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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走到尽头。

莫音和忽而一阵心悸，向前的步伐一顿。苍樾正走着，却见他突然停住，差点没反应过来撞到他身上。可莫音和却没管，他扶住了苍樾，然后缓缓转身。

苍樾看见莫音和的动作，跟着他缓缓转身，却只见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衣人。他长发随着微动的风漂浮着，露出了极其俊美的脸庞，赤瞳之中极是平静，泛不起丝毫的波澜。他的眉间有一抹玄色纹路，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鬼纹。

莫音和瞳孔一缩，他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又是怎样跟着过来的？他竟是毫无知觉。

鬼帝看着漠漠震惊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他终于面对面见到了相见的人，可是他却下意识就将别人护到了身后。

看见鬼帝越发莫测的赤瞳，莫音和心下一紧。难道真的是过来杀苍樾的。

当下莫音和不再犹豫，他低声对苍樾和竹枝子说了抱歉，然后用捆仙索将他俩紧紧绑缚在一起，随后往苍樾脖子上套了一块玉佩，一脚就将他们蹬到小路之外。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乎就是瞬息之间就完成了。可是跌出了小路外的两个人并不是倒入了丛林之中，而是像是穿过一屏障一样，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即使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在鬼帝眼中也是能够阻止的。但是他没有动。从一开始，他就不关心其余的两个人。

鬼帝轻声问道：“就将他们这样扔进魑魅魍魉阵真的好吗？你的族人救得不及时他们可就完了。”

莫音和心下一惊，但转瞬也就释然了。他面的可是鬼帝，能看得出长明灯下的是什么阵法也不算奇怪。

“你把他们送走了，那你呢？”鬼帝的声音越发的轻缓，带着蛊惑。

莫音和依旧没有回答。

鬼帝哼笑着，莫音和却莫名感觉他其实一点也不开心，甚至还很生气。

鬼帝抬眸，万鬼皆泣。

莫音和撞进那双赤瞳里，还未分辨出那其中是什么情绪，随后便是眼前一黑。

……

莫音和悠悠转醒，却见自己被锁住了。

眼前尽是一片灰暗，只有远处的几盏不甚明亮的宫灯。

手脚皆是被缚住了，可是却不是冰冷的铁链。莫音和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缚住了自己，却发现就连脖颈上也被缚住了，除了转头，根本不能离开身下的暖玉床。

莫音和现在承认了，这个发展有点不太对劲了。打不过鬼帝是在意料之中，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而且妖力也被封住了，不能运用分毫。

这种手段的确很像是秦楚会用的手段。在一起也近百年了，秦楚什么狗脾气莫音和还是了解的。可是莫音和无法忽视鬼帝眼中那全然陌生的目光。

所以，鬼帝到底是什么人？

莫音和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听到了脚步声。还没等发出声音，就被人封住了唇舌。

热烈而暴虐，一如既往。

从舌尖通向灵魂的战栗，这人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

待到唇舌分离，莫音和看向来人，没有说话，却在心中自问。

秦楚，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

第97章小小妖怪·十五

脸颊被轻轻-抚-弄着，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气，和极-大的满-足。

莫音和不明白，鬼帝到底是什么毛病。他想出声质问，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地发出-呻-吟。

看着莫音和疑惑的目光，鬼帝轻笑一声：“好奇你在哪里吗？你在我的王宫，在我的-床-上。”见到莫音和眼中更甚的疑惑，鬼帝不自觉地说了更多：“你的族人没事，你心心念念的同伴也没事。但是之后有没有事就不一定了。”

这是什么意思？莫音和不明白。

鬼帝轻笑一声，解答了他的疑惑：“三天后军队将出发。我曾经对谛听承诺过不对他的村庄出手，可是毁诺向来是个很简单的行为，不过只是一念之间而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唇-舌之间，鬼帝的唇轻柔地逗-弄-着莫音和的唇，既不-深-入，也不分开，就这样-厮-磨着。

莫音和眼中是震惊，他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办法说出声。

鬼帝自然是看见了，但他却不予理会。唇与眼越发的温柔，却也越发的不允许莫音和的抗拒。

只要漠漠不说话，鬼帝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是漠漠的默许。

靠得太近了，莫音和看不见鬼帝的眼，但是他能明确地感觉到鬼帝的那种要沉沦于绝望的欲望，一时间不由得气极。这狗东西，放我说话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你发什么神经！就像，就像……就像把我们的过往已经全部遗忘了一样。

看见莫音和眼中的怒火，鬼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拥住的才是真实的漠漠，而不是一个假意迎承的幻像。漠漠有多骄傲，有多恣意，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他什么都能给他，就连他的命都可以给他。只要漠漠留在他身边，他什么都能给他。毕竟，自己全身心，都已经是他的了，只是这个小东西不知道而已。也可能，他也不想要。

亲吻越发的苦涩，莫音和眼中燃起的怒火更甚。此时他基本可以却定鬼帝就是秦楚，可是为什么秦楚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逗留的太久了吗？他怎么能，又怎么敢就把一切都这样一忘了之？

唇舌撕咬间，血液流淌着，交汇着。原本相融的两方灵魂此时却渐渐背离。

莫音和很想沉沦在秦楚的这一方别样温柔中，可是他不行。他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沉沦下去。莫音和想要相信秦楚，可是秦楚所说三天后入侵三界根本不似作假。

鬼帝感觉到了莫音和的抗拒，手指收紧，他闭上眼睛，害怕被莫音和看到此时眼中流露出来的脆弱。鬼帝不能脆弱，鬼帝没有弱点。唇舌间越是不允许莫音和抗拒，莫音和越是抗拒，鬼帝越是痛苦。

鬼帝无力拉扯了唇角，轻声说道：“你说，我该怎样才能得到你的灵魂呢。”

莫音和很想告诉他，他的灵魂一直都是他的。他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从很久以前就是他的，他想陪着他走，如果可以的话，就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走不动为止，走到他们牵手湮灭在宇宙里，成为相依的尘埃，随处流浪。

可是他想要说这番话的对象，真的还是秦楚吗？莫音和自问道，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他问不出来这个问题。

莫音和闭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滴泪珠随着他的阖眸而滚落。

霎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

莫音和没睁眼，但他知道鬼帝此时就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