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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自己这身,自从大姨叫他,他进屋没等自己穿,大姨就一件一件的往他身上套,大小薄厚的套了好几层,棉帽子,棉手套全副武装上了,远远的看真是圆的,如果躺地上都能滚了,可在蒋云舒眼里,他总觉得涵宝儿会冷,自己只穿了一件棉袄,连棉帽子都没戴,还是从脖子上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给林应涵围上了。“哥哥,你戴,我不冷,你看你脸都冻红了。”林应涵没要又把围脖给他围了回去。“嘿嘿…”蒋云舒又开始了傻笑,“一会儿玩起来就不冷了,还得热呢,不过你热了也不许脱,知道没?”“知道了,呵呵…”李旺在隔壁院门口一嗓子下去,孟良和李蒙就像训练好的,边穿戴边跑了出来,“是不是开始了?”孟良也显得特别兴奋,就像早约好了似的。“马上了,就等你俩到场了,走。”“蒋云舒你个缺德的玩意儿…”仨人走到门口看院里静静的还挺吃惊,没等反应过来就都挨了一个满脸乎。“哈哈…你看孟良…哈哈…”孟良被乎的最惨,整个脖领子里都是雪,冰冰的边抖边哆嗦,嘴也不老实的骂着,“你等着蒋云舒,一会儿我就给你来个狗吃屎,让你嘚瑟。”“来啊,来啊,你来啊…”说着就又捧起一大捧雪砸了过去,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几个孩子闹作一团,谁也没占到便宜,满身都是雪,刚刚被扫好堆成堆儿的雪也被他们几个给弄散了,扑棱的哪儿都是,最后孟良和李蒙干脆把蒋云舒骑在了雪堆上,一把一把的往他衣服里灌雪,报那突袭之仇。打雪仗是最刺激最好玩的冬天项目,每年的冬天只要一下雪,他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什么时候玩到伸手不见五指了什么时候才能进屋,也不知道什么叫冷,什么叫饿,就像冬天有着无比的魔力,如果没雪,他们也能玩出花样儿,西河沿就是他们的胜地,抽冰尜,拉爬犁,脚上套上铁丝做的鞋套一划多老远,完全不亚于专业的冰鞋。时间就是这样在他们的嬉笑打闹中,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一晃他们就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作者有话要说: 离打雪仗的日子不远了。☆、下岗大潮想当年毛纺厂在当地称得上是国营大厂,生产大户,生产的毛线和毛巾销往全国各地,甚至还出过口,可随着经济的发展,时代的变迁,几十年的老厂也在动荡的下岗大潮中悄悄的落下帷幕,这不得不令人唏嘘和惋惜。蒋爸以前就是段上的修理工,自从接了父亲的班就一直干着,这一晃十多年了,冷不丁的下岗让他无所适从,没啥别的技术,一闲下来都不知道干什么,顿时觉得像个废物。儿子要上学,前几天本来身体就不好的母亲又住院了,这让他更加的焦头烂额,单位补的那点钱根本不当啥用,以后的日子还要过,不可能总吃老本。刘叔给帮忙在亚麻厂联系了个活,临时工,只是现在在等人那边的准信儿,在去二叔菜摊买菜的时候,二叔给人称完了茄子收了钱,坐回到蒋爸的跟前,递给他一根烟点上,“还不如跟我一样卖菜得了,虽然挣的不多,但天天见钱啊,你去厂子上班得到月开支,现在哪个厂子都不好干,都面临下岗,万一去了没呆几天又下岗了怎么办?”蒋爸琢磨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挺过了今年不一定能挺过去明年,二弟天天卖菜虽说很辛苦,起早贪黑的,但一个月下来能保一家老小吃喝,天天能见着活钱儿,在单位上班你就得靠到月才能拿到工资。“在哪儿摆,哪有地儿啊?”蒋爸抽了一口烟低下头把摆歪了的黄瓜正了正,“你看你这市场哪有空地儿,都摆的满满的。”“哥,你好像上班上傻了,非在我这个市场吗,去别的地方呗,西岗街那儿的大棚马上盖完了,那儿规划的就是农贸市场,比我这儿还大呢,你有空过去看看,现在他们正招租呢,位置合适,离家也不算太远,两站地的工夫,得了,你也别有空了,就现在吧,这点菜我晚上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就过去看看,行就马上定,一拖别人就租走了。”二叔推了大哥一把,上班的人就是慢性子,好面子,都啥时候了还不着急。“这么快啊?”“你以为呢,这叫抢商机懂吗,各工厂一下子下来这么多人,你说上哪就业去,还不都得自谋生路啊,就我听说的,都好几个想做小买卖的了,卖文教的,卖建材的,卖小百货的,卖菜这行我懂,你上啥好卖我能告诉你,所以你还是先干这个吧。”要说吃苦蒋爸他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不会做买卖,怕手里的那点余钱砸进去,现在看有二弟在背后支持着,眼下又没别的出路,还是答应了,立时把烟踩灭,起身就走了。其实二叔早就跟蒋爸提过这茬,只是那时他扔不下这个铁饭碗,又是自己老爹传下来的,大哥没搭话也就不再提了,可现在这状况你要还拉不下脸,那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亏的二叔提醒,蒋爸去的时候卖菜的摊位所剩无几,剩下的这几个位置都不太好,可是租金相对便宜一些,蒋爸考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租下来,生活不能一成不变,谁能想到铁饭碗有一天也会砸了,所以,也许卖菜这就是一条新的出路。说痛快也痛快,当时就跟人家签了一个初步的预订协议,交了点订钱,蒋爸就匆匆的回家准备去了,一进门就看见李叔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儿发呆,李婶洗着衣服,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似乎是刚刚吵完。“咋了这是?”相比之下蒋爸的心纾解了不少,看上去比那两口子轻松,递了一颗烟给李叔。“还能咋,谁他妈能算出来这几十年的这么有名的大厂,说完就完了,找谁说理去。”李叔接过烟,愁的直晃脑袋。“找谁说理去?只能找自己,你看现在不都出去找活干了,老蒋,你说说看,我说实在不行我俩出去摆个煎饼果子摊,你看咱街口那个,天天不少卖,不比咱上班挣这几个死工资强,关键现在你想挣都没地儿挣了,就得自己想辄,可人家倒好,不同意,说什么国营大厂下来的去摆摊磕碜丢人,你说气死人不,都是靠本事挣的钱,哪丢人了你说。”李婶气的手里的衣服搓得‘唰唰’直响,水也溅的哪儿都是。“根本不是那个事儿,邻里邻居的一出门就能瞧见你油渍麻花的往那儿一戳,嘴里还得吆喝着‘煎饼果子1元一份,快来买呀’,我这脸往哪儿搁?”蒋爸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起初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厂子里呆惯了,冷不丁的去社会上摆摊卖货,总觉得脸面上下不来,可一想,是脸重要还是肚子重要,哪