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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屋子里听成野给我买的磁带,十盒里面有八盒是罗大佑。 他爱听罗大佑,也以为我爱听。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殊殊,我好像没跟你提起过成野。我们是在工作时认识的,他很高,笑起来有梨涡。 楼下理发店阿姨问我,是不是和成野恋爱了。 我说,没有。 然后,她说,没有就好。 我也对自己说,没有就好。 对了,殊殊,我工作的地方来了一个新人,她叫红霞。 她快四十岁了,有两个小孩。 有两个小孩了哎!还和我们一起工作,我想不通。 红霞人很好,她抽烟的样子很美,烟雾之下,她的眸中泪光点点。 像电影明星。 殊殊,我絮絮叨叨了这么多,很烦,对不对? 但你一定不会觉得烦。 殊殊,我悄悄告诉你,我也梦见他了。 我看见他在你家杂货店前对着你笑。 我看见他穿着那件紫白条纹相间的短袖,卡其色的裤衩,还有那双蓝黑色的橡胶拖鞋。 殊殊,一想到他稀疏粘腻的紧贴着头皮的白发,我就抑制不住地想吐。 殊殊,我不想再梦见他了。 一九九三年七月十一日 曼宜 于莲城 番外:我是坏掉的血,衰败的道德(中) 曼宜站在河边,踮着脚,朝河对岸张望。 河面绿央央的,有点泛黄,繁茂的水草顺着水流油油地飘着。两岸杨树歪七扭八的枝干上生了夏叶,炙热的阳光烘烤着,知了开始叫唤。 阿白的船泊在对岸,今天他没有唱戏。 但殊殊家来了乐队,还来了和尚,曼宜的父母也去殊殊家赴宴了。 “好像全村的人都去殊殊家了。”曼宜嘀咕到。 曼宜转过身往家走,对岸又开始奏起音乐。曼宜有点生气,她捂住耳朵,跑了起来,想把音乐还有和尚念经的声音甩开,她觉得难听。 半个月后,曼宜迎来了她的十五岁生日。爸爸特地去镇上为她买了一个蛋糕,鲜奶油蛋糕。 当爸爸打开蛋糕盒子时,曼宜闻到了一股nongnong的香甜味。 这是曼宜第一次看到奶油蛋糕。 蛋糕顶上镶了三朵玫瑰,粉色的花瓣下缀着几叶绿,上面还有红色的字,是“生日快乐”。 曼宜迫不及待地催mama切了一块。她要送块给殊殊,让她也尝一尝。 殊殊家是开杂货店的,店铺货柜里有各式各样令人神往的零食,花生糖、芝麻糖、麦芽糖……殊殊和曼宜常在大人不在的时候,偷吃一两口,就一两口,谁都不会发现。 曼宜记得,在某个作业没完成的周末,殊殊趴在柜台上和她讲镇上的蛋糕房。 她说:“整个镇上只有一家,在水街34号,他们家的奶油特别好吃,裱花,你知道什么叫裱花吗,曼宜,就是蛋糕师傅把奶油装进一个塑料袋子,然后挤呀挤,就挤出一朵玫瑰,太神奇了。” 现在,曼宜就捧着一朵玫瑰,小心翼翼又急匆匆地往殊殊家跑。 太阳西落,阿白从别处归来,划水的声音吓飞了一群麻雀,天快黑了。 曼宜还穿着拖鞋,脚步带起的灰尘在她身后跃起,飘浮,再打着旋儿落地。 她已经能想象到,殊殊尝了蛋糕后该是多么快乐。 曼宜跑到殊殊家时,殊殊mama正在院子里浣衣。 他们家的杂货店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开张了。 曼宜比殊殊高半头,但是她比殊殊小五个月。只是五个月而已,可曼宜觉得殊殊的人生阅历比她岂止多五个月。殊殊知道各种数学算式,她还能写非常美丽的作文,是老师让在全班传阅的那种。 殊殊还去过许多地方。殊殊爸爸去别地进货的时候,会带着殊殊,把她放在摩托车上。 曼宜喜欢听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村子里有摩托车的人家不多,她能准确分辨出各个人家摩托车的声音,特别是殊殊家的。每次殊殊爸爸载着殊殊经过她家时,曼宜都会听见殊殊的声音,“陈曼宜,陈曼宜……” 曼宜喜欢殊殊这么叫她。群А流叁伍思八零久思零 “殊殊mama,殊殊在吗?我过生日,请她吃蛋糕。”曼宜满头大汗,脑门前的刘海沾上了汗紧紧贴着皮肤,她的脸颊通红,咧着嘴笑。殊殊曾形容曼宜的笑是傻大姐的笑。 殊殊mama看着曼宜闪亮亮的眼睛,忍不住转过头去抹了眼角的泪。 曼宜不懂,她傻傻地跑到殊殊mama面前,把蛋糕递给她。 殊殊mama不说话,只是蹲下身,抱紧曼宜,她把头轻轻放在曼宜的肩上。曼宜感受到殊殊mama的眼泪落在她的皮肤上,细碎、冰凉,曼宜忽然浑身发颤。 曼宜把蛋糕放在院子的板凳上,跑了出去。 她跑得很快,殊殊mama来不及跟上她。 曼宜一边跑一边哭,她忽然明白了那天河对岸的音乐和和尚念经的声音,也明白了那天大家悲伤难抑的神情。 曼宜跑到了河边,她沿着河,一边走一边抽泣。 殊殊曾经说,她要给这条河重新取个名字,叫“曼殊河”,是曼宜和殊殊的河。 向晚的风歇住,月亮没出来,也不见星星。 天完全黑了,河上渔火亮起,阿白又开始唱戏。 曼宜躲在桥洞里,她听见有人在喊她。 “陈曼宜,陈曼宜……” 那年,莲城一向绵长的夏天一下子就结束了。 番外:我是坏掉的血,衰败的道德(下) “你叫什么名字?” “殊殊。” “几岁了?” “十八。” “不念书了?” “不念了” “想好了?” “嗯。” 曼宜十七岁那年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她想离开莲城。 mama不允,她说,“你才这么小,能去哪儿,要怎么活?” 爸爸也不应,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叹气。 曼宜跪在mama膝下,伸出手抱住mama的腰,紧紧地抱着。 “mama,我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殊殊。” 曼宜的声音小小的,细细的,从mama的腰间飘出。 没人回答她,就好像没有人还记得殊殊。 七月初,梅雨天如约而至,莲城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小半月的雨。天空灰青灰青的,大片大片的云浮在上面,鼓鼓的,蓄满了水,因而被压得低低的。 河水涨了许多,阿白最近也很少唱戏。他穿着蓑衣,坐在船头抽烟,有收音机的声音从船篷里飘出,是市电台的整点新闻。 “云安省雾明市‘8名幼女离奇失踪案’又有了新进展:接报的失踪人员已增加到17人,其中一名失踪的幼女已确认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