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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云的母亲是个麻利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白茗芝的过往,也知道束辛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么多年来,她和束建国相敬如宾,两人话虽少,但是她自问是一个好妻子,也明白,丈夫的心中有一颗沉重的大石头。 这块石头,她搬不动,也不想搬动。 束建国作为父亲来说,确实太过狠心,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极其温柔,特别是对于束云。 “这孩子,十几年前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了。”束建国长叹一声。 他的背影在泛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加佝偻。 束辛这一趟并不是一无所获,束建国知道是白茗芝害了束辛,他虽然对儿子冷漠,但为人父的良知还在。 这些年,他悄悄收集了许多白茗芝的罪证,还有当时束辛的医学证明。 但是这份资料的用途,束建国自己最清楚不过,他为儿子是几分,为自己是几分,他最清楚不过。 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更说不出口,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几乎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后来更加是不闻不问。这个世界上最阴暗的人性,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以至于刚才,“对不起”三个字他都没脸说出口。 . “这份资料是我收集的,有你当时的医学证明,还有家中的药物残渣。其他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如果需要我作证的华,你知会我一声,我会去的!” 束辛听着束建国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默默将资料收好,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束建国看着束辛离去的背影,那些父亲该说的话,他一字都说不出口。 其实他很想问问束辛,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对象?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冷,他仰头看着天上的残月,默默流下了眼泪。 . 那些被遗忘的真相随着手里的证据一浮现。 白茗芝当年和那位干部在家中偷情,正好被束辛撞见。 束辛年纪虽然小,但是也隐约懂得其中发生的奥秘,白茗芝为了堵住继子的口,找了一个懂行的人,在束辛喝水的杯子里加了副药。 束辛年纪小,身子哪里受的住这种伤害。 束建国隐约知道些内幕,但当时需要白茗芝帮自己调职,所以将事情压下来。 束辛出院后,他将儿子送回到了父母的家中,不闻不问十几年。 束辛的经历实在让人寒心,九龙市警局的办案人员在收集到白茗芝的罪证后,立刻前去拿人审问。 而束辛只是默然转身,顺子已经在门外等候。 顺子:“该出发了。” 束辛点了点头。 车子从警局开到了郊区的一处被严密封锁的单位,一架直升机正停在大院的正中央。 木慧兰从直升机上走了下来,她凝视着束辛的双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很勇敢。” 束辛笑着看向木慧兰,点头示意。 木慧兰欲言又止的片刻后,摆了摆手,和束辛一起上了飞机。 飞机上,木慧兰和束辛各坐一边,谁也没有先开口。 沉默一直持续到出了华国境内,束辛用手机写下:“兰姨,如果我有去无回,请你替我帮季凉再找个伴侣。” “哦?”木慧兰笑了,“这种事干嘛委托我?” “因为你很严厉,相信你能把得住关。” 木慧兰哭笑不得,她砸了砸嘴,凝视着束辛,“你在讽刺我?” 束辛耸了耸肩,写下:“哪儿敢。” 木慧兰垂眸,沉凝了片刻后,说道:“等你做完手术后,就别叫我兰姨了。” 木慧兰笑眼看着束辛,“改口叫姑姑。” 说完,她掏出手机,给爱德华医生发了一条讯息,“老家伙,你可得保住我侄媳妇的命!结果如何不重要,但是人不能出任何问题。要是他下不了手术台,你就跟他一起去!” 几分钟后,木慧兰收到了回复,“木,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泼辣!” . 一直到了次日下午,季凉才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意识逐渐清醒时,他蹙地一股脑从床上坐起,四处张望。 “星星。” “星星!” 呐喊声在空旷的房屋内回荡,久久无人应答。 季凉用手撑床,猛地起身,一阵眩晕感侵袭而来,又重重地倒在床上。 “季哥....”林磊在隔壁房间闻声而来,手里端着一杯花茶,“那个,先喝点茶醒醒酒。” “束辛呢!”季凉咬牙坐起,一把拽起林磊的衣领,“你们连起手来骗我!” 林磊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他神色躲闪,不敢直视季凉,“束辛....。” “说啊!”季凉咆哮道。 “他....,”林磊将茶杯放在床头,猛地一拍腿,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他去英国做手术了!” 季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握紧拳头又狠狠放开林磊,“回来再找你算账!” 季凉顾不上洗漱,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连一口水都未喝,直接冲出了家门。 “季哥.....!”林磊跑到门口,看着恰好关闭的电梯门,心里有苦说不出。 . 临登机前,季凉打了所有人的电话,不是故意不接,就是暂时无法接通,束辛的电话则直接关了机。 这一刻他简直要疯了,心里又急又气,心中将方遇顺的问候了一百遍。 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颤抖的手在慌乱之下点开了侦探之王的网站,果然看见一封未读的信件静静躺在邮箱里。 束辛写下的每一个字都狠狠锥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窒息。 片刻后,他将头埋在了大腿上。 从记事起,他就未曾流过一滴眼泪,即使身于险境,即使赴身于刀山火海,即使季川的离世,他都未曾哭过。 莫大的悲伤从胸口直涌而上,卡在喉咙,他只能无声地哽咽。一旁来往的旅客看见这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埋头痛哭的样子,皆唏嘘不已。 季凉握紧了拳头,重重地垂在身旁的空椅上。 束辛,你好残忍! 你以为这样是在保护我吗? 我他妈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你来保护! 就算你哑一辈子,我也认了,你为何要瞒着我独自去冒险! 飞机起飞后,季凉将头靠在玻璃窗边,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排的一对同性情侣发呆。 一个略微强壮的青年男子在他的伴侣睡着后,轻轻给他盖上了毛毯,还细心地将头顶上的空调盖合上。 两个月前,他和束辛前往纽约时,也是如出一辙的场景。 男子似乎觉察到了季凉的目光,他微微转头,对着季凉笑了笑。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季凉瞬间回过神来,他怔了一下,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