群匪眼中与恶鬼也没个差别。 里头也不过了了几人面色如常,刘青便是其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